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兰芝想做的事多了去了,首当其冲的就是改善齐国公府的伙食。
她不傻也不天真,只不过人活着总得做点什么吧?天天闷在后宅?还不如杀了她痛快,申兰芝是个实干派,别人做梦为YY,她做梦为成真。
于是乎,实干派申兰芝,对着自己最在意的吃食下手了。
这个时代的经济其实并不落后,但物质生活却也真的匮乏。不是没钱没东西,而是缺少多样性。
申兰芝第二天终于起了个大早。
啊,真是久违了,我的太阳。
这还是付出了惨痛代价才换来的早起。因为她的亲亲老公元若齐大人……一大早就“饿了”。
说起这事儿来,申兰芝自己就是个大夫,对什么男女之事的问题都还停留在上辈子的医学教科书里。而这辈子,成了齐衡的夫人,才慢慢有了点……嗯,算了算了不能想,想想心里就慌。
这感觉就好像是老天爷拿着一剧本笑嘻嘻地在你跟前说:丫头啊,听说你一把年纪还母胎单啊?来来来,老爷子我送你去个好地方体会一把什么是爱情如何呀?
哎呀呀,你个糟老头子果然坏得很。
申兰芝先是迎着清晨的阳光做完了运动,又去了后厨。
后面的厨子一看大娘子来了,心下了然,笑呵呵地说:
厨子“大娘子今天又有什么新花样啊?您说,我来做。”
于是,当平宁郡主和老郡王坐到餐桌前时,就看到了自己面前一碗水灵灵的豆腐脑。
平宁郡主“这是……”
平宁郡主看着盏里白盈盈,飘着豆香,像酥酪一样的东西,看向身后的嬷嬷。
嬷嬷笑笑说,
嬷嬷“是大娘子大好了,早早起来给您打理早点。”
平宁郡主“哦……这又是新花样啊?”
嬷嬷“是。”
话音刚落,就听申兰芝拉着齐衡进了屋。
申兰芝“给婆母请安。”
齐衡“请母亲安。”
平宁郡主“快起来。兰芝快来,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申兰芝笑眯眯地走过来。
申兰芝“这是豆腐脑,其实,就是咱们这里的豆花。不过儿媳做的处理,让它更顺滑了些。婆母快尝尝。”
平宁郡主“那这各色调味……”
申兰芝“调这豆腐脑啊。”
申兰芝一边说,一边给平宁郡主调了一碗咸的,一碗甜的。
申兰芝“也不知道母亲和父亲是喜欢哪一口的,您都尝尝。”
这顿早饭,自然又是全家尽欢。
只是用餐时,郡王不经意似地问了句:
邕郡王“你媳妇也大好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当职?”
齐衡被冷不丁地一问,愣了一下。
旁边已经在吃第三碗的平宁郡主一听这话,瞪了郡王一眼。
平宁郡主“什么时候回去当职,元若心里有数。现在为了南边剿匪的军粮正吵得不可开交,他又跟侯府闹成那样,去干什么?当枪还是当靶子啊?”
平宁郡主“休沐的事,是我去跟官家请的旨,官家也准了的。兰芝从嫁过来就没过几天顺心顺意的日子。现在正好,让元若好好陪陪她。绵延子嗣才是正经夫妻该干的事!”
呃……
正经夫妻都忙着造人啊?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正经呢?
不过……这么正经的婆母说的话,申兰芝当然点头称是。
在这个家里,婆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吃完早饭,申兰芝就拉着齐衡回了自己小院。
齐衡问她要不要去街上逛逛,她摇头说:
申兰芝“逛什么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老婆病好了,你拉着到处溜达秀恩爱吗?”
齐衡“老婆……是何意?”
呃……
申兰芝“就是那边……那边,妻子的意思。”
申兰芝“哦……老婆……”
申兰芝“别瞎喊啊,只有丈夫喊自己妻子的时候会这么喊的。”
齐衡“那没错啊,老婆。”
申兰芝“嗯”
齐衡“老婆。”
申兰芝“干嘛?”
齐衡“老婆~”
你还玩上瘾了是吧?
齐衡“那妻子喊自己丈夫怎么喊?”
申兰芝“老公。”
齐衡“唉~。”
申兰芝听着齐衡这娇俏的小尾音,忍不住抖了两下。
才发现这个是真的幼稚啊幼稚。
申兰芝“不陪你闹了,我今天有个大工程。”
说完,就坐到桌子上,铺开纸开始研墨。
齐衡“夫人这是……”
申兰芝“做个挂面架子。”
说着,研好了墨就动手画了起来。
申兰芝画了没两笔,觉得这毛笔真是不顺手,嘴里脱口而出。
申兰芝“看来我还得顺手把铅笔也做了。”
齐衡“铅笔为何物?”
呃……
申兰芝“一种笔。木头,铅、碳、石墨,一起做的。”
齐衡“做什么用的?”
申兰芝“笔还能做什么用?写写画画啊。哦,差点忘了,我画的素描还拿过奖呢。”
齐衡“又是那边的东西?”
申兰芝“啊,对啊,那边好东西可多可多啦。等着,等老娘有空了,一样一样地做出来。”
申兰芝一边野心勃勃地揉揉手腕上边研究着自己画的图纸,根本没注意身后齐衡的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完了!
自家夫人老是惦记着那边的世界,这可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