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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桃之夭夭,灼灼唯一

兰陵金氏—百凤山

“什么,你要相亲!”

“魏无羡,你小点声!”我赶紧把他的嘴给捂上,向四周仔细观察了一圈,发现并无旁人,才心下松了口气。

“唔唔唔唔唔”(你快把我放开)

“你答应我不许大声嚷嚷”我还朝他举起了拳头以示威胁。他立即点了点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见此,我才放心地把手松开。

“妈呀,憋死我了,你说你跟蓝湛学什么不好,偏偏学给人禁言。”许是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魏无羡身体都抖了三抖。

“还不是因为你瞎嚷嚷”我立刻反驳回去。

提起蓝湛,我那本就不甚美好的心情就变得更加阴郁起来。

想我回到不夜天后,每日是盼星星盼月亮希望能见他给我来封书信,可惜我屁都没等到,倒是把邀请温氏前往百凤山参加围猎大会的请柬给盼来了。

“原来你爹将你急诏回不夜天,竟是为了去给你相亲。”他说完便开始捧腹大笑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让你笑,让你笑”他不帮我出主意也就算了,还如此嘲笑我。一时间我不禁怒火中烧,抬腿便向他狠狠踹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疼…”他蜷缩在角落里,缩成一团,一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模样。

"君子?我明明是个女子不是什么君子,况且我也没动手不是?"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是我的错,我的错。”魏无羡一向对我的态度就是能怂就怂,不然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这点他理解的是十分透彻。

我将他松开,没好气的朝他冷哼一声。

“不过你不是喜欢蓝湛吗,怎么还跑去相亲?”他一边揉了揉被我殴打到发软的腿,一边向我问到。

“喜欢蓝湛……”我一时间有些失神,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又或者说,我其实根本不明白喜欢是何滋味。

“喜欢到底是什么呢?”我有些迷茫的问到。

“这你算是问对人了。”魏无羡一向风流多情,把不少世家女子都迷的五迷三道的,想必对这情爱之事也是甚是了解。

“情之一字,看似简单,却实为复杂。有时候很甜,有时候很苦,但是越苦,就会越甜。有的人能得遇良人,但却无法相守。有的人追寻一生,都困于情爱,无法解脱”

什么苦的甜的,我脑子一阵懵,一点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说清楚,我不明白”我脑子里晕乎乎的,只能拉着他的衣袖,让他给我讲清楚点。

“简单来说呢,喜欢一个人,就是日日都想看见他,不见他就会烦闷。他开心时,你就跟着开心,他悲伤难过,你也会不开心,当你真正喜欢上了一个人,你的七情六欲都会随着他的喜怒哀乐而变化,你也就不再是你了。”反正我也就能给你说这么多了,能领略多少精髓,全靠你自己的悟性了。

我在心中回想起我和蓝湛相处的时光,好像真的是如此。我见到蓝湛,便想一直待在他身边。他开心展露笑颜时,我比谁都高兴。而他被人误解诽谤时,我也是第一个冲出来替他出头的人。

“难不成我真的喜欢蓝湛吗?”我在心底暗暗地猜测。“那他又喜欢我吗?”我不禁朝自己发问。我连我自己的事都拎不清,更别提还要猜测他的心意了,一时间我纠结万分。

百凤山—围场

“温宜…温宜…”

我本来还在思索我和蓝湛的事,听到有人叫我,猛然回过神。

“怎么了,阿离”

“你今日可是身体不适,怎么一直心神不宁的。”她眉宇间充斥着淡淡的忧虑。

“我无事,你且放心吧”我朝她一笑,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你瞧,蓝二公子正看你呢”她低声在我耳边耳语。

我猛然抬头,发现他就站在离我不远处,一动不动地直盯着我看。我和他就这样四目相对,没有言语,却好像有火花在我们之间迸溅开来。我本就心如乱麻,一看见他,心里就更是心虚的不行。

“温宜…”一片嘈杂中,我隐约听见他在唤我的名字,正向我一步步地走来。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拔腿就跑,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我不敢回头看他一眼,想也能知道,他那双清澈的琉璃眸子里肯定也是满含委屈。

“呼…呼…累死我了”我趴在一棵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应该就追不上了吧”

“温宜…”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妈呀!”我回头一看,发现蓝湛竟站在我的身后。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我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一个激灵,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你在躲我?”他眼神凌厉,似乎一下就能把我心中的小心思给看穿。

