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瓶山,折了些兄弟。再入甁山,你们可得再商量一番。
罗老歪,搬山师兄弟,你家总把头都落了坐。
其余的人都站在各自当家的身后。你和红姑也笔直的站在陈玉楼的身侧。
你瞧着自家总把头似乎有意拉拢搬山三人,罗老歪似乎怕被分去了一杯羹,恼意都挂在了脸上。言语间也满是排斥。
你心里觉着好笑极了,老罗歪竟然怀疑搬山的能耐。
“这手段高明,还分怎么说对吧。他手段高,你的手段也不低呀。”
你心里暗骂,好个罗老歪,踩一个,捧一个。这不是在搞事情么!
你想起今早的事,急忙看了看红姑。果真脸色也差的厉害。
还好你家总把头没有被罗老歪的话牵着着走。
“世人皆知,搬山道人发古墓者,乃为不死仙药,对金银宝货不感兴趣。”
往日,罗老歪对你家总把头那叫一个殷勤,言听计从。可今日不知为何,这般油盐不进。
你们不知,可鹧鸪哨却心知肚明。今日罗老歪有意收买他,却被他拒绝了。心底正恼羞。何尝会对他有好脸色。
鹧鸪哨见陈玉楼将好话说尽,自己也不能不开口。
“信不信由你,搬山入墓只为丹药珠子,其他身外之物于我等无关。”
罗老歪入墓还要仰仗眼前二位,便不能再没分寸。可是心底的火烧的厉害。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这可是你说的,妥了。若果真如此,搬山一派,老子佩服。从今往后,我必高看你们一头。”
“总把头,咱们何日再入甁山!”
你听闻罗老歪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下面的毒物还有方法对付,如何定何日再入甁山。
你和红姑同时皱了皱眉。
“总把头,依我看要慎重考虑,不如咱们先回去,再定夺入甁山的事宜。”
红姑在一旁建议着。你也赶紧附和。
“还有些兄弟伤还未好利落,再说咱们兄弟走南闯北,那里见过那样的毒物,回去找找法子也不错。”
未等陈玉楼发话,罗老歪又跳了出来。
“那怎么行,我弟兄都拉来了,不就几个小毛毛虫。有什么好怕的,你一个小娘们,难成大事,还有你这个娘们唧唧的,赶紧回去吧,别耽误我们爷们的正事。”
红姑气哼哼的甩着辫子坐在了炕上,你握紧拳头,恨不得打的罗老歪满地找牙。可是若是此时动手,怕是你家总把头颜面扫地,便也只好忍下了。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几千年来,我搬山一派讲究以术寻物。搬山分甲术,不同于世间任何方术,虽是专求生克制化,却非是从易中五行生克之理而来,世间万事万物,有一强则必有一制……”
鹧鸪哨很认真的讲述了搬山之术。众人怕是除了陈玉楼谁也听不出其中奥妙。你们都听得云里雾里的。反正最后,你只知,苗族少年被鹧鸪哨借走,而红姑被派去协助鹧鸪哨去寻找所谓克制毒虫之物。你们只需静待两日。
夜间,你拿着安神的药刚走至陈玉楼的门前,红姑便急匆匆的走了出来,门咣当一声,你不用看,就知道你家总把头定又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你怕药凉了,便和红姑聊了几句,便和她分开了。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推开了陈玉楼的房门。把药碗放在桌子上,便起身轻轻的的关好了门。
“总把头,起来喝药了。”
许是陈玉楼的心情不错,今日喝药竟没有推脱。竟没让你端过去,自己麻利的起身,拿起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你瞧着干净的碗底,摸了摸衣角。都不知该高兴还是失落。
“怎么这个表情?”
陈玉楼看着你又杵在那,呆愣的看着空碗。面上的表情一眼难尽。
“没事,今日总把头喝药还真痛快。”
“这药还真是苦。”
陈玉楼话音刚落。
你便开心的从衣服兜里摸出几颗野果子,双手捧着递到他面前。满脸都写着。我好开心我好得意我好贴心,快来夸我的字眼。
陈玉楼突然明白方才你为何那副表情了。伸手捡了一颗放在嘴里嚼了嚼,酸酸甜甜的滋味填满口腔。
你瞧着陈玉楼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喜欢。你的心里满足极了。
陈玉楼见你心情好他也心底雀跃,一连吃了好几颗。他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种讨好。
可是吃着吃着,果子突然就不甜了,只剩酸味。
他突然想起今早的事。他能享受你这种照顾多久呢。
你到底是得了什么病,陈玉楼双手忽的抓住你的双肩。灼热的视线要将你的心底看穿。
“总,总把头?”
