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没进去看永安,她向言卿辞别后,直接回到食一品,等待美姬姐姐从外面回来。
一直到晚上,阿九等得心急如焚,但又不敢随便乱跑,怕自己与美姬姐姐错开,她觉得一分一秒都像是煎熬。
华灯初上时,美姬姐姐终于回来了,却喝得酩酊大醉,一身酒味。
阿九无奈,将美姬姐姐扶到床上,又亲自去厨房,第一次下厨的阿九,被烫得手指通红,手背上还起了两个水泡,才将醒酒汤熬好。
美姬姐姐喝下后,似乎并未起作用,而荷草姐姐又去外面办事未回,阿九只能焦急地守着。
终于,在凌晨时分,美姬姐姐口渴要喝水,阿九一见美姬姐姐醒来,连忙倒水。
“阿九,怎么还没睡?”秦美姬迷迷糊糊地问道,此时她的头疼得厉害。
阿九听见后,哽咽地说道:“美姬姐姐,永安只剩下三个月了,你救救他,好不好?”
秦美姬吓得顿时清醒,倒不是永安的消息,那小子的命本就是在和阎王抢,只能再活三个月,实在不足为奇。
可是,这是阿九第二次流泪了,上次之后,她就和荷草发誓,绝不让阿九再伤心。这才几天,阿九竟为那小子流泪,他何德何能啊?
秦美姬摸着阿九的头哄道:“阿九,不哭了,生死有命,为他哭不值得。”
阿九更加心疼,泪眼朦胧地说道:“言大人说姐姐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美姬姐姐,你救救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炼制冰渡解丹的血引,我可以放血的。”
秦美姬听到是言卿说的,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言卿,真该毒哑他,可惜现在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
秦美姬看着眼泪汪汪的阿九,拿出手帕擦擦她的脸,“阿九,冰渡解丹救不了他,他的命本就是用药吊着,或许离开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阿九没再说话,缓了半天下定决心道:“姐姐,我的血可以解毒,我想一直留在他身边,直到他离世再回谷。”
秦美姬听见阿九这么说,怎么能不明白阿九的心意,若是阿九一直用血温养他,估计永安没死,她倒先支撑不住了。
叹息一声,秦美姬将阿九揽进怀里,自己该不该告诉阿九,永安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付出的代价,可能是阿九的命,她赌不起。
或许三个月过去后,阿九就能慢慢释怀,有时候希望之后的绝望,比从一开始就绝望,要难受得多。
秦美姬静静陪着阿九,可是阿九睡熟后,她依旧无法入眠,起身来到一间密室中等待阮荷草。
等了一个时辰,带着一身疲倦的阮荷草才回来,看见秦美姬坐在椅子里发呆,有些奇怪。
“美姬,怎么了?”阮荷草问道。
秦美姬回神,想了想回道:“哎,我们的阿九栽在永安手里了,就是那晚阿九喂血的男子。”
阮荷草点点头,“阿九能够喜欢一个人,未尝不可,对方喜欢阿九吗?”
“可是现在不是喜不喜欢,而是能不能喜欢。那个永安中毒,只剩三个月的命了,我怕阿九陷得深,到时候受伤的还是阿九。”秦美姬忧愁。
思虑片刻,阮荷草道:“若是阿九喜欢的人,你看能不能救一救,药材方面不用担心,总归让阿九开心就好。”
“可是,解毒唯一的方法,就是让阿九以身引渡他的毒,我担心阿九。”
“你有几分把握?”阮荷草皱着眉头。
“只有五分,而且引渡后,阿九要担下一切痛苦,包括今后永安身上的痛。”秦美姬越说越不愿让阿九知道这个办法。
两人陷入沉默,一时室内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