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暗红色的，发出微微的光芒。
在下雨或者下雪的夜晚，天空就是这种样子，茳不喜欢看风景，但唯独这种景色出现的时候，他会站在窗户旁边，盯着天空和不断掉落下来的雨滴或者雪花发呆。
那是和平时黑漆漆的天空不一样的场景，就像是某些大事件会发生前出现的异象。
因此，茳才喜欢这种景象，站在它的面前，茳会幻想着某些事突然发生，把自己从已经灰暗无聊到极点的人生里拉出去，得到一场平常不会有的经历，为此他死不足惜。
现在，他依旧抬头看向上方，盯着红色的天空，看着看着，心中便传来一阵被绞过般的痛苦感，胸口似乎缺失了一大块东西，让人喘不过气来。
伴随着这种感觉，红色的天空从眼前一点点消失——原本它就是幻觉。
茳揉揉眼睛，从幻觉中脱离出来，周围还是老样子，上方是可怕的黑暗，承载自己的是光滑的无边无际的绿色的陆地。
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表面，时针马上就要在密密麻麻地二十四个刻度上走过不知第多少圈了。
茳拿起剑，在地面上又刻下一道痕迹，而他的周围已经被这样的痕迹团团包围了。
有的时候，幻觉持续的时间太长，指针或许转过了一圈或者两圈，不过茳没有管这个问题给自己带来的时间计算的误差——他也没办法去管。
数数那些痕迹，大概过了四年多？不过既然有误差，或许已经过了五年甚至六年了也说不定。
茳把剑扔到一边，躺倒在地面上。
或许Pandora就是这样，在乱七八糟的幻觉中意识模糊，一点点渡过了几千年。
茳这次看向了黑色的穹顶，这让他联想到漂浮着雾气的黑色空间、那座漆黑高大的石塔以及Pandora漆黑的长发。
带着对这些东西的思念和向往，茳朝空中伸出手去，抓了几下，又放弃了这动作，任手自由落体重新掉在地上，护甲同地面撞击，发出“当”的声音。
……………………………………………………………………………………………………
以撒的别墅里密密麻麻地站了不少人。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一个个脸上都严肃无比，如同临战的士兵般自行站成队列，整栋房子都安静无比。
过了几分钟，以撒和威尔斯从另一间房间里走了出来，两人走到了这些人的面前，接着，以撒挺直身体，像是军队的指挥官一样开始说道：
“朋友们！非常高兴，在这五年里我认识了你们，和我一样心系人类、有理性有思想的人们！对于当今社会的现状，我们都有相当清楚的认识，这些我想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十分感谢这五年来大家对我调查和研究的协助，正是因此，我们才能走到今天！才能用早就该使用的手段惩罚那些法外狂徒！”
威尔斯转身，从刚才他走出来的房间里推出一辆类似餐车的手推车，上面摆着的是一个个类似于冥想驱动器的东西。
威尔斯推着车从那些人面前走过，每经过一个人，那人便伸手拿起一个驱动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最后，威尔斯和以撒也分别戴上了驱动器，以撒伸手扭动驱动器上的发条，其余的人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屋子里的人瞬间倒成一片——
……………………………………………………………………………………………………
“Pandora最近要书的次数变少了呢……说不定她就要成功了？”
咲倒坐在椅子上，两手搭着椅背对一旁的矢说。
“那不是好事么。”
“嗯……”
“等下，这是？”
矢突然盯着一个漂浮屏幕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么？”
“Muse从她的梦境里出来了。”
“诶？她终于想通了么？”
“不对……有人类！有其他人类从自己的梦境里走出来了！”
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极度异常的情况，人类历史从古至今几千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Muse在用高速移动改变这些人的位置！有几个被送到Illusion的梦境那里了……她在干什么！？”
……………………………………………………………………………………………………
“谁？”
凌如往常一样在睡着后走出了自己的梦境，却看到四个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
凌发愣的瞬间，四人对着他伸出了右手，那上面戴着的似乎是冥想驱动器，凌急忙启动了自己腰间的驱动器——
“Good nighhhhh……”
一种古怪的波动从四人手上的驱动器里发了出来，通通集中在了凌的身上，凌的驱动器发出的声音到了一半时就像是坏掉的录音机卡了带，护甲也并没从里面弹出。
“怎么回事！？”
凌试着扭动发条和按动按钮，但是无论如何，驱动器都不再有一丁点反应。
“呼——”
接着，一道淡绿色的残影划过，袭击了凌的四个人被一个个带走。
“十六夜！？”
