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亲姐姐吗?
舞桐漫步在海边,脑袋胀胀的。她不想继续待在那充满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道的医院。
可脑袋里满是走到医院过道,安全通道的标示牌发着绿光如怪兽的绿豆眼。
难以忘记的是医院地板砖,不知有多么脏以至于刚打扫过还是那么灰蒙蒙,过道尽头是扇窗户,楼梯被月光照得煞白,像病殃殃的人脸。
舞桐迎着月光,慢慢抬头,盯着月亮。脑海中又闪现出唐舞麟叫她姐姐的肉麻模样,难不成是唐舞麟认错人,把我认成他亲姐姐了?
我没有弟弟或者妹妹呀,我的父母也没有给我说过啊。
舞桐坐在松软的沙滩上,闭上眼,就这样仰着头迎着月光,长长的头发随着风飘散,宽大的病服也向前向后摆动,风轻轻抚摸她的脸,让人误以为是母亲的手。
海风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海盐味。
啊,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舞桐借着月光看了看手表,她没带手机,手机还在病床上的枕头旁待着。
蹑手蹑脚溜回病房,躺在病床,月光似乎不想离开,透过窗户照在地板砖上。
突然想起一句,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
自我感觉是让人舒适的一夜。
早晨,窗帘似乎没被拉上,阳光肆无忌惮闯了进来,本来就是白色的地板砖被阳光一照,再经反射直接照在舞桐面部。不得不说,舞桐再次被阳光照醒。
真烦人,让人讨厌。
好像昨晚没拉窗帘,啊啊啊啊,可恶。舞桐抬起蓬乱的头发,烦躁的揉了揉眼睛,单臂支撑起身体。
环顾四周,除了一些医学用具和一张茶几,再加上舞桐占着的连体式病床,就没有别的了。住的是单间啊,那也太无聊了吧。
昨天因为信息量太大,导致舞桐直接倒床就睡了,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咋样,连干饭这种大事都忘了。
“医院这地方我真的呆不惯啊,唔。”正准备下床,腰间就一阵刺痛,肩膀像背了十斤麻袋,沉重无比。身体正虚着呢,我为什么昨晚要溜出去啊。
“滴——”舞桐还在发呆,就被一声铃响吓一跳,转头就看见唐舞麟带着一对夫妻站在门口,唐舞麟手中还提着一袋水果,嘴中小声嘟囔但脸上却强挂笑。 而那对夫妻脸色却没那么难看,尤其那男的,一张扑克脸。
这是舞桐看到那男的第一印象。那女的,身材貌美,头扎着一束长长的麻花辫带有一个大粉色蝴蝶结,身穿粉色长裙,让人不禁再多瞄一眼。
他们三个站在一起时却给舞桐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们没有打扰到你吧……”唐舞麟把水果放到柜橱里,小心翼翼站在舞桐床边,手还不停的摸索。
手?舞桐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双手,竟然才注意到手背上满是紫斑。什么时候留下的?嘶,还挺疼?这打开了舞桐好奇心,不行,我要看看我其他地方有没有。再说是什么时候弄的啊。
舞桐在那三人疑惑的目光下掀开病服领子,脖子处红一块青一块,又看了看领子里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里也有疤!嘶,咋弄的?
期间那一对夫妻盯着舞桐脖子处,眼中充满复杂,唐舞麟只是瞄了眼舞桐脖子,脸上先是一抹红晕,转眼满脸黑线,而目光更是如此。
我……遭家暴了?
一个危险但真实的想法在舞桐脑海深处萌生,现在的她只记得她是为了逃避什么而逃出,却不记得她所逃避的东西是什么,这让询问她所处境的人员伤透了脑筋。
“还没记起来吗?”陌生的男子询问着唐舞麟,语气急切,迫不得立即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
“……”陌生的女子走向舞桐,坐在床边,伸手理好舞桐蓬乱的头发,手指在发丝间游走,指腹不时触碰到舞桐的头,弄得舞桐感觉痒痒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舞桐满脸疑惑,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还没回过神来,陌生的女子就一下抱住她,嘴里不停嘟囔,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还记得我么?我是你妈妈啊……”
舞桐猛地推开莫名其妙就抱着她哭的女子,表示如果哭就出去,我不是宣泄的东西,或者,你哭错人了。
————————————————
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