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申兰芝还是在齐衡怀里醒的。
她揉揉脑袋撑起身子一看……
嗯,她盖得严严实实,人还被夫君抱在怀里,可她夫君倒好,整个人凉在外面。
申兰芝敲敲脑袋,醒醒神,很快就注意到齐衡那异于平常的脸色。
申兰芝“怎么这么红?”
她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
申兰芝“怎么这么烫?!”
她赶紧拉过齐衡的手试了试脉,嗯……嗯?
很好,申兰芝终于把齐衡给憋出病来了。
申兰芝“你……至于吗?”
她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晕睡不醒的夫君,叹了口气。
玉颜潮红,低闻娇喘……哎呀呀,生个病还如此勾人,也难怪会有人为你闹出人命。
申兰芝“莫为?”
莫为“大娘子。”
申兰芝“去给你家大人告个假,就说他……就说他风寒。”
发烧嘛,也就风寒什么的最容易搪塞过去。
申兰芝起身,到桌边提笔写了个方子,刚要把方子交给丫鬟,想了想,又收了回来。
申兰芝“去告诉婆母一声,请府上的太医过来诊一诊。”
丫鬟“是。”
没一会儿,太医和平宁郡主都赶了过来。
平宁郡主“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申兰芝福了礼给婆母请了安,告罪道:
申兰芝“都怪我,昨晚不该一时嘴馋吃酒……”
太医给小公爷试了试脉,咦了一声,抬头看了申兰芝一眼。
申兰芝一看人家那眼神就懂了,面上一窘,低下头,心里默念:我透明的你看不见我透明的你看不见我透明的你看不见……
平宁郡主“李太医,我儿没事吧?”
太医微微一笑。
太医“大人年轻气盛……”
他话说一半,看到申兰芝那忽然紧张地表情,赶紧改口道:
太医“无妨的,就是夜里吹了风。多休养几天便是。”
平宁郡主“那药……”
郡主原本想问太医开什么药,结果看到太医盯着桌子上的一张纸看。
申兰芝眼皮一跳,完犊子了~刚刚忘了把药方收起来。
太医“这药方是谁写的?”
呃……
申兰芝一脸生无可恋,点点头。
申兰芝“我写的。”
李太医很是诧异地看了申兰芝一眼。
太医“原来大娘子也懂岐黄之术?”
再皱眉一想,做恍然大悟的样子。
太医“差点忘了,你还是师傅的侄外孙女呢。”
呃……
申兰芝心想:我现在是不是该心里道句祖宗保佑。
平宁郡主看太医这个反应,小心地问了句:
平宁郡主“可是这方子有什么不妥之处?”
太医“不不不,这方子极妙!极妙啊!大人这脉象并不凶险,却是极易误诊的。大娘子这方子下的极妙,稳妥周全,首尾相顾。甚好。”
平宁郡主听了,微笑点点头,脸上有种微妙的得意。
平宁郡主“那太医您看,就按这方子抓药?”
太医“有此良方,岂有不用之理啊?”
平宁郡主再次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我挑的儿媳妇,就是哪哪儿都好的。
送走了太医,平宁郡主拉着申兰芝的手拍了拍。
平宁郡主“得委屈你照顾他几天了。”
申兰芝赶紧说不敢不敢,照顾自己夫君那不是应该的吗?
郡主又说你医术这般好,也不用麻烦太医属了。
申兰芝又连忙点头,我来就行我来就行,不用麻烦人家了。
没人知道她后背起了一层的冷汗。
这问诊开方其实就像是人的字迹一样,每个大夫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自然,每个大夫开方的侧重也不一样。
医术精湛些的,从一个方子就能看中是谁开的。
送走了平宁郡主后,申兰芝吓得拍拍自己胸口,妈妈呀,差点就露馅了。
这要是让那位李太医看出来点什么,自己还不得被当鬼上身给烧了祭天?
申兰芝耸耸肩回屋里,一进门就看见齐衡睁着一双迷蒙的桃花眼看着自己。
申兰芝“醒了?”
她走过去,试了试他额头。
申兰芝“还是有些烫。去给公爷打盘热水来,再拿条棉纱帕子。”
申兰芝一边吩咐着一边坐到床边,看着齐衡轻轻地喘,心疼地伸手擦擦他额头的汗。
申兰芝“夫君呐。你这可是给憋得不轻啊。”
齐衡一听这条款,瞪了申兰芝一眼。
这女人竟然还有脸说?
申兰芝“哎呀呀,夫君呐,你可别拿那眼神勾我,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齐衡“娘子别怕。”
齐衡黯哑低沉的嗓音听到申兰芝的耳朵里真是性感又磁性,真是爱了爱了。
齐衡“元若本就是娘子的。娘子不用把持。大可上下其手,元若求之不得。”
呸!什么虎狼之词!
申兰芝“年轻人,很想那些事儿你就不会生病啦,纵欲伤身哦。”
齐衡“那娘子倒是先让我纵一下啊。这病,元若生得冤!”
你冤?你冤我还冤呢!
虽说郡主娘娘没说什么,可自家婆母那精明劲儿,怎么可能瞒住她。
她现在定是把齐衡生病的事都怪到我头上。
申兰芝这样想还真是冤枉郡主了。
平宁郡主刚从他们院子里出去就哼哼一句:
平宁郡主“哼,再欺负我儿媳妇,被踹下床了吧?”
嬷嬷在一旁听着很是诧异。
嬷嬷“娘娘这意思是……”
平宁郡主“衡儿这病生得蹊跷,刚刚他人明明已经醒了,就是不敢睁眼。再者,现在天也暖了,哪里就那么容易着凉呢?多半是被兰芝踹下床去的。”
啊?
嬷嬷看着平宁郡主有点不明白。
嬷嬷“那郡主您还不生大娘子的气?”
平宁郡主“我生儿媳的气做什么?我们兰芝自从嫁入齐国公府,明里暗里吃了多少哑巴亏?受了多少委屈?我还要生她的气?一个齐国公家的大娘子因为夫君的事被人各种编排戳脊梁骨,都气得跳池子了。我还生她的气?我气的是衡儿眼瞎心盲,猪油蒙心!”
嬷嬷一听这话,笑着摇摇头。
嬷嬷“如今娘娘看大娘子是越看越喜欢,连儿子也要靠边站了。”
郡主听了 ,叹了口气。
平宁郡主“不是这向着儿媳不向着儿子,实在是这儿媳孝顺又大气,挑不出什么来。兰芝自小没有父母,孙宰辅原本就担心她没有父兄做靠山会在婆家委屈的。”
嬷嬷点了点头。
嬷嬷“娘娘是菩萨心肠,能嫁来国公府是大娘子的福气。”
恭维话谁都爱听,可是很快,齐国公府上下就明白,申兰芝嫁入齐府,不是她的福气,而是齐国公府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