晚上齐衡没有留下加班,而是早早地回了家。
刚骂完了人,相信同僚们也没什么心情跟他一块吃夜宵什么的。
齐衡回到家,先去跟爹妈请了安,就被郡主打发走了。
也不知自家媳妇儿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她做了好多类似的叶子牌的东西,教给平宁郡主后,郡主娘娘玩得上瘾,连带老郡王都迷上了。
这牌叫什么……什么扑克牌。
名字真怪。
齐衡笑着摇摇头,回到自家小院子,发现申兰芝还在画图。
自家夫人丹青一般,画格物图倒是一绝。
莫愁见到齐衡,刚想提醒申兰芝,就见齐衡摆摆手,乖觉的莫愁就领着丫鬟婆子们下去了。
齐衡走到申兰芝身后,轻轻抱住她。
齐衡你这图,从早画到晚的。可是比我这个公职在身的人都忙。
申兰芝停下笔,笑了笑,扭头亲了齐衡一口。
自家夫君长太高,只亲到了下巴。
这一亲不要紧,惹得齐衡浑身一紧。
申兰芝却没觉察似的,亲完了就自顾自地弯腰继续画。
申兰芝这差事可比你那公职正经多了。你们朝堂的事,多半就跟两个八婆聊八卦三八一堆似的,无趣得很。
齐衡一听,想到官家今天在朝上骂的那些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齐衡还真是,官家也是这么说的。
申兰芝愣了一下,停下笔,转过身来看向齐衡。
申兰芝官家在朝堂上说的?
齐衡是啊,说得很不客气。
申兰芝皱了皱眉头。
齐衡看出她表情有恙,却不知是何原因,便低声问道:
齐衡怎么了?
申兰芝深吸口气。
申兰芝没怎么……就是觉得奇怪……咱们的官家,不是一向都很能忍的吗?
如今怎么看着,不像是个愿意忍的人啊。
说到这里,申兰芝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几个月之后,宫变平定,天下初安,为了能真正地进入权力中枢,齐衡申请外放……哦,对了,那次外放,齐小公爷点背地遇上了时疫……
如果她没记错,原著里的申兰芝和她的一对龙凤胎,就是那时候没的。
申兰芝想了想,放下笔,转身对齐衡说
申兰芝元若,你不是想知道我整日画这些图做什么吗?
齐衡愣了一下,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申兰芝来,我带你去一下地方。
齐府的小后院,当初申兰芝外扩了好大一片地方,再加上官家和皇后赏赐的一些屋产,好巧不巧的,那些店铺和齐国公府以蛛网状诡异地联在了起。
整个京都的地形图都刻在了申兰芝这个学霸的脑子里。
当然,这事儿不敢让第二个人知道。就连齐衡她也没主,她怕把他给吓着。
嗯……这搞,跟造反没什么两样了。她就差再挖个地道进宫了。
申兰芝自然知道什么是底线碰不得,所以她在齐府的小后院,挖了好大一块地下空间,还仿照德国人的下水道,整得贼结实。
申兰芝自己不是土木出身,这挖地穴的一吹得碰到她那有限的知识盲区了。
可是有人会啊,比如……探穴的。
当齐衡跟着申兰芝一步步走进齐家的地下“工厂”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齐衡兰芝你这是……
申兰芝看着齐衡那一脸的土色,笑了笑。
申兰芝你别紧张呀。这些都是跟官家报备过的。
得亏官家人不在跟前,这要是知道申兰芝的地下工厂已经有了如此规模,不吐血才怪!
官家知道什么呀?
官家只知道申兰芝想让他知道的!
整个齐国公府看似宫里哪位大佬都能探得一二消息,实则外松内紧,满府的下人,忠心都被申兰芝拿捏得死死的。
所以,官家知道的也不过是活字印刷成了,手术器械成了,消炎药成了,花露水成了之类的事。
当齐衡看见那一整套“价值连城”的琉璃试验器具时,腿都有点发软。
齐衡官家……真的都知道吗?
申兰芝眉头一挑,很是嚣张的说
申兰芝是啊,该知道的他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