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他停在厚重略带松香气息的松木门前,略微颔首,双手不住搭在门把手上,全身肌肉紧绷,眼神冰冷,似乎在提前感受暴雨前的平静。
眼神透露出的丝丝冰冷使助手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主子,您……”
“吱呀——”
随着厚重松木门的缓缓打开,一股淡淡消毒水味从鼻尖弥漫,缝隙透露出的白光逐渐加强,直到最后的白光内无物。
映入唐舞麟眼帘的是独自躺在豪华软床上的小舞,呼吸略弱,若不是对上她那清澈的双瞳还以为是中度昏迷。
唐舞麟……母亲
沉思良久,打开门前憋出的千言万语化作乌有。没等小舞开口,唐舞麟便自觉走到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
唐舞麟您……病加重了对吗
小舞满眼桃花,而唐舞麟却忽略了桃花。他在等待母亲亲口告诉他身体的状况,而不是千方百计地让他安心。
唐舞麟没有质问语气,语气更像是学生询问老师,喏喏,充满尊敬,与那亲生子母的子为母的着急都没有。
唐舞麟脑海里闪过数百个想法,出除去这些,留下最坏的一个。他双手不安地搭在双膝上,冷汗直流,肌肉紧绷,眼睛时而盯向门口,时而低头瞅地板纹路,那番模样,更像是讨母亲欢喜似的装乖弄巧。
小舞你父亲不在这,不要这么紧张。
小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语气略带安抚。
她说完便扭头紧靠枕边,仔细打量唐舞麟浑身上下每一处,手欲搭在舞麟左臂,奈何他坐的太远,够不着。
唐舞麟见状,斜着身子往前倾,动作僵硬滑稽,汗水随着动作的前倾顺着身线缓缓滑落,小舞悄悄帮他擦掉汗水,单手轻拍他的胳膊。
小舞摸着舞麟紧实的肌肉欣然笑了笑,顿时满脸又是桃花。知道母亲不喜欢自己这样,他便放松自己,面部表情不在呆木,身体不在僵硬,任由母亲抚摸,犹如孩时轻抚一样。
小舞这几年没白长……长这么高,这么壮还这么帅——
话锋一转,唐舞麟便知话中有话,一下子打起精神,再次紧绷身体,任母亲怎么拍都没用。
小舞又这么紧张?只是想在我临终前给你找个对象,年纪大了还不知道找吗?
小舞我还想抱大白孙子嘞……
小舞自言自语道,手抽了回来,轻闭双眼,像似为未来生活的祈祷和祝福。
静静地,静静地,光缓缓消失在视野,舞麟悄悄开门走出。
我还想抱大白孙子嘞……
个屁啊!
唐舞麟我对象还没找呢抱什么孙子啊!
秘书:?
一夜无话。
徐三石话说雨浩去这么久——
徐三石不知道给我们连信吗?
徐三石把玩着手里的纽扣,抛出,在落入手中时一瞬接住。
穆贝贝雨浩的性子,我们还没猜透——
穆贝贝这么多年。
贝贝答完便望向窗户,雨珠滚落留下道道水痕,屋内的热气促使升起水雾,手机屏亮起,还是那串熟悉却没有播出的电话号码。
徐三石咖啡凉了,快喝吧。
他重回靠窗的桌前手中不停把玩纽扣,目视还在蒸腾热气的咖啡,缓缓升起,聚,散,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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