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三刚说出去的道歉话,一下子便如鲠在喉。
他身子没动,双手还拥抱着对面人,只是将脑袋往后退了退,挑起一边嘴角,不耐道,“能不能不要这么快打破我对你的期望?”
“期望?”白煜城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好玩的点,忽然就有了兴趣,故意凑了过来,鼻尖对着鼻尖,用一种暧昧的声音说道,“哥哥对我都有什么期望呀?”
鱼三觉察到了他的调戏之语,略微有些局促,双手稍稍松开,正准备后撤。
“我…………我期望你不要再跟温润吵了!无论发生什么都……都要好好保护自己……”鱼三磕磕绊绊的说着,越说耳垂越发灼热。
白煜城眼疾手快,立马按住他即将离开的手,握着手腕将整个人都朝自己拉拢了过来,柔声说道,“哥哥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第一时刻给你消息,不让你提心吊胆的,有你这样满心好意的期望,我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鱼三垂首微微笑了笑,莫名的感到一阵安心,仿佛有被安慰到,他很明白如何才能让自己吃定心丸。
“只是……吵架嘛,一般来说,两人争执非其一方之责,怎么能都怪我,”白煜城眼神开始游离了,晃晃悠悠地,不敢直视鱼三,“那种人我第一眼就讨厌,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说着让人厌恶的话,还总对你有不怀好意的眼神!我反驳他,是替天行道,匡扶正义,我责无旁贷!”
鱼三一记白眼翻上天际,“哼!老大不小了,说这种话老脸都不红吗?”
白煜城小声嘟嘟囔囔,“本来就是……”
鱼三拍开他的手,转过身,径直走向屋子的房门,一边扬手推门,嘴里一边敷衍道,“行行行……就你有理。”
进了屋后,鱼三才觉察到,原来自己的这间屋子没有被搜查过,里面整整齐齐的还摆着自己用过的东西,没有翻动的痕迹,角角落落都是老样子。
看来之前的那队黑甲卫,主要处理的地方是小厮跟其他丫鬟的房舍。
这样也好,今夜不至于太过凄凉,能再多留住一晚这里的回忆。
鱼三一边招呼白煜城坐下,一边习惯性的伸手倒茶,“温润久经官场,说话是直了点,但心是好心,不会做坏事,对人命是有敬畏心的,这一点没问题。”
白煜城微微侧过脸,不屑道,“对人命有敬畏心有什么可称赞的,世道虽不公,局势虽艰险,做官的多了,可大部分的心底都怀有善念,正常人都敬畏生命,这也能夸?如果这样,那是不是还可以说他会自己吃饭,会自己穿衣,会自己亲手刮胡子,这些也都是闪光点?唉……不对,人家那么大的官,肯定有人帮着刮胡子,不用自己动手。”
鱼三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差点笑喷出来,勉强咽下去,这才说道,“你这是什么歪理?你这些话根本就是自身情绪所致,毫无公正客观可言?”
白煜城不知怎么,说起温润的坏话最是兴起,又不满意的嘟囔道,“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