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杜宪鸣对柠檬鱼这么有一道!即使着这道菜做过不下百遍的艾斯也做不出这个味儿,肉质皮脆肉嫩,酱汁调制的恰到好处细细便能品出携着柠檬香的微酸让人胃口大开。
虞夏颤咯~
虞夏蝉吃完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蘑菇片打了个饱嗝才觉肚子撑得难受。
杜宪鸣皱眉问
杜宪鸣噎着了?
虞夏蝉撇了杜鹿路一眼,忍者不适假装轻松地笑了笑说
虞夏颤好着呢,我又没吃多少。
杜宪鸣看他脸色苍白强颜欢笑的样子知道人现在胃隔得难受,拿了杯柠檬水给他。虞夏蝉喝了几口柠檬水食堵塞感还真缓解了些,才撑着肚子跑客厅去八爪鱼一样摊到沙发上躺着。
杜宪鸣实在看不下去,强硬把把虞夏蝉拖起来拉到小区的绿道里散步,虞夏蝉这几天被人侍候成大爷了,脾气大还懒惰走几步就觉得累,何奈捉着自己手的劲儿实在大怎么也甩不开,只能不情不愿、懒懒散散被人拖着踱步走。
滨海地区寸金寸土的高档小区,景观布置十分的别致。两排灌木丛叶泽光亮被修剪得十分好看有型,左边沉下一级是一条绕着湖泊搭建的木桥道,右边是栽种着各种绿植满园盎然春意。就连小区的空气也比外面的要清新一些,由一片树林隔离经过出自大自然之手的高级空气净化器处理过的氧气携着怡人的清香雨后的涣然。
两人牵着手沿着绿荫下的水泥道走了一段路,手心皆是微微出了汉的温润。虞夏蝉漫不经心低头看穿梭绿道上的剪光碎影,忽一见自己的影子和杜宪鸣的影子时而交叠时而相贴漫步前行的景象,心中竟生出难以言喻的滋味。
走过几百米路过一个供人闲聊的院子,院子的一团枝藤交错花簇嫣然的红继木后面掩映着一个小巧一个碧琉璃瓦歇山顶檐,传来微微嘈杂的说话声,在往近些原来后面设个小亭中间摆着6人座的麻石台桌,有几个闲暇的老人坐那打麻将呢发出嗒嗒的碰撞声。
虞夏蝉觉得新奇便要过去瞧瞧,不料他们才刚走近一个老人摇着折扇眼尖瞥见两人走过来十指相扣的手脸色突变冷冷哼了一声厉声讽刺道
世风日下,狼狈为奸!到处都是蔑伦悖理伤风败俗之类见到了真是扫兴。
两人还在愣在那懵逼呢,周边几个公公婆婆也好奇地眯着浑浊的眼眸望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声声刺耳。
炮语连珠般ji老,恶心?浊人耳目社会垃圾?淫邪妖物?XX病源体?前世恶人报应?非洲大猩猩?连同他们的唾沫星子射出。
杜宪鸣的脸色从弥雾到乌云此刻已经狂风欲起冷冷沉声道
杜宪鸣即使你们是老者请注意你们的言辞。
那些老人脸上鄙色更甚一个满嘴假牙的老婆子道
陈老太婆年轻人啊面子长在自己脸上,你们不想要我们也给不了。
杜宪鸣狠狠刮了几个人一眼欲拉起虞夏蝉的手离开,虞夏蝉见杜宪鸣气得发抖虽然心智受损却也知道这些词汇的恶意,阴冷的气息从心中散发出来渗透眼底。
突然他双目圆睁佯装害怕躲在杜宪鸣身后,露出脑袋满脸与圆溜溜的眼眸让他看起来无邪,他怯怯瞧着几个老人大声问杜宪鸣
虞夏颤哥,这些老妖怪是从天上来的吗?为什么他们都那么凶恶看着我们?什么是xx?他们说的是鸟语吗?我都听不懂。
恰逢盛夏的周末,绿道微凉,午饭后出来散步的人也比往常多些,这几乎是求救的说话声引来了几对年轻夫妇开始为两年轻人打不平。
一妇人站了出来,她是个律师在庭上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对事不对人的。见虞夏蝉长得精致却是脸色苍白病态微露可怜楚楚的心里更偏向他们这边道
方律师老人家,你没看到孩子在生着病吗?你口不择言也算是语言攻击,如果人家受惊吓出了什么事你是要负责的!
那刚刚还尖酸跋扈的老妇脸色白了白忙察看虞夏蝉的脸色,见人并没有什么异样松了口气,眼珠又顿时往上瞟一副我是长辈轮不到你来教训的表情。
拿着扇子的老伯见区区后辈竟敢对他们说教,怒气大盛站起身来帮嘴
石老伯哼!那小子装模做样装疯卖傻你是看不出来,难道骗得过我们!
装疯卖傻!虞夏蝉最怕听到这个词心里咯噔一下但也没有十分在意,可这也正是他的武器他不得不把它夸大好好利用一下。
他大叫一声,两手举起来捉头顶的头发十指不断刮着头皮饶动,瞪红了眼成串的泪珠簌簌坠下斯声呢喃道
虞夏颤我不是疯子我不是傻子我不是疯子我不是傻子...不是,我不是。
突然他抬起头用怨毒的目光直视老伯,似乎欲要冲过去掐他的脖子,身边的少年也察觉到异动疑惑抬眼看他。
老伯想不到自己随口说句闲话惹到精神病头上了,惊得全身血液上涌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女律师在法界20年有余,是见惯风浪的人,神色不改敛眉扬起脸道
方律师我是看不出孩子装疯卖傻,但我却看得出来孩子在生病,究竟是怎样大的冲撞让你对一个孩子说出这样难听的词汇?
