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齐衡休沐。
一向自律的小公爷没起床……
莫为觉得,嗯,洞那什么花那什么,良那什么何止千金?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哈……
所以,善解人意的莫为没让丫鬟叫门。
所以,齐小公爷就这么错过了早饭……
然后,又错过了午饭……
到了傍晚,就在莫为觉得里面的人可能已经饿晕了的时候,屋里忽然传来小公爷沙哑的声音。
齐衡“莫为……”
莫为“在。”
齐衡“打桶热水来。”
莫为“是。”
莫为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别的吩咐,就多问了句:
莫为“小公爷,是否备些吃食?”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才传来一声沉闷的
齐衡“嗯。”
惹说人事,齐衡也不是初经了,毕竟有嘉城县主在前。
可是如此食髓知味后乐此不疲,齐衡自己也是万万没料到。
荒唐一个昼夜,他倒还好,只是申兰芝已经累到眼都睁不开了。
即便是这样,这个姓齐的混蛋竟然还趁着洗浴又要了一次……
申兰芝“不要了……呜呜呜……你要是再胡来……我给你下药让你不举……唔……”
哎呀,齐小公爷真是爱死这种惩罚了有没有?
他们小两口刚把房事一圆,平宁郡主那里就得了信儿。
郡主娘娘听了眉头一挑。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平宁郡主“行了,以后那院的事,就不用报给我了。”
说完了,还得卖个乖。
平宁郡主“啧啧啧。说好了今日叫来账房看账本,这可倒好,账本还是我看了。”
嬷嬷“夫人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呢。自然还是得娘娘这个婆母帮忙操持着。”
平宁郡主“她年轻,我不年轻啦。赶紧给我生个孙子,好让我带带娃,享享清福。”
说到这儿,平宁郡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平宁郡主“那日的茶水点心,可都处理干净了?”
嬷嬷“是,奴婢办事,娘娘放心。只是小公爷那儿……”
平宁郡主“衡儿那日来我这里几心不在焉地请了个安,哪里碰那些茶水了?”
嬷嬷愣了一下。
嬷嬷“那岂不是只有大娘子她……”
平宁郡主微微一笑。
平宁郡主“我生养的儿子,我能看不出吗?他对兰芝已然动心,我看兰芝对他也未必无情。夫妻嘛,哪个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合?”
平宁郡主“我那儿子素来又是最端正恭检不过的,让他主动,他怕是拉不下脸来。”
平宁郡主“他那厢磨磨唧唧地还想再培养感情?我可等不了。”
郡主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颇有些得意地吩咐道:
平宁郡主“跟后厨说下,给他们两备些吃食热在灶上。那药力…… 我看他们一时半刻是出不了门了。”
平宁郡主大概也没料到,那小两口何止是一时半刻没出门?整整一天一夜,门都不带开的。
更可气的是申兰芝,胡闹了一回,竟然还……烧起来了。
破处就发烧这种事还有谁?
还有谁?!
开始齐衡只是觉得申兰芝蔫蔫,洗浴(干)完后直接怎么叫都不醒的那种,连晚饭都是齐衡勉强喂进去了一点白粥。
到了晚上,再没敢造次的齐小公爷本来抱着老婆睡得正甜,奈何这怀里的温度越来越不对劲。
他迷迷糊糊试了下申兰芝的额头,烫得直接把他吓醒了。
大半夜的,又是喊人又是叫太医。
结果李太医被从被窝里薅过来一看,语重心长地说:
太医“虽说小公爷与大娘子正是新婚燕尔,年少情浓。但也还是要注意节制……”
呃……
这话什么意思?
干得太狠吗?
太医开了药,有内服有外用,又嘱咐了几遍:节制啊!节制!自己心里还嘀咕:小公爷这是前天被憋得太狠了报仇的吗?
太可怕了!
大半夜的齐衡这么大张旗鼓地找太医,自然是惊动了郡主和郡王,可当郡主得知太医诊断后,一口温茶喷了出来。
她有点心虚地看了一眼嬷嬷。显然,嬷嬷也很心虚,头都没好意思抬起来。
平宁郡主“既然太医都看过了,那咱们也别参合了,这种事,让衡儿的脸往哪儿搁?”
说完,赶紧拉着郡王爷回房。
这边郡主娘娘心虚不敢管,那边齐衡可被折腾惨了,又是煎药,又是喂药,又是擦身……
申兰芝这边没了贴身的女使,齐衡也刚好不愿假手于人,怎么都是亲力亲为,药和热水都放在门口,旁人一概不许靠近。
几个院里的丫鬟婆子一看他这阵势,还以为申兰芝的病有多严重……然而,只有莫为和太医知道,小公爷这是脸皮薄。
能把正家老婆折腾成这样,小公爷你委实是个人才啊!
一直折腾到大天亮,不得已,又差人去衙门告假了。
跟着假条一块传出府的,还有申大娘子被齐家气病的消息,连着她前日里去看望盛明兰,在顾候府里有说有笑的,早有人看不明白,更看不过眼。
你看看,这不,回去才一天就病成这样了吧?
就你她申兰芝跟盛明兰那是情仇,两人怎么可能好到一块去?
于是,前有车后有辙,两家的瓜葛就这么天花乱坠地传遍了京城。
对于外面的流言,躺在床上捂着被子的申兰芝不知道,心急如焚伺候老婆的齐衡也不知道,郡主娘娘自然是知道了,摔碎了几只建盏之后直接进了宫,去大娘娘那儿好好地告了一状!
平宁郡主他们逼我儿媳跳一回水还不够啊?还非得生生把人逼死才罢休吗?怎么齐顾两家就好不了吗?但凡知道两家情谊的怎么能说出这么丧尽天良的话?
平宁郡主我儿媳本是一片仁爱之心,也替我儿全了兄妹之谊,怎么到了这群杀才嘴里就成了抢男人的折子戏?
平宁郡主太后啊,我的大娘娘,杀人诛心!
平宁郡主杀人诛心呐!
郡主娘娘是谁?那只是太后和先帝从小看着长大的,一向乖巧懂事,除了上次嘉城县主的事,她再没求过皇家什么。
哦,对,上回县主的事情,皇家自已怂,什么忙都没帮上,这还欠着人家一个人情呢……
这一来二去,太后也吃不住劲了,把皇后叫了去,好一通训诫。
外面人传的,你训皇后干什么?
因为咱们沈国舅的爱妾小邹氏,被人煽风点火当了枪使!
原话是:
邹氏宰辅的嫡孙怎么了?再亲也是个外孙女,一个外姓人,养这么大已是天大的恩情了,还给嫁了国公府。嫁了国公府又如何?还不是抢不过盛家那个有心机的?人家怀了孩子还能勾着小公爷私会。那申氏也是个面瓜,活该被生生气病!这人啊,什么人什么命,没那个命硬要抢的,可不是找死吗?
听听这叫什么话?
可不是杀人诛心吗?
于是皇后又告到官家那儿,官家又找来沈国舅,沈国舅前脚跪了半天,罚了一季的发俸禄后终于扣恩起身了,谁知一瘸一拐地还没出得宫门,又被皇后叫去好一顿教训。
至于小邹氏,那是他沈家的妾,官家也不能直接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吧?
而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申兰芝,在迷迷糊糊烧了一天之后,终于醒了。
申兰芝“渴……”
她张张嘴说了一个字,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人一把抱住。
耳边传来齐衡沙哑的声音。
齐衡“兰芝,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