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梓怀便带着一队兵士上门了。
这队人服装整齐,纪律严明,一身黑甲的戎装,头戴着铁质的护具,每个都是面无表情,常驻开封的百姓都知道,也都能认出来,这是官兵,一般来说,官兵上门,要么是征兵,要么……就是死人了,反正不会是好事。
花绣楼里面的人顿时就愣住了,刚才还在进行的欢声笑语一下子僵在脸上,有几个反应快的,已经猫着腰找后门去了,
剩下的人在愣了一瞬后,也都开始心虚的哆嗦起来,这种场面,本能的,总会让人想起自己过去所做过的亏心事,大多数都以为是来抓自己的,他们不知道,有点自知之明的人都应该明白,官兵大爷哪有那么闲,哪有空理他们的芝麻小事,什么……背着自家娘子逛青楼啦,外面偷汉子啦,染了花柳病了,这种事情最多也就损损阴德,倒也不至于给关到牢里。
慢慢地,大家渐渐反应过来,这估计是在找苑里掌柜的事,跟自己无关。
遂赶忙盯着旁边的空隙,一个个地,跟泥鳅似的,偷摸着出去了。
秦梓怀无视掉那些跑出去的人,径直朝前面迎去,没走几步,刚好迎面碰上从后面庭院过来的温润。
“大人,属下去找府尹讨来了封店公文,按照规矩,选了一队黑甲卫协助,这是府尹大人的亲笔书信。”秦梓怀恭敬地双手奉上书信,垂首说道。
温润接过信封,连看都没看一眼,对秦梓怀说,“直接按规矩封!莫要有任何的徇私枉法,若是没办好事,你们自己知道后果的!”
一队卫兵跟秦梓怀齐声回道,“是,大人!”
温润说罢便大步流星的走向花绣楼大堂,周围已经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残留着几十张宴用过的桌子,上面还摆着菜肴酒肉,地上一片狼藉,各种酒盏茶壶滚落一地,看着跟遭了抢劫一般。
秦梓怀带着一整队的黑甲卫去了后苑,温润一人留在大堂,不打算走也不打算坐下,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
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的,这会儿没人是因为还没反应回来,这么大的阵势怎么会引不起关注,等秦梓怀去了后苑,里面所有的小厮丫鬟,厨房的,打杂的,通通都会被赶出来,等查明确认这里没有人了,再将所有店门封起来,用铁钉敲死,摘了牌匾,这里……就算是完成了差事。
没隔一会儿,果不其然,有人从后苑骂骂咧咧的过来了……
听声音,应该是个焊妇。
温润像是知道来者何人,表情未有变化,只是微微转身过来,在原地看着大堂通往后苑的小侧门。
下一刻,果然,仙乐毫无犹豫的一脚踹开了侧门,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
远远地,她瞧见了温润,脚步微微一顿,明显能看到她表情先是一愣,然后停在了原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仙乐是不敢对温润大小声的,就连话音都是试探性的,“敢问温大人,后苑的那些人……可是大人派来的?”
温润看了她一眼,平静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