“没…没有”我还嘴硬的反驳回去。

“那你为何见我就跑”他继续逼问到。

“我是因为…因为…”我一时语塞,半天也没能诌出一个像样的理由。见他脸色越发阴沉,我脑仁只感到嗡嗡的疼。

就在我俩僵持不下时,一女子翩然而至。

“蓝二哥哥,你可让南枝好找”见他径直向蓝湛走去,我不由得好好打量了她一下。

容貌不算倾国倾城,却也算是个清秀佳人。

她似乎也在发现我在看她,开始和我搭话。

“这位姑娘想必就是温小姐了吧,我是贺南枝。总是听蓝二哥哥提起你,说你生性活泼,不同于寻常女子。”她朝我和煦地笑了笑,一脸和善。

可我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讽刺。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子,不是什么善茬。

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我却觉得扎眼极了。

“蓝二哥哥”我闭上眼睛在心中细细品味这四个字的滋味,心中不断冒着酸水,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点都喘不上气。

“那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温宜告辞。”离开前,我给蓝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自此我才真正明白我的心意,我喜欢蓝湛,还是那种非常非常的喜欢,喜欢到我不允许他的身旁有别的女子来代替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蓝二哥哥,咱们也走吧”

“我与贺小姐不甚相熟,以后还是唤我含光君吧,不然会让人误会,有损贺小姐清誉。”蓝湛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我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可他的语气却回到了往日的冰冷异常,不近人情。

“是,南枝知晓”还是那般温柔的语气,可手中被蹂躏的不成型的绢帕却暴露了她此时内心的愤怒。

百凤山—山门

正式进入猎场前,必须射中箭靶方可获得资格,而我们其他人被置于上位,好将众世家公子的英姿飒爽一览无遗。

温家作为仙门百家之首自然是被位列上席,而阿离早已被金夫人认定成唯一的儿媳,所以特地把阿离唤到她身边来。这倒是也方便我和阿离说话。

“阿离,她是哪个世家的小姐,怎么从未见过面?”我看着一众男弟子中那抹靓丽的倩影,不禁向她发问。

“是贺家的小姐”

“哪个贺家?”我在脑中快速搜索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哪个世家是姓贺的。

“是梁溪贺家,原本是蓝氏一支旁系家族,但是却不知为何突然脱离蓝氏自立门户,但近几年,却逐渐没落了,你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原是如此,那她为何会跟在蓝湛身边?”想到他和蓝湛身边形影不离的样子,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如今贺家没落,就来投靠蓝家,而那贺家没有嫡传子嗣,只得了一个小姐。传闻这贺小姐的闺名,还是含光君的叔父蓝先生起的。”

“贺南枝…南风知我意,共结连理枝”怕是这贺家如果没有没落,这贺小姐现在就该是蓝夫人了吧,我在心底暗暗琢磨到。

“温宜,幸福有时候是要把握在自己手里的”她握紧我的双手,靠在我的耳边,轻声低语了一句。

我脸颊顿时羞红一片,半晌也只是嗯了一句。

“我有这么明显吗?”我红着脸嘟囔了一句。

“有,我们家的小温宜,把那明晃晃的喜欢,都挂在脸上了。”她刮了刮我的鼻子,一脸笑意。

众人皆已展示完毕,而令人吃惊的是,那贺家小姐乃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连着三箭,箭箭直中靶心。

我看着场下的蓝湛对她露出些许赞叹的目光,心里气极。待他把视线移到我身上时,我更是转头装看不见。

“丑蓝湛,平日里净沾花捏草不说,还又给我弄出来一个青梅竹马,不是说只有我一个人吗,果真话本子上说的没错,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信他们的鬼话,母猪都能上树。”我狠狠地把心中的愤怒都发泄在手中这个橘子上,不一会儿橘子就被我扒了个干净。一口咬下去,甘甜的汁水在我口腔中肆意溅开,让原本无比郁闷的我心情都好上了几分。

百凤山—会厅

不知发生了什么,原本和我正聊的开心的金夫人在一个奴婢进来给她耳语了几句后,顿时脸色大变。“温小姐,猎场里突发急事,需要我去赶紧处理,失陪了温小姐。”说罢,便匆匆离开。

我心里感到事情不对,想到刚刚金子轩把阿离邀到猎场去,心下更是不安。“糟了,怕是出事了”我也连忙跟着金夫人去了猎场。

百凤山—猎场

待我匆匆赶到,就看到金子轩和魏无羡两人正剑拔弩张,像是马上要打一架。而一旁的阿离也是满面愁容,泫然若泣。

金子轩这个王八蛋怕是又欺负阿离了,我正想冲上去狠狠教训一下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花孔雀时,却被在一旁多时的蓝湛紧紧拉住。

