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书,而你只能读一次,亲人如沙,而你只能看沙从掌中流走。只有慢下来,细心留意,才能在最后粒沙流走时,不后悔。
是否记得什么时候,你开始依恋她,清晨睁开了眼,伴着你的哭闹声,母亲来至你床前,你破涕为笑,伸出双手,想要依偎在她怀中,那时便已注定是彼此的天使。
是否记得什么时候,你第一次让她于心不忍,幼儿园中初报道,你抱住母亲死死不放,哭喊着,叫着,“妈妈,别不要我~”那天,在幼儿园久久缓不过气,后来,长大看过母亲日记才知道那天她刚进家门,泪水便止不住,关上门,缓缓滑坐门口,蜷缩身子,小声哽咽,那一次,纵然不在对方身边,但仍心系彼此。
是否记得什么时候,你们第一次发生争执,那天阴沉,许是天昏的缘故。小学第一次测试,从托管出来,母亲便问成绩,你欢喜的说“92”她却一改常态,说一句“就这分?”下了雨,她将唯一的雨衣给了你,她,独自走在前,不知是雨是泪,落在脸上,微痒。路上你小声嘀咕,但其实你所说的一切她都听到了,后来,她浑身湿透,而你安然无恙,她默不作声但护送了你一路,那时的你并不知母亲那份望女成凤的心,她啊,都是为了你好。
是否记得什么时候你第一次为她洗脚,你端着一盆微热的水,俯下身,蹲在她面前,那时,她长期穿高跟鞋,脚下生了茧,记得么,当时,你说好要一直为她洗脚,后来,为了“学业”,对此只字不提,她什么都没说,像是大概可能忘却了罢!
是否记得什么时候,她第一次放开你的“手”,初六时的儿童节,你盼了又盼,学校组织了军拓活动,两天一宿可以与同班一起,临行前,她的一份六一礼物,一句六一快乐,兴奋了一整天,下午,手机视频,才发觉这一次是真正的独立,睡觉前,你犹豫不决,想发个视频,但又怕打扰,才知道原来不在她“身边”是如此不安。后来了解到,那晚,她同你一样,忧心忡忡。
是否记得什么时候,你们一起共同进步,疫情期间,虽有不悦,但,你与她一同成长,她会有许多叮咛,你也多了些沉默,你们每天学习,她学理财,你奋战地生,有时互相的鼓舞是最舒服的港湾。
是否记得什么时候,你们如板块一般,地理老师说板块是会相互碰撞的,你们虽无巨大火花,但一时不快是有的。当青春期碰上更年期也算是人生一大经历了。她那劲儿一上来,见什么烦什么,你那劲儿一上来,谁也不理,只得戴上耳机,愿心宁静。
睡前她的话语正刺你心,你沉默不语,但也将不悦写在脸上,她察觉后欲极力弥补,可你转变不得,没有想往常一样,兴冲冲喊着晚安,对她也置之不理。
关上门,泪水止不住在眼中打转,那天晚上望着天上星,又哭又笑,久久不得入睡,那晚她悄悄抽泣,声音很小但也被你捕捉到。
后来,两人正面“谈判”你们选择接纳对方的小脾气,因为你们合起来叫做母女!
未来,在等待着你们。人生中有那么多知己,母亲却只有一个。
现在应该明白,她定是竭尽所能把最好的给你,而以后,生命终止,无论,爱与不爱,下辈子都不会再见。
——fyh
2020三月著,2020.4.11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