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恳请出兵解救阴山困势,收我夏国地!”
“陛下,臣附议!”
“臣附议!”
、、、
我冷眼俯视跪倒一片大臣请命出兵,袖中双手攒紧,怒火中烧。
都是逆臣,逆臣!若是让夏侯枭凯旋,那我一直努力抢夺而来的权利就要松动了,不过一处偏远荒废的小城,死了些许百姓就这般忤逆朕!
我铁青着脸,无法理解这些平日秉持中庸的大臣,或者党派不睦的武将,竟会这般合心,一个个都在于我做对,最令我愤懑的是,翰林大学士林愈竟转身欲撞梁柱死谏威胁我。
“陛下,阴山关不收,夏国国威何在?人心何在?若陛下无法决断,老臣愿以命明鉴!”
朝堂上瞬间乱成一团,一直沉默的韩子良连忙去扶林愈和其余几位大臣一同劝阻,武将们个个红着眼嚷着要出兵,还有言官的群谏。
“放肆!”我忍无可忍的怒斥一声,目光凌冽的扫视一圈冷笑道,“哼!此事搁后再议!”
“陛下,不可错失战机啊、、、”
我拂袖而去,不顾林愈悲凉的痛呼。
枯叶拂尘伤白藏,残红戏风楝花凝。
抬头望去东苑内满园秋色,萋萋冷风拂过依旧难扫心中郁结,随侍的婢女也被我打发走,可心里还是不断回想着刚刚早朝乱糟糟的一堆驳论。
“微臣参见陛下!”韩子良疾步而来向我见礼,鬓发微湿,额汗泠泠。
我回头瞥了他一眼,寒着脸问道,“韩先生若是为了阴山关而来,大可不必开口。”
韩子良垂首不语,许久,他毅然跪下,目光清明,正气凛然,“阴山关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犹如一道天然屏障保护中原富硕地区不被突厥铁骑踏足,而且、、、”
“不过是区区突厥人,寒苦之地的蛮族,人烟地稀又无教化,失一处阴山关再无大逆夏侯枭,有何不值?”我冷声打断他的话,目光是分外的残忍和冷漠,我怎么可能放弃自己一手谋划的计划,再让夏侯枭翻身掌权!
“突厥人少却民风凶悍窥伺夏国已久,而且周遭还有虽停战多年却富硕强大的大月氏在冷眼旁观,一旦夏国势微,楼兰,南番,等国也会伺机而动,陛下,您这是在动摇夏国根基啊!”韩子良苦苦相劝,心急如焚。
我不禁嗤笑一声,很是不屑,“韩先生怎么这般危言耸听,夏国离了夏侯枭就得亡国么?还是说你又和夏侯枭做了什么交易才极力保他?”
韩子良突然一愣,赫然而怒,浑身都气得颤抖,我望着他更是觉得愈发可笑,“设计夏侯枭时不见先生组止,现在又来装什么仁义良相,踏上皇位必有牺牲,这不是韩先生当初亲口教导朕的么?”
我转身离去,只听到他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半月过去,汴京依旧如往日繁荣,朝堂上却乌云压城,一片哀色。
因我拖延搁置增派援兵,甚至将奏章都甩手给内阁和韩子良,几日都未曾早朝,听闻林愈因此辞官还乡,群臣间已有不少对我的非议。
阴山关内的夏侯枭已经是孤军无援,顽死抵抗,败势已定,一代战神也许就此终结,惹人唏嘘。
待夜色降临,我立于高墙之上远观万家灯火,与月争辉。今日是中秋佳节,举国同庆,平民百姓不知国家大事,只盼来年丰收,今夜团圆。
我换上普通锦袍和宴七一道出了宫门,皇城虽宏伟华贵却处处透着冷意,这也许就是帝王的悲哀,高处不胜寒,因此心也变得异常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