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遗澜端起已经凉了些许的茶盏,抿了一口,问她:
“此事,你怎么看?”
寒哕饮茶动作停下,抬眸看他,眸中寒意凉凉:
“一场以天下为局,三国为棋的大局。”
竹遗澜笑意更盛,举杯相碰:
“所见略同。”
.
今日晴阳正好,秋风清爽,撩动了少年衣角,酿了看客醉意。
寒哕抬眸,环视四周,着实不明白她都已经带了银面,为何女子们还能毫不心虚地夸她相貌极好。
茶阁二楼护栏处,竹遗澜身着一袭紫衣,同样也戴了面具,手持羽扇,声线温润:
“绝衣,这里。”
寒哕闻言看向他,眸色清淡,刻意压了嗓音,声音低沉,带着少年气:
“遗阳兄,看到了。”
而此时,茶楼早已静寂,而地本就偏小。
故,寒哕之声,传遍了一楼,引了多方关注。
“兄弟,看到了没?绝衣公子来了!”
“看到了!等着,我跟老三说一声,让他们赶紧来!哪怕看不到绝衣公子出手,能看两眼真人也是好的啊!”
“哎!没想到前些日子绝衣公子会到此处的行程竟是真的暴露了啊!”
……
“啊,绝衣公子好帅!这三月来都未闻公子消息,当真是心焦气躁!”
“是啊!不过,遗阳公子也好帅!当真是风月无边,温润如玉啊!”
这些或赞美或花痴或崇拜绝衣公子和遗阳公子的声音在茶楼中此起彼伏,且音量极大。
寒哕有些无奈,快速转身踏上台阶,与竹遗澜一同进了雅间。
竹遗澜看着寒哕不吭声的沉默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绝衣公子这是何苦,有这么多追随者,竟还不悦了,这可叫我们这些人怎么活。”
寒哕将佩剑放至桌旁,撩袍落座,抿了一口茶,懒懒回话:
“遗阳兄这般说,但是让绝衣汗颜,遗阳兄座下名人异士何其之多,绝衣可不及半数。”
竹遗澜闻言,无奈笑着,配合演戏:
“这倒是成在下的错了,好,是我出言不准,罚酒三杯。”
寒哕又是一笑,衣袖一挥,便换成了酒杯:
“请。”
竹遗澜勾唇,颇有些无语,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窗外,一阵清风吹过,竹遗澜向外看去,视野显露了一片衣角。
寒哕又动手倒了三杯清醇美酒,同样一饮而尽,而后笑道:
“抱歉,害遗阳兄饮了三杯酒。”
“无碍,只是绝衣你觉得这人是何方势力?”
“这三大势力中,绝衣阁绝无可能,嗜诀殿不屑于此,便也只有楼隐阁了,军师如何看?”
竹遗澜起身,走向窗外,将那窗户关上,只温润轻笑:
“公子与在下所看,恰是相同。”
刚入门来的绝音闻言心中不悦,每次都这样,非要让公子说这么多分析,这军师却只一如既往地回这一句。
倒也没显露出来,薄唇勾着,泛着疏离而不失恭敬的笑:
“公子、遗阳公子,好久不见。”
竹遗澜回以一笑,不失君子风度:
“绝音姑娘,确实好久不见。”
寒哕也笑应了一声,之后便低垂着眼眸,随手拿过一本书,掀开来读着。
绝音便也不再多言,直接禀报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