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轻点”
尹代容趴在床上,李梓柔细心地,慢慢地一点一点给她涂抹着药。
“好啦,晴儿,上完啦,”李梓柔收起药,“不过你还得趴一会儿哦,等药效上了,再下床。”
“真是麻烦小姐啦,这种事你还亲自做。”
“我不做谁做啊,就你跟我最亲了,再说了,我的命都是你救的。”
“小姐,你又说这个了,好了小姐,我一个人待会儿吧。”
李梓柔刚离开不久,门又打开了。
“小姐,我真的。。。”
但来人不是李梓柔,“啊,大少爷,有什么事吗?”
李准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娘真的太过分了,不弄清楚事情缘由,就使家法,我们家的家法这么厉害,她也真是忍心,对你一个姑娘家痛下狠手。”
尹代容一听这话,就又感到委屈,“大少爷,别这么说,我是下人,就算我死不承认,还不是。。。还不是挨打呀。”
“下人?下人就不是人了吗?晴儿,你做的很好,就是要反抗我娘,因为她根本没有证据,不分青红皂白,就叫人打你,但是你没有屈服,你一直在反抗,我很欣赏你。”
“谢谢大少爷,还是你讲道理,你真好,不像你妈。。。不好意思。”
“不要紧的,晴儿,你好些了吗?”
“谢谢大少爷。小姐每日早晨,傍晚都给我上一次药,一连十天了,我快好了,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那便好,晴儿,你。。。”李准欲言又止,“我娘冤枉你的时候,你都在想些什么?有什么感受?”
“想什么?想的是我会被怎么打,被打几下呗,感受,就是害怕,又委屈。”
“啊,我是说,你怎么会想着,不向我娘低头呢?”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勾结外人,来抢我们家的宝贝啊,我这样想,就这样说咯。”
李准表情难以捉摸,似乎是赞许一般着点了点头,“晴儿,你是个不一般的姑娘。也许,也许以后,你会有一番大作为呢。”
“我?大作为?哈哈,我没想过这个,我想,我能回家就好了?”
“回家?你是不想留在这府里了是吗?”
“啊不,啊,其实,我的家在。。。在很远的地方,那里,和这里一切都不一样。”
“哦?”李准好奇地问,“有什么不一样吗?”
“害,大少爷,我跟你说也说不明白,你只要知道,那里,每个人都不会像你娘那样,对无辜的人滥用酷刑!”尹代容气鼓鼓地说。
李准一听,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晴儿,你说的那地方,正是我们一直想,创造的世界!”
尹代容吓了一跳,但一头雾水,“大少爷你太激动了点,晴儿没听懂。”
“晴儿,我跟你说。。。算了,我一个男子在你房间多待也不好,我先走了,以后,以后有时间一定跟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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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真正到来时,林落羽的心情,反倒是平静的,就像微风拂过湖面,仅有的一点点波澜,也是转瞬即逝的。
他在清晨出发,很早便起来,没有通知任何人,这些天以来,他的心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韧,在这一天的清晨,他的心,引领着他,单刀赴会,去赴约,那一场与裘不毁的对决。
这一次,在马上的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风从树叶间隙吹过,林落羽环抱着,没有刀鞘的刀就握在手上,他靠在树上,闭着眼睛,静静等待着那个时刻。
风渐渐小了,马蹄声慢慢悠悠的由远及近。
“林将军,久闻大名,”裘不毁这样说道,“很好,你是一个人来的,可跟着官府的走狗?”
“没有,看来你也是。”
裘不毁下马,“林将军,我想,我们都不想失了和气,今天这一场对决,与其说是对决,我想,应该是切磋,更合适吧。”
“哈哈,”林落羽笑了,“那,老船夫的命,我该问谁要去?”
