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陆沉看到了那抹身影似枯蝶般下坠，他发了疯似的驾马向前冲去，只是仅十米之隔，他心爱的女子便悄然坠下……

他双手颤抖地去抱地上那红衣女子，一时间竟膝盖发软跪在地上。

怀中女子额头与嘴角淌血，那血源源不断生生刺着陆沉的眼，看着怀着女子苍白的脸与眼角的泪他的心愈发的痛。

温婉抬眼怔怔的看着陆沉，好似要牢牢记住眼前男人的模样。

“婉儿，朕不允许你死，给我活着！”

“阿沉，你能再抱我抱的紧一点吗？”

“阿沉，我好冷啊……”

陆沉听此又将温婉搂紧了几分把她牢牢圈在怀里，只是怕弄疼了她，动作十分轻柔。

“阿沉，阿沉。”

“我在！我在！婉儿还冷吗？快别说话我带你去包扎，你会没事的！”

“阿沉……”温婉的声音轻飘飘的似有似无，她想要告诉陆沉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别白费力气了，她能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与生命的流逝。

她现在只想再好好看看他……

“军医！朕的军医在哪? ”

温婉的手似乎定住了很久，把他的衣袖攥得很紧。

陆沉低头去看，他莫名焦躁和刚刚迸生的怒气与绝望混在一起，就像被什么凶戾一口噬在心上。

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突然陆沉感觉衣袖一松，她的手从他衣袖下骤然松开……

陆沉眸色顿沉。此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目光只是落在自己双手上，白皙修长，手上抱着一具躯体，没有温度。

她死了。

陆沉不信于是手指从她腕上滑落，脉息已断。

他看着怀中那双眼睛紧紧闭着，睫上泪水尚且雪莹。

好似把他的心宛下来一块，他先是愣了愣，而后好像想起什么，便下令众将士攻破城墙，遇藩军杀得片甲不留。

而他自始至终无心战争，在侍从的保卫下进了城门，手中却还紧紧的抱着红衣女子……

……

庆历三年秋末，端温皇后逝世，帝王悲痛欲绝以至于哀苦骨利，久居凤鸾殿再未立后，后宫佳丽皆被遣散。无奈帝王性情阴翳冷暴，违令者死。便也无人敢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