老伯一时间哑口无言涨红了脸,开始埋怨青年说话这样尽不给他留一点台阶下于是横了起来道
石老伯你别含血喷人,我说什么难听的话了?你什么都没弄清楚学什么人声张正义?
女律师淡淡一笑拿出手机边翻弄这边道
方律师是吗?你以为我刚刚在一旁什么都没干就敢过来跟你理论?需要我把这段视频发到网上让社会,哦,不你们的儿女评评理吗?
老伯哪里斗得过女律师吓得嘴皮都耷拉下来,挣扎了一阵软了嗓子半哀求道
石老伯大家都是邻居不过是随口说句话不用做得这样绝吧。
女律师道
方律师那你就道歉,代表你的朋友跟这孩子道歉。
老伯一听憋着一口气不过来,来回踱了几步才回来脸部微微扭曲道
石老伯对不起,言失了。
杜宪鸣从一开始就只看着虞夏蝉,虞夏蝉看都没看老伯一眼转头莞尔向女律师道
虞夏颤阿姨,谢谢你。
女律师也看向虞夏蝉旋即面容变得温柔慈爱道
方律师那个老伯嘴欠也不是一两回了,倚老卖老,这儿小区的年轻人那个没被他骂过?
虞夏蝉一听顿时觉得刚刚那一下子的难受也不值了。
女律师是个好客的妇人亲呢地捉住虞夏蝉的手掌道
方律师我刚做了蛋挞,现在回去吃刚好你们过来尝尝可好?
虞夏蝉一听顿时浑身僵了僵,杜宪鸣知道他是想到虞夫人了,刚想婉谢便听到虞夏蝉用甜糯的孩音狗腿道
虞夏颤啊姨你这么好做得东西肯定是一等一的棒,我可以尝到真幸运!
杜宪鸣嘴角抽了抽,这家伙装上瘾了是吧?听到吃的就这么高兴一个劲地装可爱卖萌,刚刚吃了一盘柠檬烤鱼撑着了还能吃?哼,以后我把你喂得下不来chuang看你还怎么出来招蜂引蝶随便往别人家窜!
虞夏蝉找把脸黑的男人甩在身后,一个劲凑到律师手臂上嘴像抹了蜜一般甜,惹得女律师连连发笑道
方律师要是我儿子有你一半可爱就好了,他呀是个难侍候的主.....”
杜宪鸣嘴角再次抽搐,阿姨你精明了一世还是被这家伙骗了~
女律师继续唠唠絮絮道
方律师我做的菜他就只吃几口,嘴挑的,甜的不吃、鱼不吃、猪肉不吃,、炸的多油的统统不吃,我出差不在家做饭吧他就宁愿自己煮个白粥喝也不吃保姆做的菜。
这么说,你儿子和这祖宗是各有千秋,打成平手。
虞夏蝉哼哼两声虚伪道
虞夏颤我嘴不挑啥都吃,你儿子太不像话了我找机会逮着帮你教训一翻!
女律师当然不会当真,被逗得哈哈大笑。聊着天也没觉得走了几步就走到女律师的别墅了。
自动人脸识别的大门缓缓移动,映入眼中的是铺着大理石的前院,一个有棱有角的鱼池,除了几颗盆栽松柏就看不见一丝绿意。
由此可见,女律师是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
这么一个志不在享受的人居然是每天做饭偶尔还做甜点的女主人?
虞夏蝉一点不生份地坐到沙发上,女律师端着一盘刚出炉的蛋挞和两杯现磨的咖啡笑洋洋地走过来。
盘子刚落下虞夏蝉尝了一口连连夸好吃,又拿起咖啡装模做样的轻抿小口边侧过头偷偷求救地看向杜宪鸣。
他肚子塞满了柠檬鱼才刚好受了些,现在别说是蛋挞山珍海味他看到都想吐。
杜宪鸣用你活该,我不管你的眼神瞅了他一眼,拿起咖啡好整以暇地喝起来。
虞夏蝉气得磨牙,又拿两根手指夹住人的衣服扯。杜宪鸣一边不着痕迹拿开他的手,虞夏蝉往女律师看了一眼看她正一脸慈笑朝他看。他一咬牙往杜宪鸣的腰上一撮,杜宪鸣波澜不动也没有倒上一衣服的咖啡,奸计失算手指被人紧紧拽住。
女律师问
方律师小蝉,你好像不太爱吃蛋挞喇。
虞夏蝉笑容僵了僵结巴道
虞夏颤我.....
杜宪鸣从容开口
杜宪鸣他病还没好,我不让他吃太多。”
女律师闻言了然落落大方道
方律师噢!是这样,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咖啡也喝不得呀。
虞夏蝉尴尬地笑了笑,放下了咖啡杯子。又听女律师聊了会她儿子的事,两人就告别了。
路上虞夏蝉不禁疑惑起来,那方阿姨一直说自己的儿子的事情却不说自己的丈夫,可是他却在别墅里看到中年男人用的皮鞋、茶杯,茶具甚至一张沉色古木做的练习书法的案子等等,如果这些果真是她丈夫的,从这些皆可看得出她丈夫在她心里地位颇高。可为什么她却不曾提到自己的丈夫?
难道,她的儿子爱好竟然是如此老成?还是那些物品不过是缅怀的寄托品?可最让他在意的是在方阿姨的别墅里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藏在暗处盯着他们看。
虞夏蝉几次欲跟杜宪鸣说,可不问也猜到他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于是便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