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是车子开着的时候扔到车窗外的,谁也没留意到底是扔在了哪里,只能估摸一个大概的范围。小武和光头赶紧带着人重返旧地。一行人分配了路段,沿着路边仔细寻找,可夜沉天黑,哪里又能找得到。
不一会儿的功夫,花锦绣也开车赶了过来,从光头他们停车的地方找起,弯着腰一步步地往前走。
走不多远她就迎面遇到了光头他们,光头尴尬地挠了挠脑勺,没心没肺地说道,“宿小姐,前面都找过啦,没有。可能是被野猫野狗地叼走了吧。”
小武不想他能说出这话来,远了几步又来不及阻止,只得无奈地抬手掩住了眼睛。
以宿秘书睚眦必报的性子,光头少不了苦头吃。可不料她却只是冷冷扫了一眼光头,甚至连腰都不曾直起,就又从他身边绕过,继续往前找了去。
傅慎行就在后面不远处,斜倚着车身默默看她,看着她一步步地往前找。看着她把所有的可疑的东西都捡起来看,看着她的身形渐远渐小,忽在某个地方停下了下来,慢慢地蹲下去。
她终于找到了梁远泽的那节断指,没有被猫狗叼走。却是被汽车碾压过了,变成了扁扁的贴着地皮的一层血肉。拾都拾不起来。
难怪他们会说找不到。
小武“行哥,梁远泽报警了。”
好家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傅慎行“不是我不肯放他一条生路,是他自己在不停地作死。”
傅慎行“宿锦,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转头看她,似笑非笑。
女人并没有露出他想要的表情,反倒是出奇的平静。
她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
.花锦绣“走吧,去医院。”
梁远泽是通过医护人员报的警,花锦绣赶到医院的时候,一个警员正在向梁远泽和何妍问询案情经过。
待得知花锦绣的身份,两个警员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就示意她跟他到外面去,站在走廊里问她道,“宿小姐,不知您的朋友这里是否…?”
警员只说了半截话,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又解释道,“他报案说傅氏企业总裁傅慎行先生是死刑犯沈知节,并说傅慎行自去年九月起一直恐吓要挟您和他的妻子,今天下午还派人殴打他,甚至剁掉了他右手食指。”
.花锦绣“你信吗?”
.花锦绣“信一个被执行了死刑的犯人能够改头换面,以另外一个显赫的身份活在这世上吗?”
警员被她问得一愣,呵呵干笑了两声,没有正面回答她,只道:“听起来挺像的。”
.花锦绣“是啊,像。”
花锦绣垂目,低声喃喃,片刻后又抬眼看那警员,神色依旧波澜不惊。
.花锦绣“傅慎行先生长得的确与死刑犯沈知节很像,但是这两个人是不是一个人,不是我,或者任何人可以胡乱判断的。”
.花锦绣“我做傅先生的秘书也有四年了,傅先生温文尔雅,除了容貌,实在看不出他与沈知节还有什么相似之处。”
.花锦绣“至于梁远泽今天被殴打的事情,这是真的,当时我就在现场,但是不知道那些人和傅慎行有没有关系。”
警员看了看她,又问道,“刚才您去哪里了?”
.花锦绣“我去找傅慎行了,我也怀疑是他叫人去殴打梁远泽的,于是跑去他公司质问他。”
“哦?”警员有些意外,又问,“那结果呢?”
.花锦绣“我去的时候他在开会。告诉我他对此事并不知情。”
.花锦绣“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警员缓缓点头,把对话一一记录下来,请花锦绣在上面签了字,最后又道,“宿小姐,我们会认真调查这一案件,希望您能和何小姐去安抚一下梁先生,他现在情绪有些激动。”
.花锦绣“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