“蓝湛你快放开我”我着急地想摆脱他的桎梏,却被他捉地更紧。

“不放”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固执。

无法,我只能让他这样抓着我,看看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母亲,您怎么来了?”金子轩见金夫人来了,也不将剑对指魏无羡了。

“你少自作多情,谁说我是来看你的”金夫人冷冷的瞥了一眼一旁的金子轩,就向阿离身边走去。

“阿离,你怎么这幅模样”见阿离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金夫人心下清明一片。

“是不是这个臭小子又欺负你了,子轩你出门前是怎么答应我的”她回头看向金子轩,厉声斥责到。

“我不管令郎答应了金夫人什么,但从今天起,他和我师姐,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魏无羡此时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语气生硬的可怕。

“魏无羡,我叔母可是你的长辈,是兰陵金氏的宗主夫人,你不过一介家仆之子,怎敢出言顶撞!”说话的是金子勋,金子轩的堂弟。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金子勋惹人厌恶的本事简直是比金子轩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心里快速览观了一下局势,阿离还没正式和金子轩解除婚约,而江澄以后要继承云梦家主之位,不好与金家撕破脸皮,所以今日这恶人,就必须由我来当了。

我要再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就妄为阿离和魏无羡对我这般好了。

我刚想冲上去去找金子勋好好理论一番,却发现蓝湛还紧紧攥着我的手不放。

“蓝湛你放开我!”我有些生气了,平时朝他娇娇软软撒娇的声音,此刻早已不见踪影。

“温宜,这事你不该管”他厉声要把我制止。

“蓝湛,那我今日就告诉你,这件事,我温宜管定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去挣脱他对我的束缚,向前方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去。

“哦,我倒是不知金公子原是这么喜欢用身份压人。”我挡在魏无羡前面,直面金子勋。

“温小姐”他没想到我会在这时候冲出来,心下狐疑,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向我拜了一礼。

“我父亲贵为仙督,一向为仙门百家主持公平正义,今日他不在这里,那什么话今天就由我这个女儿来替他向金公子说清楚。”我站在那里,受着所有人的目光,却毫不怯场。

彼时我还没到及笄之年,却已崭露锋芒,气场强大,不怒自威,让人真以为是仙督亲临。当时在场无论是世家弟子还是仙门宗主都无不赞叹,说是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家之风。

“金公子,魏公子身为云梦江氏亲传弟子,你却对他言语处处不敬,故意羞辱于他,可是君子所为?”

“温宜…”魏无羡和阿离见我也来趟这趟浑水,都开始担心我。

我回给他们一个笑容,摇了摇头,让他们不用担心。

“金公子喜欢用身份说话,那我今日就好好跟你说一说。你也并非金家正统一脉,而我却是温家嫡出小姐,母亲是临安苏氏的嫡亲小姐,温氏的宗主夫人,父亲是统领仙门百家的仙督,温氏的宗主。要真论起身份我不知比你要高出多少,可也没见金公子哪次见了我,是对我三拜九叩的。”

“最后一点,今日之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往小里说,就是金公子出言不逊有意冒犯魏公子。要是往大里说,那金公子可就是故意挑拨两大世家关系。金公子可知,故意挑拨,诽谤名门世家,那可是大罪!”我面容狠厉,字字珠玑,摆明了是今日想让金子勋颜面尽失。

金子勋被我说的脸色难堪,下不来台。而一旁的金夫人见我故意搬出我显赫的身世,心里明白我是在给魏无羡出气,便赶紧让金子勋去给魏无羡道歉。今日这场围猎,就这样不欢而散。

“温宜,今日真是谢谢你能出来替阿羡说话”阿离拉着我的手,眼角泛起朵朵泪花。

“你同我还客气些什么,而且我早就看不惯金子勋那副样子了”。

想了想今天发生的这一堆糟心事,心里闷得厉害。

“阿离,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走走。”“好吧,那你多休息安全”阿离一向了解我,知道我今日心情不佳,就也不再挽留。

来之前父亲就给我那纨绔的哥哥予以警告,说是若是今日在仙门百家面前丢了温家颜面,回来定要打断他的狗腿。

不过今日他倒是争气的很,反而是我,若是今日之事被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往爹爹哪里添油加醋一番,怕是要被打断腿的就要是我了。怎么办脑壳痛,心里愈发悲恸。

“温小姐。”

