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眸冷漠俯视众人,“退下吧。”
“退。”太监高亢尖锐的声音响起,百官行礼陆续退下,大殿中央空荡荡的只有银甲白袍的夏侯枭还立着原地。
我坐在龙椅上,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流连在他身上,轻轻笑了,“皇叔,好久不见,可有想朕?”
夏侯枭湛蓝与茶色的眼眸中都映射着我的身影,太过清澈就像是无暇的宝石,许久,他也笑了,带着一如既往的傲慢与轻挑,“自是夜夜想念,无人暖床。”
袖中手攒成拳,虽然心生怒意,但这次我很好的遮掩住了情绪,目光只是冷了几分,嘴角还是笑着的,“那这次封赏的美人可够,对了,有几位皇叔曾经的部下在皇叔征战期间私德有亏,被朕抄家了,掖庭进了不少少年少女,皇叔若是喜欢也可以挑去,暖床!”我最后两次咬得分外重,眼中却笑意盈盈。
夏侯枭眯起眸子,目光阴沉沉的,那些将领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他突然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向我走来。
我一惊,目光不禁有些慌了,连忙呵斥一声,“放肆!”
守在乾清宫外的近百人禁军士兵冲进来,宴七也拔剑向夏侯枭袭去,夏侯枭仍旧步履不乱,甚至都没有回头右手向后一挥,空气中的内力拉枯摧朽般爆裂将宴七甩飞,空气中逐渐弥漫着血腥味。
我看到夏侯枭右手无力的垂下,旧伤被拉扯到滴落鲜血,但他站在我面前只是放下一小瓶白瓷药瓶,温柔的轻声说道,“今后你恨我便冲着我来,他们是无辜的。”
“呵!”我轻蔑的冷笑一声,抬头望着夏侯枭挺拔高大的背影,心生苦涩,自己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就活该咽下么?我从一开始就是被送入东宫用来平衡朝政的工具,一开始就注定是牺牲品,没人可怜我,甚至被迫成为他取乐的床伴。
“那我就不是无辜的么?”我向他喊着,卸下皇帝的骄傲,只是那个委屈又孤独的公子萱。
夏侯枭穿过层层包围的禁卫军,停下了脚步,艳红色的披风被风轻轻吹扬,他叹了一声,终是头也不回的高傲离去。
“朕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
我冲他远去的背影嘶吼着,眼圈又红又涩的却没有眼泪,肆虐张扬的笑着,疯狂,凄凉。
我只有恨,只剩下了恨。
药瓶里是缓解洛神散的药物,被砸碎,瓷片和药丸溅落满地,我踏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