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它是个技术活,尤其是没有外部刺激还要哭得肝肠寸断,真情实感。
丁小白想起自己穿越,不知道爹妈怎么样了,悲伤瞬间涌上心头,眼泪瞬间决堤。
肖行柏满身戾气无处发泄,在病房里焦躁地转来转去,就听见一声呜咽,回身只见肖行知睁着迷茫的眼睛,躺着一动不动,眼泪顺着白皙的脸蛋不要钱似的往下掉,鼻头红红,哭的呜呜咽咽。
肖行柏只觉得自己心脏像被肖行知的手揪住拧一样,小脸上的眼泪都是从自己心脏里拧出来的,疼的不行。
孙恺只觉得肖行柏周身的戾气瞬间消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白白怎么哭了,谁欺负白白了?跟哥哥说,哥哥帮你揍他!”
孙恺:…柏哥,欺负他的难道不一直是你吗…?要不您先看着揍自个一顿?
肖行柏小心地把肖行知圈进自己怀里,捧起哭的跟小花猫似的小脸,心疼地轻吻在额头眼角处:“白白不哭,哥哥在呢,白白要什么哥哥都给!”
丁小白一边哭的一抽一抽的,一边在心里被肖行柏给逗乐了:还什么都给!光一个气死你弟弟的林路都舍不得断,真是仗着哄人不要钱!
悲伤的情绪被肖行柏这骗人的嘴给逗没了,本来打算大哭一场发泄一下情绪的丁小白只好提前结束第二阶段,进入第三阶段。
她推开肖行柏,吸吸鼻子,泪眼朦胧地打量了一下,迟疑地问了一句:“堂哥?”
肖行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冒出来,眼前的肖行知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上一次肖行知喊自己堂哥还是刚到米国下飞机的时候,他这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
肖行柏压不住心底的怒火,一把攥住肖行知的手腕,力道大的简直要捏碎骨头:“你刚刚叫我什么?!”
丁小白忽闪着惊慌的大眼睛,睫毛尖还站着泪珠微颤,一边拽着自己被攥住的手腕往后缩,另一只手攥成小拳拳往肖行柏身上捶,声音像小猫呜咽似的带着哭腔:
“你是谁啊?你放开我!你个坏蛋!”
肖行柏只觉得一股血气全部冲进了脑子里、他想把这个躲自己捶自己的小妖精给揉碎了塞进自己骨血里,叫他不能再使坏,不能再装不认识自己!
他把丁小白拽到跟前,跟自己面对面,面目森寒,咬牙切齿:“你问我是谁?你再说一遍!”
丁小白打了个寒战,不是装的,她发自肺腑地相信,此刻的肖行柏真的想把她咬碎吞进肚子里,这人比她想象的还要疯!
今天不把这场戏给圆了,她丁小白就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生死关头演技瞬间大爆发,丁小白眼泪刷的掉下来,哭的形象全无,颤抖的声音透露着惊恐:
“你不要伤害我!我爷爷是肖氏董事长!你要多少钱他都会给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要不是考虑到自己失忆后的年龄是十五六岁,不是五六岁,丁小白真想加一场尿裤子来表达一下自己有多害怕的真情实感…
孙恺最先发觉不对劲,冲过来拦住眼见就要爆发的肖行柏:“柏哥柏哥!让专家给行知看看吧!他有点不对劲!”
“屮!”肖行柏一脚踹翻椅子,却看见肖行知惊恐地往床角缩,只觉得胸口一股闷气憋屈的简直要炸了!
孙恺赶忙把专家拉过来;“行知,这是脑外科最好的专家,你刚刚摔下楼梯了,让他给你看看!”
丁小白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像路边被丢弃的流浪狗,眼睛里满是惊恐,偷偷地打量孙恺和专家:
“我没有摔楼梯,你们可不可以给我爷爷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孙恺觉得这下事情有点大发了,他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丁小白抬起眼睛看了孙恺一眼,摇了摇头,刚摇两下,就捂着脑袋说头晕。
头发花白的专家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小少爷别怕,我们都不是坏人,你看,这里是肖氏医院,我们都是肖氏的医生,我可以和你聊两句吗?”
丁小白作出一个为难的表情,盯着专家的胸牌看了一会:“我没听说过肖氏名下有医院…”
肖氏医院在米国,生活在华国的肖行知不知道才正常嘛!细节完美!
专家有点语塞,孙恺上前来解围:“肖氏产业这么多,记不清也是正常的,我们只是想跟你聊几句,可以吗?”说完还露出自己标志性的大白牙直晃。
丁小白迟疑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心里直乐:这哄二傻子的语气,这耀眼的大白牙,孙恺莫不是牙科医生吧!哈哈!
专家笑得更可亲了:“小少爷今年多大了啊?”
“我十四…额…十五?岁?我怎么有点记不清自己几岁了…”
“哈哈,不要紧,来到这里之前你在做什么还记得吗?”
“好像是在外面买东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爷爷呢?你说这里是肖氏的医院,爷爷为什么不在?你在骗我是不是?”
“没骗你没骗你,”孙恺赶忙过来安抚,指着肖行柏说:“你看你堂哥都在这呢!”
丁小白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肖行柏,心底按压不住尖尖角的小恶魔,恶趣味地说:“他才不是我堂哥,我堂哥没那么老…”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怎么破…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