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华逸眯着眼看着墨翎，后者只是盯着自己的水晶球，那里面的画面已经变了，只剩下漫天的雪，

和血

那是魔族下到混线以下，无法脱离的开始

“平行世界伊始，名为平境，初有三界”

“三界鼎立，三十二位正神被平境吸收，强制陨落，由此神位扩张，添了茹曲，但也沉寂了整整二百三十三万年”墨翎忽然道

“此为一葫”

“二界相斥，魔族压入混线之下，世局崩塌，魔界被夺取本性，七百三十二万八百九十六年，无人问津”

“此为二葫”

华逸忽然暴起，伸手就要抓墨翎，但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所有人都动弹不得，墨翎慢慢抬眼看着华逸

“二界相扶，神界允诺仙界十年三位神位，平境盛世，二百万年的和平安宁”

“此为三葫”

“二界合一，神位再无神界后生，仙界吞并没落的神界，舍弃种子，种子入冥线之下，冥界出世，平境更名为仙境，仙界独执，冥界附庸”

“此为四葫”

众人的眼神震愕，墨翎扫视了一圈，继续说道：“赤羽牌生于一葫，是创世之初一块混天石的碎片，沾了凤凰翎羽，有了神性”

墨翎又对着华逸道：“我确实不知道它在哪里，母亲叫我去她殿上的那一块记忆，只有开头，她连掩饰都不想做”

她笑了，短促而又讥讽

“对吧，西境境主”

“武陵栖”

一抹橙黄的身影现出，霎时，墨翎建造的错位空间破碎开来，来的人是女子，又是那名幽冥老者：“武陵栖！你还活着！”

武陵栖没有搭理老人，只是冷着脸看向墨翎：“凤羽阁下，知道的，果然不少”

“那抹半神魂应该不是你的，你没有神血”墨翎又看向了手中放着皇宫景象的水晶球，语气慢悠悠的，“曲牌二十一和曲牌零九都是当年神族留下的种子中诞生的杂有真正神血的后生，但是因为冥线以下的需要，吞噬了一半以上的血统，只剩下了半神血”

“司缇阁下，你有一半的魔族血统”墨翎笑着，但那笑意不达眼底

武陵栖突兀的笑了：“凤羽阁下，你是唯一一个没有下到混线以下的，拥有全数魔族血统的，真正意义上的魔族”

墨翎勾着唇，“曲牌零三，曲牌零九，曲牌十五，曲牌二十一，曲牌二十七，正牌零一，正牌十四，正牌三十，还有我，曲牌三十二”

没人知道这一串名字是什么，但武陵栖睁大了眼

“这是所有可能拿到赤羽牌的现存神袛，共同点都是，仙族眼里本该消失的种族”

“司缇阁下，您和以上署名中的六个都保持联系，而现在，那六名神袛的野魂和半神魂，我没猜错的话，一个不少，都在这里”墨翎仍旧是慢悠悠的语调

武陵栖冷漠的面庞瞬间就破碎了，一颗明黄色的光球亮起，迅速分裂成千百个，朝着场上的所有人砸去

一道悠远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朵：“司缇阁下，您，或者说是那位，找了八百万年，是想毁了赤羽牌吗？”

双方停火后，原本墨翎站的位置，已经不见人影

——云阁

墨翎跟在一位侍者身后，踩着白洁祥和的云朵，走进藏书楼

松软的云朵托着一排排的书册，从古至今，穿于云上，一眼望不见始终

她们穿过成排的书，走入书楼深处的密室，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已经在等她了

侍者转身出去，守着密室

墨翎向前走了两步，托着水晶球行了古礼：“上神，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那老人将墨翎扶起，道：“不必行这些虚礼，我只比你长了八十二岁”

“赤羽牌有灵，她没有选中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又或者不觉中陪伴了我们中任何一个人上万年”老人说着，不自觉的拧起眉头

“我知道的，上神”墨翎答道

“刚刚，魂书十字告诉我，赤羽牌，一直以来都在我们身边”老人忽然激动起来

“她，很早就出现了？”

“是的”老人道，又忽然皱起眉：“先来解决你的问题吧，无殇”

“嗯？”墨翎问

老人打开十字——也就是那本魂书，看着里面出现的名字，眉眼间都是担忧：“墨翎……华莳……你在生死簿上早已改了名字，为何，这里会一同出现？旧名和新名？”

“或许是有些什么别的吧”墨翎对这事感到很淡然，没有过多的担忧情绪

老人长叹一口气：“你是纯血魔族，我是纯血神族，你的哥哥，他自己或许没有感觉到，他是……仙族和魔族的混血体”

“我和他虽然是双胞胎，但他……”墨翎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混入了一半仙族血统，因为母亲曾在一次任务中被仙族……”

“后来母亲回来就找到了父亲，所以我才会和华逸成为双胞胎，但是同母异父”

老人又是一声长叹，摇了摇头，“你那个哥哥，心性不稳，唯一的仙魔混血，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夕阳垂地，将天地万物笼罩进一片黑暗之中，魔族出世，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也接踵而来

一声铃铛传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