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县城叫做盘县,历史悠久。这是座好运的县城,因为千万年来的战争与战乱都没有波及到这里,也不是没有人打过这儿的主意,但都无功而返。且这座县城会自行选择归那个国家管辖,而这个选择就是在三年一度的桃花节上,桃神降世,亲选国家。刚好今年就要举行桃花节,到时各国使者都会到来,甚至一些国家的皇子公主也会来凑凑热闹,沾些福气。
桃夭听了这些撇撇嘴,不会是装神弄鬼吧。不过这座县城原本不属于人间,是神族的领地,叫木桑。而这木桑树就是桃树的先祖,与那圣物扶桑有一些关系。不过后来这儿成了神陨之地,再后来就被割甩给了人间,好像是因为不祥,没想到在人间居然成了福泽之地。
转眼间桃夭与叶离在这待了十天,随着桃花节越来越近,盘县越来越热闹。
而酒肆里也开始忙碌起来,娇娘每天还没天亮便起来酿起了酒。按理说酒应该是越陈越好,但娇娘现酿的酒味道却如此之好。桃夭怀疑她酿酒的方子不一般 ,可惜防她防得跟贼似的。哼,本姑娘才不感兴趣呢!(她绝对不承认是怕叶离。)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桃夭发现叶离好像很喜爱这桃花酿。但他每次倒了一小碟也不喝,就放在哪儿陷入沉思。
这不,今天晚上又在院子里当雕塑了。桃夭趴在二楼窗户那看看叶离,又看看天上与众不同的月亮。盘县的月亮还真是像一锅白粥里混进了一粒老鼠屎,桃夭在心里默默做了个比喻。按理说十五那天便是桃花节了,这十三晚上的月儿不说像玉盘也差个不多了。可这盘县的月亮还是浅浅一弯,细细看去向黑血一般的浓雾在蚕食着那月亮,当然肉眼凡胎是察觉不出的。反正桃夭是打心底里不喜这盘县的月亮,给她很不好的预感。
一个飞身,桃夭落座在叶离对面,“阿离,你今儿个又在悼念谁呀。”她伸出手打算倒一小碟尝尝。还没碰到呢,叶离那如墨的双眼就向她扫了过来,从她的纤纤玉手到她貌美如花的脸。桃夭尬笑两声:“呵呵,我不喝。不喝。”笑话,就您那眼神我敢肯定碰了那壶酒 ,你会剁了我这只爪子的。
莫名有点不舒服。哼,那我喝我自己酿的,馋死你。桃夭向眼角泪痣一拂,一坛酒就稳稳当当的出现在她的手上。还没有揭开浓郁的酒香就在空气中弥漫,不过刹那,宅院就被其占领。如同野兽圈地一般向整个县城扩散开去。“呀,是什么香味”“这……这是好酒呀!”“快快,,不会是娇娘又酿出难得一见的好酒了吧。”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酒肆走来。
桃夭意识到不对劲,立马施了个法将酒香隔绝。下一秒桃夭手上的酒就飘到叶离的手上,她眼睁睁地看着叶离倒了一小碟抿了一小口。叶离略有深意的眼神看得她一个激灵,立马扑上去抢酒。
万万没想到,她就这样扑在叶离的怀里。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衣衫浸如入桃夭的脸颊,一股好闻清香熏得她头有点晕。桃夭一脸懵逼,她怎么就扑到他怀里了。正常情况不是应该把她定住吗?缓缓地抬头,看到叶离似笑非笑的眼。立即反应过来她居然被他给耍了,狠狠地纠着叶离胸前的衣衫,打算给他来个教训,以至于没听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你们在干什么!”娇娘刺耳的尖叫声唤回桃夭的思绪。她手忙脚乱地撑着叶离站起来,期间还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到。站起来后,桃夭面无表情地回房 把娇娘的叫唤抛在脑后。
关上门,桃夭盯了自己的爪子一会儿,拍了下去,天了,怎么这么手贱。叶离他居然没把我定住,这下丢脸丢大了。按理说他不是应衣袖一拂,让我滚远点吗?抽风了!?我的酒呀,八成是要不回来了,呜呜千年才出一坛的呀,心疼死妖了。
“叶大人,你们方才……”娇娘小心翼翼地瞄着正在整理衣裳的叶离。叶离随意地看了娇娘一眼便端着桃夭的酒离开,还有意无意地护着那酒。待叶离走远,娇娘一下子软倒在地,浑身颤抖,豆大的冷汗一颗接一颗滚下。抖着苍白的唇喃喃道:“他要杀了我,他差点杀了我。”
“主子,主子!你这是怎么了。”王周从前院急急跑来,看到娇娘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娇娘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已是恢复平静,只是脸色有些惨白。“说吧,你急急忙忙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王周迟疑下缓缓道:“店里来了一行人嚷嚷着要看你新酿的酒,小五有些拦不住。”娇娘思索一下疑惑道:“新酒?”。忽地想起刚才叶离端走的那一坛酒,貌似是那个死丫头的。“你过来。”娇娘叫王周附耳过去耳语几句。
“主子,这……这不行,万一被发现……”王周立马反驳,冷汗都吓出来了。娇娘低声斥喝:“怕什么,她与那位没任何关系,谁又知道是我们做的。”话音一转,“你去告诉那些人,那酒在桃花节上才出售。如有惹事者,自己掂量掂量。”
王周听罢,去酒肆安抚那些人。娇娘冷冷地朝二楼瞥了一眼,进入酒窖中继续忙活。
桃夭在屋里纠结一会儿就睡得昏天暗地的,美名其曰:修炼。
叶离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酒陷入沉思。“喂,阿离,这是我新酿的桃花酒,你快些尝尝味道好不。”“阿离,我跟你说,琉璃那小没良心的,又偷了我的一坛酒。”一道清脆的女声在叶离的脑海中响起,当他想要去仔细探寻,去了无踪迹。
几缕酒香飘散到盘县的祭台处,一株小小的嫩芽儿从地下探头探脑地出来,四处张望一下。貌似没人,鼓起身子一吸将这几缕酒香吸完。“隔!”哼哼唧唧地打了个小隔,摇摇晃晃地飘来飘去,估计是醉了。不一会通体碧绿的小芽儿变得血红血红的,“呜呜。”貌似对自己的颜色不满,哼唧两声便钻入地底。微风拂过,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