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老爷子让你去调查你弟弟的死,这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周奕北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无非就是浪费时间罢了。
“啪——”
一声物品的破碎声在周奕北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油然而生。
他先是一吓,不知所措地后退几步,心虚的向前面阳台上坐着的老人唤了一声。
周奕北父亲,您、您别着急啊……
周老头冷哼一声,狠狠地训斥道。
周家老爷子我就知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东西,自作主张去找慕影,慕影是什么狠角色你不明白?
周家老爷子现在倒好,给我打草惊蛇!
周奕北深知老头子已经动气,于是他也不能开口再为自己辩解什么,连忙低下头认错。
周奕北是,都是儿的错,儿不该擅作主张。
周奕北的确跟周南没得比较。
骤然想到在咖啡厅时,慕影临走前说的那一番话:"难怪你父亲看不上你,却事事只用周南。"
想到这里,他顿时双目猩红,死死的掐着手里那一小块肉,想逼自己冷静下来。
欲成大事,怎么能这点委屈都受不得。
气氛凝固了下来,四周顿时没了声响。
周老头刚站起身来,"哐当——啪——"书房的窗户已然被一声枪响击碎,说时迟那时快,周老头站起身,周奕北刚抬头的功夫,一个黑衣人便破窗而入。
像风一般的把一把匕首架在周老头的脖子上,呵斥道。
伯爵说,沉雁在哪?!
周奕北见此情景立马乱了阵脚,他朝黑衣人吼道。
周奕北你是什么人,竟敢挟持我父亲?
谁也没想到会有刺客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闯进了周家大宅,就连周老头也没料到。
老宅一向是有着近几年培养出来的杀手来保护,绝对是以一当十。他或许猜到了因为沉雁的事势必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但他再精明也委实没有想到,对沉雁还有如此忠心的人还潜在组织,更没想到,这刺杀说来就来,完全不给他半分的喘息机会。
这么高的身手,想必是之前沉雁贴身保护的那几个的其中一个。
周家老爷子得到消息的速度如此之快,又有如此好的身手来刺杀我,想必是沉雁之前的贴身手下了。
伯爵少废话!告诉我沉雁在哪儿,不然要了你这条老命!
相比周奕北的慌乱,周家老头显得十分淡定。
周老头闻言赫然笑出声来。
周家老爷子我要是知道她在哪还轮得到你来挟持我,那个臭丫头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句话显然激到了黑衣人,他瞳孔一缩,声音如冰天雪地里刚出弓的冰箭,刺骨又寒冷。
伯爵你最好说实话,我的刀就架在你的脖子上,不会移动分毫。
这时,一直如同世外人的周奕北的声音突然想起。
周奕北刺客,你挺好,立马放了我父亲,我饶你不死,否则——
他抓起手边的一个花瓶。
周奕北我就让你像这花瓶一般,死无全尸!
"哐当——"花瓶打碎立即化为碎片。
紧接着十几名周家的随行杀手,随着"震耳欲聋"的脚步声跑上书房来,全部整齐地站在周奕北身后。
黑衣人看这架势,知道自己硬拼毫无胜算。
伯爵可以,我可以放了你父亲,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周奕北什么条件?
伯爵换你来给我做人质,有你的命在我手里,我不怕周家人找到沉雁后不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果然,不留一手怎么能算是吕茗仟的下属。
周奕北恶狠狠地盯着刺客,却也再用余光瞟周老头的反应。
虽然周老头的反应委实让他失望但也没出乎他的意料。
周老头平静的闭上眼,仿佛自己已经置身事外。
他当真不把他儿子的生死看在眼里,还是……
啪——
随着一声枪响,刺客的手枪打穿了周老头的手臂,周老头闷哼一声,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木质的地板上。
伯爵你再不快点考虑,周大少,下一枪就不知道打在周老先生哪里了。
他眼见枪口要对准周老头的心脏,还是慌了。
周奕北好,好,我跟你走,你放了我父亲。
又转头命令身后的人。
周奕北你们不准开枪,放下枪!
周奕北举起双手,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刺客走去,刺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收起枪,将周老头推趴在地上,随后抓起周奕北跳下窗户。
刺客开着车带着周奕北来到了一栋别墅里。
他把他领到客厅,走到茶几旁提起水壶给周奕北倒了一杯水。
见他四处张望。
伯爵随便坐吧,喝水。
他把一个小茶杯推到他面前。
周奕北的目光依旧在周围扫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栋房子好熟悉。
周奕北伯爵,我之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伯爵没有立刻回答他,翻开茶盘里的一个茶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拉下黑面罩仰头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等到放下茶杯,他又走到电视机前,从背后掏出一块木牌丢到周奕北面前。
周奕北一头雾水地拿起木牌,看清上面所刻的图标后瞳孔急剧放大。
他赫然吃了一惊,因为他接下来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周奕北你、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扯了扯嘴角,戏谑的瞟了他一眼。之后又抽出腰间的匕首,抽了一张餐巾纸,仔仔细细地擦着匕首。看他专心致志地擦着那把匕首,那刀锋其实并不脏。
等纸巾缓缓移向刀锋,男人才停下来。
伯爵周大少好好拿着,仔仔细细的,看清楚上面画的是什么。
周奕北怎么会不晓得那上面画的是什么。
那是一只海鸥。
是一只沉在深海如渊的海鸥!
沉雁,这是沉雁!
周奕北浑身像触漏电一般站起来,再一回分毫不差的打量着这栋别墅。
他想起来了!
这是沉雁生前吕氏父女的地盘,沉雁自己的财产。
他暴怒地把手中的木牌扔到男人脚下,指着他怒吼道。
周奕北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你对我忠心耿耿,哪怕是今天你为了我能坐上周家家主的位置,不惜打伤周老头。
周奕北我都从未怀疑过你,原来你早就是沉雁安排在我身边的奸细!
说罢,周奕北狠狠地向他啐了一口唾沫。
这哪里还有他周大少爷该有的仪容仪态?
伯爵显得很淡定,面对周奕北的粗鲁行为视而不见,他慢慢地把匕首收起来重新插在腰间,烦躁地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