战斗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时间渐渐过去,林落羽渐渐处于下风,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再和他耗下去,只会输。
这时,裘不毁用力,一刀砍来,林落羽反应迅速,也举刀迎击,二人打斗的难分胜负,手上的力气早就没有多少了,这两把刀相撞,颤的二人虎口生疼,两把刀都掉落在了地上,裘不毁想弯腰捡,林落羽忙飞腿踢去,趁裘不毁后退时一把将两把刀提向远处。
裘不毁一拳袭来,那拳来的迅猛,林落羽见不好招架,忙转身低头,这时裘不毁一只手搭在了林落羽的肩上,林落羽心头忽然一闪,想起了三天前,千恩被他过肩摔摔出去。
“只好这么办了,应该是最后的办法了。”
林落羽成功了,他将裘不毁摔出去以后,迅速跑去将两把刀都捡起,将刀尖对着裘不毁。
裘不毁眯起眼睛,“你下不了收的。”
他说的对,林落羽确实下不了手。
裘不毁想激怒他,“你根本不像个将军,哈哈哈。”
远处,还藏着几人。
张三年正躲在草丛间,眼见裘不毁被林落羽拿刀指着头,忙说,“快,一起上,给我包围了那小子,混蛋,抢我的庭栀表妹!”
瞬时,林落羽马上就被四五个喽啰包围了。
“大哥,”张三年叫着,忙跑到裘不毁身边,“小子!识相地就快滚,别逼我们动手!”
“裘不毁,你可真是个男人,不是说好一个人前往赴约么?”
裘不毁笑着站了起来,“兵不厌诈。”
张三年问,“大哥,那他怎么办?”
“林将军,虽说你是护国大将军,可是你可知道,为何这县令拿我没办法?实话告诉你吧,虽说你是皇上封的护国大将军,可我打听到,你在这里,是落入海中失了记忆,孑然一人的。如果我把你除了,是没有人知道的,那刘县令,我早就派人警告过他了,实话告诉你,我,他惹不起,他必定会隐瞒,而你会死在我的兄弟们乱剑之下,尸骨会被扔进念瑶江里喂鱼。”
四个喽啰手中的剑,闪着寒光,剑锋指向林落羽。
这下糟糕了,林落羽想,革命还没成功,就得在这壮烈牺牲了。
“上!”
裘不毁一声令下,四个喽啰便向林落羽拥去。
林落羽早就盯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喽啰了,他灵敏地转身躲过劈来的一剑,手中的刀,早已熟悉,刀光闪过,那喽啰已到在了地上。
裘不毁和其他人看到那个喽啰被砍倒在地,都愣了。林落羽也愣了,不过看那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没有死,他也就送了口气。
张三年急忙喊道,“愣着干什么,上!”
其余三个喽啰身手着实不咋地,林落羽三下五除二便搞定了。
裘不毁捂着受伤的右臂,对张三年说,“张三年!上!”
张三年直哆嗦,“可,可我没刀啊!”
“废物,怎么不带刀!我这里还有一把匕首,你拿去。”
说罢,他抽出腰间的匕首,给张三年,暗暗说道,“你先拖住他,我先跑回去叫人,马上回来救你!”
“大,大哥,你可别丢下我一人啊!”
“少废话!”裘不毁将张三年一把推向林落羽,“帮我拦住他。”
林落羽见裘不毁跑了,忙上前追,张三年一把上前,将匕首刺入林落羽的后背,林落羽吃痛,一转身,下意识一挥,那刀竟直直地捅进了张三年体内。
林落羽和张三年都愣住了,刀尖已经在张三年体内了,鲜红的血染红了胸前的衣服。
“快,林将军在那里!”
远处又响起了声音,林落羽忽的松开了手,张三年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不过来者并非是敌,带头的竟然是千恩,刘县令喘着气也跟了上来,后面跟着一些官兵
“少爷!”千恩驾着快马,来到林落羽面前,他下了马,“少爷,你没事儿吧?”
不一会儿刘县令也来了,林落羽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刘县令义愤填膺地说,“这个裘不毁,居然污蔑本官,我,我一定将他绳之以法!”
“这些人还没死,哦,这个人伤的很重,刘县令,麻烦你的人,把他们带回去治好,再拷问他们吧。”
“诶,好,”刘县令看向地上的呻吟着的裘不毁的手下,“啊,这!这不是!”
他看着地上不只是死去还是昏迷的张三年说,“林将军,这是,张三年!”
林落羽也吃了一惊,他记得刘县令跟他说过的,这是庭栀的未婚夫。
“总之,”千恩说,“少爷,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