反应过来的凌大声喊道，但绘空早在他喊出声之前就没了影子。
“喂！矢？咲！？”
再试着呼叫管理者，那边不知为何也没给出回应。
“怎么回事啊！？”
梦境驱动器失灵，现在凌能解决这些的方法或许只有一个了——
他转了身，对着记忆中的黑塔的方向走了过去。
……………………………………………………………………………………………………
“呼——”
淡绿色的影子划过，以撒·沃森被带到了黑塔的门前。
“吱嘎——！！！”
以撒伸手推开两扇巨大的棕色木门，随之传来的是巨大的门轴摩擦声。
“！”
久违五年的推门声让Pandora全身一震，然而当她迅速地转过身去，看到的却不是同样久违的身影。
“人类？怎么可能……”
“算起来，只有Dream和我见过面，五年来，管理者没有特别监视我的梦境，现在看来，相关的人根本就没听说过我，就是说Dream没告诉过你们，他是在和阿德里斯大人战斗的时候死去了吧。”
“很可惜，他还活着。”
Pandora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用冰冷的语气反驳道。
“这样么……我来是为了一件事。”
“阿德里斯留下的后手么。你的目的和他相同吧，我的答案不变。”
Pandora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这些书……是管理者的那些么？”
以撒转头看了看两边的书墙，Pandora静默着没做回答。
“看了这么多，人类的历史你已经了解的很多了吧，或者说在看过这些之前，你早就了解了很多了吧！”
以撒的声音因极度的不解和愤慨而越来越大。
“你清楚的吧！？有些人的存在就如同人这一种族长出的肿瘤！为什么要放任它们恶化下去，而不是选择切除！？”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人让我明白了人善意的一面，所以我不对他们进行杀戮。”
“那那个人的经历呢？命运呢？受到过的欺辱呢？不需要了解，我就知道那个人必然经历过不公和黑暗，这是所有人都难以躲开的！并且，能请你告诉我那个人最后是怎么死的么？既然能和你见面，或许是被管理者选中的战士吧？那样的话，就应该是个善良的人，那个人有得到同样善意的结局么？”
“即使没有，她也一样遵循了原则做事，不是你这种人能评判的。”
Pandora的头发迅速变白，血红的眼睛紧紧盯住了以撒，一股可怕的力量迫使以撒的头不得不转过去和她对视。
这样的结果会是什么，以撒清楚的很，他立刻举起右手，一个半透明的黑色结界从他手上的驱动器里弹出，罩住了Pandora。
“你确实不可能被任何人打败，但是限制你的方法我可是知道的，别想来碍事。”
以撒说完，淡绿色的影子从窗口闯了进来，瞬间将其带离了黑塔。
“啧！”
Pandora双手抵在结界上，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
在矢和咲还搞不清状况时，圆形的传送口突然在管理者空间打开了，一群人涌了进来。
“你们好，我听说管理者能和任何人类轻松交流，没有语言的限制吧。”
为首的金发青年开口说道。
“你们是谁？”
咲紧盯着面前的这群不速之客，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给这群人引路的便是Muse。
“认同阿德里斯大人想法的人，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替换掉不作为的管理者，对罪恶进行制裁，希望你们也可以和我们合作。”
“平等保护所有人的梦境是管理者最基本的规则之一。”
矢明确地表达了拒绝的意思。
“之一，对吧，”青年笑笑，“管理者也有不能干涉人类意志的规则吧？现在我们的意志就是要在梦境空间对某些人进行制裁，阻挡我们也是破坏规则。”
“喂！矢？咲！？”
凌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名为Illusion的战士，已经失去战斗的能力了。”
青年得意地说道。
管理者并没有攻击的能力，凌出了状况，绘空又站在了另一边，现在的矢和咲处于相当尴尬的境地，想阻止对方也没有办法。
“阿德里斯什么时候联系到你们的？”
别无它法，咲试着拖延时间。
“是我。”
Muse的身影快速闪过，将以撒带了过来。
“五年前，阿德里斯大人就找到了我，将梦境空间的一切以及他掌握的部分技术都传授给了我，不过和我见过面的可以说只有Dream，Muse和我见面时由于是被阿德里斯大人掌控，所以并没有留下记忆，在那之后，我测试仿制冥想驱动器时也没有任何阻碍，因此我清楚了你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Dream一定遇到了某些麻烦，不能把话传达给你们。正是这样，我才能准备五年，来重新启动阿德里斯大人的计划。”
以撒把来龙去脉都大概地解释了一下，他很清楚管理者没有更多的手段能阻止他们了，自己胜券在握。
“确实，不能干涉人类意志是规则，我们也没有直接干涉的能力，但是，自从魇出现开始，管理者就选出战士进行驱逐，进行了间接干涉，这是为了保护人类，也就是说，平等保护人类要排在不干涉人类意志前面的。”