要说这人流年不利时,喝个凉水都能塞牙缝。我看着眼前这位蓝湛的另一位小青梅,心里知晓麻烦来了。

“贺小姐也来散心?”虽说对她不喜,但是这明面上的客套还是要有的。

“正是,既然如此巧,不如一起逛逛。”她向我发出邀请。

这摆明了是场鸿门宴啊,我又不傻,自然不会乖乖往她给我设下的圈套里钻。

“这百凤山灵兽异怪颇多,在此处逗留太久怕是不安全。”我极力想要推脱。

“温小姐不必担忧,这猎物全在林深中,我们只是在围场周围转一转,不会有事的。况且平日里温小姐对修习之事不甚上心,灵力不高,但若碰上危险,我定会尽力护着温小姐的。"说罢便挽起我的胳膊,一副和我姐妹情深的模样。

我心里止不住的作呕,又想到她上面说的那番话,明里暗里骂我是绣花枕头一个。

“狐狸尾巴这么快就藏不住了吗”我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心里不由这样想。那我倒是要看看,不过一个跳梁小丑,到底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既然如此,温宜也不好推拒。贺小姐请吧”

我俩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着话。突然眼前出现一个捕猎的陷阱,

而贺南枝故意脚下一滑,发出一声惊呼,狠狠摔了下去。

原来是一出不入眼的栽赃陷害,不过她枉费心机设计了这么一出精彩的好戏,又是演给谁看的呢,看着眼前出现的一抹熟悉的白影,我心下立即有了答案。

只见蓝湛不看我一眼,就向下一跃,把浑身是血的贺南枝一把从陷阱里带出。

贺南枝靠在蓝湛怀里奄奄一息“痛…好痛…”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蓝湛不再有任何顾虑,抱起贺南枝,朝外走去。

我盯着贺南枝惨白毫无血色的一张小脸,没有一点怜惜之意,反而觉得异常虚伪。“蓝湛,放下!”

他猛然一怔,回头望向我。“她现在失血过多,如不及时止血,会有生命危险。”

“蓝湛,我让你把她放下!”我又重复了一遍。

“温宜,人命关天,你不要再闹了”他不再理睬我,继续向前走去。

“蓝湛,你今日若是带她离开,以后就不要来见我,要她还是要我,你想清楚。”我的嗓子阵阵的发酸,炙热的泪水夺眶而出,打湿我的脸颊。

“温宜,以后我一定亲自向你解释清楚”他没有停留,抱着贺南枝,渐渐离开我的视线。

百凤山—厢房

过了许久,贺南枝才悠悠转醒。

看见床边那一抹白影,贺南枝心中窃喜。“这离间计怕是成了,也不枉我受着一顿皮肉之苦”

“蓝湛,今日温小姐不知是怎的,突然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就跌落了陷阱中去”

“今日是温宜推的贺小姐,还是贺小姐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贺小姐自己明白。”他面色淡漠,却在贺南枝心里泛起惊涛骇浪。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贺南枝有些乱了阵脚,却还在苦苦支撑。

“且先不说为何贺小姐会突然无缘无故邀请温宜去那危险重重的百凤山猎场中散心。二者我也相信,温宜并非那种人”提到自己心爱的女子,那原本冷漠的琉璃眸子中,蓦然出现了几分柔色。

“那你既然都知晓,又为何还要救我”她见事情败露,也不再装傻充愣。

“我救你,是因为你今日若是在金氏猎场中真的出了半分差错,那温宜可就罪孽深重了”他缓缓说到。

“原来你救我竟也是为了她”她一脸不可置信,身体颤抖的厉害。

“许是之前忘机没同小姐讲清楚,那今日忘机就再说一遍。我的心里只有温宜一人,现在是,日后也是,这一生都是。温宜是我倾尽一生都要去保护的人,若是贺小姐还有下回,那就别怪忘机不念及旧情了。”他眼神倏地变得锐利,字里行间满是警告的意味。

“就因为她是温家千娇百宠的小姐,和你青梅竹马,所以你就喜欢她。那你可知,如若不是我贺家突生变故,那现在陪伴你左右的应该是我才对!”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叫喊,模样疯狂。

“并非如此”蓝湛顿了顿“我喜欢她不是因为显赫的身世,而是因为她在我无助踽踽独行在一片黑暗时,是她像道光一样,陪伴在我身旁,而且一陪,就是就是整整九年。裙子贺小姐的厚爱,我怕是担不起了。”他的眼睛里,缀满了星河滚烫。

我喜欢你,像风走了八百里,不问归期。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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