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当初的惊鸿一瞥惊艳了岁月,入了眼也动了心。
一引子
夜钰牵起清凌的手,在她耳边说着动人的情话,呼出的气息使她满脸绯红,不经意间望着那双深邃的眸子回想起当年初见时的场景。
那年正逢清凌二八年华,杏花微雨,打湿了青石板的小巷,清凌和丫鬟在上元节灯会上逛着,在一处首饰摊前停住了步子,无它,只因清凌看上了一支兰花小簪,手欲拿起,却被一只大手抢了先。
清凌诧异的望向那人,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姑娘,我见这小簪清新淡雅,俗话说“我爱幽兰异众芳,不将颜色媚春阳”,很符合姑娘的气质,不知可否借花献佛,将这簪子买来赠予姑娘”少年嘴角含笑。
清凌被少年的突然搭话和那容貌吸引住了目光,精神恍惚间,那少年便付完款抓起清凌的手将簪子放入她手中,随后离去,清凌看着少年的背影逐渐远去,手中的簪子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
“小姐,那人好生轻浮”丫鬟说道
“罢了,不过路人,相逢即是缘不必如此计较。”清凌扬了扬唇
傍晚时,雨渐渐大了起来,丫鬟说去买纸伞,于是清凌在一处屋檐下躲雨,路上满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忽然身边飘来一股淡淡的香气。
清凌抬眸一看,原来是那位公子呀,只见他鬓角都被雨淋湿了,想来也是为了躲雨,他见我在这说道“姑娘真巧啊,今天走的急,还未能知晓你姓名,我叫夜钰,望与姑娘交个朋友”
那少年笑容极其灿烂,清凌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笑道“小女子清凌,今日多谢公子相赠。”
时隔多月,在路上闲逛时,遇上一匹飞驰的野马,清凌站在路中央,腿像灌了铅似的,他就像是英雄救美故事里的好汉救下了美人,平日里看多了话本,本以为早就腻了这些情节,可如今遇到还是不免动了心,从那以后,每逢出门都能“碰巧”遇到他,清凌知道她沦陷了。
父亲正为她考虑婚事,清凌心不由得一动,想出门寻夜钰去,路过转角处时却看见他对另一女子笑的开心,那女子娇羞的扑到他的怀里,清凌很慌,她不知道是该站出来制止他们,问为什么这样,还是当没看见,以后继续与他在一起。
紧缩着的手慢慢放下,清凌不由得嗤笑一声叹道,世间男子多薄情寡义,自己又何必耿耿于怀,可眼角还是流下了清泪。
那段时日清凌一直在府里浑浑噩噩,她感觉她的整个心都掉入了深渊,父亲为清凌找了一份好亲事,那男子家中和睦,为人品行正直,样貌清秀,她想,这可能便是她此生最好的结果,便应允了婚事。
成婚那日,清凌穿上凤冠霞帔,模样动人极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喜婆在旁边喊着,恍惚间清凌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他,他是来抢婚的吗?清凌心里满怀希冀,只要他抢,她就跟他走,走遍天涯海角,哪怕自己名誉尽毁,可直到仪式结束夜钰都没有这样做。
三月后,清凌怀孕了,夫君格外体贴清凌,上上下下都为她打点好,这时丫鬟满脸愧疚的递给她了封信,是夜钰写的
吾爱清凌: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不用为我伤心,我最见不得你哭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你小时候救过一个路边的小乞丐,哈哈那个就是我,我一直记得你,长大后有了一番作为后便想去找你,可苦于不知如何开口。
上元节时看到你出门便一直跟着你,看你喜欢那簪子,一时脑热便冲上去说了那番话,随后我才懊恼是不是太过唐突,幸好你并未因此觉得我轻浮, 后来费劲千辛万苦我们终于相爱,可因幼时身体积弱,我活不了多久了,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但我不能耽误你,我在你必经之路演了那场戏,看到你哭我甚至想向你坦白,但我不能那么自私,我找那一户人家,曾经我有恩于他,我让他好好待你,你可能不知道吧,你们大婚那日我也去了,你那天很好看,那是我做梦都想要拥有的场景。
可能是上天看不惯我们太过相爱,所以拆散有情人,看到你安好就足够了,院子里的兰花树下是我为你准备的嫁妆,足够你这一生无虞,愿吾爱一生安好。
夜钰
清凌的睫毛颤了颤,心底无尽悲凉。院子里的兰花树已开了花,一如当初少年身上的淡香。清凌知道,可能是他们缘分太浅,但往日种种只能就此作罢,现在和夜钰当初期望的那样,清凌很幸福,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