“随着时代发展，总有很多东西要进行改变，”以撒不慌不忙地进行辩驳，“管理者由人类的精神力量产生，却对人类的恶坐视不理，任其发展，间接导致更多人类死亡，这难道不也是违背了平等保护人类的规则么？从今天起，请把管理者保存着的所有驱动器都交给我们，由我们成为新的战士，真正贯彻这条规则。”
“那可不行啊。”
矢和咲立刻改变了站立的位置，挡在了暗门前，以撒身后的人也将右手举起，用驱动器上的发射口对准了二人。
……………………………………………………………………………………………………
凌一路跑到了黑塔空间的位置，进入梦境一类的空间是不需要驱动器也能做到的，他把手放在了漆黑泡泡的外壁上，身体便瞬间被吸了进去。
再跑到黑塔下面，推开大门，凌面前的却是已经被结界封住了行动的Pandora，半透明的黑色球体中，Pandora抱着双腿蜷成一团。
“怎么回事？”
“是阿德里斯的余党，Muse现在也跟他们合作了，恐怕现在已经逼到了管理者那里了吧。”
“十六夜那家伙，没想到居然做到了这种地步！现在我的梦境驱动器也已经失灵了，有什么别的办法么？”
“那里，靠左边第三列书下面，有解决了兼容问题的冥想驱动器，对阿德里斯留下的资料进行研究时顺手弄出来的。”
“顺手……”
凌皱了皱眉头，转身从书堆里翻找，果然在里面拿出了一个冥想驱动器。
“这样的话事情还有转机。”
“What's on your mind？Illusion！”
凌把驱动器戴在了手腕上，蓝色的环形图案代替了上面空白的圆形区域，接着，凌扭动发条，伴随着钢片琴的声音，蓝紫色的护甲迅速覆盖了全身，诞生出的新的样貌和Illusion最开始的形象相似，但在一些细节上又略有不同。
“我去阻止十六夜，你去管理者那边。”
凌一拳击碎了关住Pandora的结界，接着从窗口翻了出去。
Pandora也从窗口跳了出去，但从黑塔空间离开后，却在它的前面停止了行动。
“在那之前……嗯……”
Pandora伸出双手，用力撕开了空间，一条漆黑的裂缝逐渐开启。
……………………………………………………………………………………………………
绘空站在了那个梦境前。
用莫名其妙的理由杀害了自己母亲的凶手就在眼前了，绘空慢慢抬起手臂，用驱动器的发射口对准了目标。
然而这让她铭记了五年的毁掉了她家庭的仇恨，却没能让她干净利落地下手，如今机会真正到来，她却开始犹豫不决。
过去的场景一幕幕浮现，思考了很久，绘空最终还是狠了狠心，再次抬起了手臂。
“喂。”
这时，凌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动作，绘空转头看去，竟是身着蓝紫色护甲的凌。
“Pandora那里还有不受影响的驱动器。”
似乎是看穿了绘空假面下吃惊的表情，凌抬了抬手解释道。
“那又怎么样，今天我就要杀了这个人。”
“那样的话可不行呢。”
凌握了握拳，一步步靠近过去。
“跟你有什么关系……”
“No need to think！Muse！”
绘空反转驱动器上的发条，银白色的护甲取代了淡绿色的护甲。
两人同时起身，拳脚相加打在一起，然而对比被阿德里斯做过改良升级的Muse，凌的力量还是输了一筹，没几下便落入下风。
“Destroy！”
眼看局势不妙，凌立刻脱身，转而用驱动器进行攻击，几枚光弹从发射口处飞向了绘空。
“砰砰砰砰砰！！”
光弹伴随着火焰和烟雾一一炸开，然而烟雾逐渐散去后，绘空却从半空的位置跳下，向凌踢来。
“End your thinking！”
“Be lost in thought！”
无奈，凌只好赶快转动发条，挥拳抵挡，可本来力量就逊了一筹，又是匆忙的动作，凌几乎瞬间就败给了绘空，倒在了一边。
随后，绘空转身，朝着她的目标走去，对着面前巨大的肥皂泡抬起了手臂。
这下，凌也无力再阻止了。
但这一次，绘空再次犹豫了，信念甚至比刚才更为动摇，手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迟迟无法发动攻击。
“切！”
最后，绘空不得不放下了手，偏过头去，紧紧握住了拳头。
“还和以前一样做不出选择么？”
凌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对着绘空说道。
“我不知道。”
“我以前就说过，两条路的利弊已经很清楚了，直接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就好。你真的想杀了这个人么？”
“……”
“阿德里斯好像说过，人类的黑暗有传染性，如果你真的杀了他，你也变成和他一样的人。阿德里斯的计划导致了你的遭遇，现在由他的余党重新发起的行动，难道就不会制造更多类似的悲剧么。”
两人之间就这样沉默了不知多长时间，最终，绘空解除了变身，再次看了看仇人的梦境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凌并没有选择阻拦，也没什么可去阻拦的理由，他清楚地了解，绘空的心结不是自己几句话就能解开的，那些伤痛恐怕无论如何也没法抹去。
或许从今以后，十六夜绘空也都不会再走出自己的梦境了。
……………………………………………………………………………………………………