你吞了吞口水,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了。
“花玛拐,你听我的话么?”
陈玉楼的声线温柔极了,落在你耳畔。
“我,我当然听了。”
“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
你低着头咬着嘴唇,陈玉楼的质问在你脑子里炸开。
你有些眩晕,脑子里满是嗡鸣声,你不曾想他到底知晓了什么。可是这么多年,怎么会突然怀疑呢。自己难道那里露出了破绽?
你决定试探一下。
“我错了,我不该去老总把头那里打你的小报告!”
陈玉楼狠狠的喘了一口气。眼神突然恶狠狠的盯着你。
“不是这件!”
你怂怂的垂下了头,又继续胡编乱造,心想着万一哪件事瞎猫撞死耗子撞上了呢。
……
……
……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你是越编越离谱,陈玉楼是越听越生气。
“这么说来,坊间那些流言大都传自你口。”
“没,没错。”
“那之前流传的最为离谱的那个版本也是你的功劳!”
你依旧不怕死的点着头,心想着只要不往那事上靠边,其余都是小事。
陈玉楼近距离的看着你,忽的转身吹灭了蜡烛。
你突然心慌的很,却挣脱不开他。
门关的很严,窗子也严严的关着。屋内黑漆漆的就你们二人。
“总把头!”
“嘘~”
陈玉楼一只手捂住你的嘴,一手紧紧扣住你的肩膀。
“我将那个故事讲与你,若是真的出自你口,你可要认了。”
你说不出话,只好点点头。
“我听闻,他们说卸岭的陈总把头和他的手下花玛拐关系暧昧,总是形影不离。”
!
你想摇头,却想起方才你已经承认。前后不管怎样,你都有口莫辩。索性装死,一会偷偷打晕陈玉楼,就说他今夜梦魇了。自己从来没来过他房里。
花玛拐,你简直棒极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打晕陈玉楼,可是如今怎么才挣脱他才是王道。
“不许走神,我还没说完。他们二人形影不离,总是同榻而眠,据说陈玉楼一直未娶,也是因为花玛拐。”
你听到这就有点不乐意了。这不是放屁么。你们何时同榻而眠,再说自己编着个干嘛。
你的理智已经被这个同榻而眠击碎了,狠狠的咬了陈玉楼的手。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坐在他身上,嘴里巴巴的说个不停。
“我说陈玉楼,你丫脑子坏掉了。我干嘛编着瞎话。我刚才是脑子坏掉了,才胡乱答应的,你脑子也坏掉了。不要以为我怕你,你就欺负我哦。”
“现在是谁欺负谁呀。”
陈玉楼仰面躺在地上,看着你,嘴角微挑。一点也没有被受制住的狼狈,反而此时的你更为尴尬。
你叨叨完了,理智也回颅了。欲想站起身逃跑。却被他抓住了双腿。
今夜,你就不该给他送药。
你懊恼极了。你都想是不是药里面多加了东西,要不今夜的陈玉楼怎么这么奇怪。
眼下不由你想那么多,你只想赶紧摆脱眼前这个尴尬的姿势。
身体紧密的接触让你越发羞愧。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玉楼心也跳的飞快,可是却佯装淡定。
他也想把你瞒着他的事炸出来。可是刚开始有点恶作剧得意味,可慢慢就不受他的控制了。
你身上不想其他弟兄那般硬邦邦的,你肩膀很窄,你的腰很细。他手臂可以轻松将你揽着。
陈玉楼视线慢慢划过你的脸庞。
你眼中点点泪意更是让他心猿意马。
他猛的将你拉近,轻易将你的唇捕捉住,双唇相接得瞬间。是禁忌,是满足,更是肖想已久。
陈玉楼终于明了自己对你求得到底是什么。
除却你的忠心,你的信任。更重要,他,最想要的时你这个人。
夜足矣掩盖许多事情,在没到无法控制那步时,你努力的挣开了陈玉楼的缠绵。
门开着,月光慢慢闯进了屋内,照在了陈玉楼的脸上。
他依旧那个姿势躺在地上,心里五味杂陈。他竟不知,自己试探得何尝不是自己的真心。
陈玉楼是何人,一但确定了心意。管对方是男是女,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他也不会放过。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将一颗新落在了你的身上。想拿却再也拿不回。回想你方才的态度也着实暧昧。若是不肯怎么会回应他,若是肯,为何又落荒而逃。
陈玉楼百思不得其解,脸屋门都没有合上,就回到床上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