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商讨之后,一致同意马嘉祺加入我们。
马嘉祺起先不答应,说他自己对钢琴并不拿手,弹起琴来也没有感情,然而大家却再三劝他:
“我们这个演奏要求不高,没有感情没关系,能唬住观众就行……”
于是,我们的话剧多了一个钢琴伴奏,听起来非常拉风。
他加入我们之后的第一次排练,当我装模作样妖里妖气地说出那句,
沈逢春I never tell a lie.
的时候,马嘉祺微笑了一下。然后,我趁众人都注意着灰姑娘时,对他眨了眨眼睛。
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却只是对我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我顿时有些尴尬,赶紧收回了目光,重新对可怜的灰姑娘尖酸刻薄起来。
一边背台词,我一边想,臭小子,不是你主动跟我握手言和的吗?!
我那时还不知道,有人突然同你示好,不一定是想和你做朋友,他可能只是仅仅想减少一些麻烦而已。
正式演出的那天晚上,马嘉祺他妈妈为他准备了黑色的小皮鞋和西装,他面色平静地穿在身上,只是将脖颈上的领结拿了下来,解开了两颗扣子。
这使得他原本普通【bushi】的面容忽然间就精致起来。
而我呢?
我又穿上了开学时穿的那条白裙子,但是不一样的是,因为是冬天,我在裙子里还穿了秋衣秋裤,白色的运动鞋勉勉强强被罩在了长长的裙子下面。
当舞台上灯光变化,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翩翩起舞的灰姑娘和王子时,我却看向了另一边的马嘉祺。
蓝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细小的浮尘飘浮在他的身前,我突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只有我们,是真实存在的。
元旦晚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我在我家饭桌上非常严肃地宣布。
沈逢春我要去学钢琴。
爸爸跟没事儿人一样,夹起一根青菜,看着妈妈说,
爸爸今天这菜有点儿咸啊。
沈逢春爸爸,我——要——学——钢——琴!
于是我的大呼小叫成功换来了爸爸怀疑的眼神。
然而他还是终于受不了我的坚持,在一个星期六的上午,他将我送去了少年宫的钢琴班。
那一天,路过每一个教室,我都会想象马嘉祺可能就坐在里面。
这样的想象,足以让我克服面对一整间教室的低领小朋友所产生的畏惧之情。
但是我从来没有告诉马嘉祺我也去学钢琴了。
可是我坚持了一个月,却从没在少年宫碰到马嘉祺。只是偶尔会见到他妈妈,但是他妈妈也已经对我没多大影响了。
然后有一天,我走过马嘉祺身边,无意间听到他和班长在讨论他周末在补习班做的奥数题时,我忽然呆了一秒,突然就红了脸,飞速跑回了座位,吓了同桌刘耀文一大跳。
于是,在那个周末,在不情不愿地去上课的路上,我遇到了我那个和他朋友出来玩的堂哥宋亚轩的时候,
我果断地改变了方向,紧跟着他身后,随着他吃喝玩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