曾经见过的场景开始拼接起来。
教室连接着自己的卧室，卧室又连接着每天通往学校的那条必经之路。
懒得细看它们是怎么连在了一起的，茳无力地摊在地上，就像是一滩水。
这时，从各种乱七八糟的场景的中心处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点。
又是新的幻觉么？
茳没有在意。
但那个点开始一点点变大了，逐渐撕裂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幻象，把他们通通驱散，倾斜而下的白色光芒在黑暗环境的衬托下格外显眼，茳又想起了Pandora白色的头发，在她两次为了救出自己的时候，头发就变成了这样的纯白色。
茳试着站起身，抬头仰视着头顶的白色，再次向往地伸出手去……这一次，他的身体慢慢地如烟般消散了，就像是那些被击败了的魇，最后都像是燃烧殆尽的燃料一样，化成一股黑色烟雾。
“我终于也要结束了么……”
在身体彻底散开的最后一刻，茳想起了黑塔里朝他转过来的陶瓷娃娃般的脸，血红色的双眼以及那段每天期盼着进入梦境空间里的时光。
“有点讽刺，明明以前都觉得随便怎么死了都好，现在却觉得舍不得了……”
……………………………………………………………………………………………………
面对着人群的逐渐逼近，咲和矢的后背已经紧紧贴在了暗门上，退无可退了。
僵持的时间实在太久，以撒终于也忍不下去了——
“攻击。”
他身后的人们一个个重新对准了这两个目标，进入了攻击的准备状态。
“人类们……现在就都散去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人们纷纷暂停了准备，转头看去，一个个子不高，穿着灰白裙子，长着几乎拖到了地面的白色头发的少女站在他们身后。
“是Pandora，不要看她的眼睛！用驱动器发出结界压制她！”
以撒如临大敌，急忙下达指令，可那些人还没来得及照做，就都发出惊呼——所有人手上的驱动器都脱离了他们的手腕，飘向了空中，以撒试着伸手去抓住，但驱动器似乎被什么力量控制住了，任凭他用尽力气，驱动器依旧飘着里来了他。
Pandora的身上飘出了阵阵黑雾，在她的身旁凝聚成了一个还不完全的人影，人影伸出一只手，似乎那些驱动器就是由他操控着飞了起来。
接着，那只手做出握拳的动作，所有的驱动器便被揉成了一个球体，由黑雾组成的模糊人影也在此时完全成型，变成了身穿灰白色护甲的战士，苍白色的假面上，一双血红的复眼发出和身边少女的双眼相似的光芒。
“Dream！？”
咲指着面前的灰白战士，惊喜地喊道。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所有的驱动器都已经被损坏后，Pandora瞪大眼睛，冲着人群发出了凄厉的尖叫，那些人立刻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紧闭着双眼，捂住耳朵试图缓解。
……………………………………………………………………………………………………
以撒·沃森所带领的行动，最终以完全失败而告终，所有人被遣送回自己的梦境，并且这次行动留下的阴影，将会让他们再也不想和梦境空间扯上任何关系。
一切基本重新回归了正轨。
“吱嘎——！”
Pandora推开两扇高大的棕色木门，每次都是别人推开门，来到塔顶打扰她，而这一次总算轮到她自己开门了。
塔在黑石房间的瞬间，她的头发重新由白转黑，裙子也变回了星空的图案，和地板连接在一起。
Pandora坐回到地上，一股黑雾从她的身上飘出，在旁边逐渐凝结出一个瘦弱的少年的形象。
“呃……这是怎么回事？”
在绝望的终结之境里，茳以为迎来了自己的终焉，然而在他的身体消散后，却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过去，在管理者空间里，他的身体又再次短暂地凝聚了出来。
“阿德里斯不过是借用了我的力量，在他留下的记录里，我弄清楚了打开空间裂缝以及制造魇的方法，你现在和魇没什么区别，存在由我体内溢出的能量组成，所以，只要在梦境空间里，我就可以对你进行收回。”
“这样么，收回什么的，感觉怪怪的……”
“哼……”
Pandora一如既往地发出了类似不屑的哼声，接着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沉默中，茳试着把手搭在了Pandora的肩上。
“唔——”
Pandora快速地转过身来，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真的过了很久呢……”
“嗯……”
“我一直都在想……想起以前的……”
“嗯。”
“呃……我不知道接着该说点什么了。”
“头脑简单。”
胡乱地说了几句，两人相拥着再也没有说话。
从此以后，两只不朽的怪物，将永远地互相陪伴下去吧……直到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类都消亡的那天为止。
—Fin—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