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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归去

万暗

伊格法虚弱的靠在一块石头上,露娜脱下外套缠绕在他恐怖的伤口上试图止血,但那连心理安慰的算不上。

伊格法“咳……咳咳……”

每一声痛苦的、断断续续的喘息都伴随着鲜血,让露娜心如刀绞,无论是灭族之恨还是旧日之情,那都无所谓了,现在露娜只有一个愿望、一个私心:那就是一个能伊格法活下去。

伊格法“露娜,就算你原谅我,罪孽也不会消失,我终究……无法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露娜“不要说这种话……”

伊格法“赎罪根本上来说就是不可能的”

露娜跪在伊格法面前,托起他没有血色的手,伊格法却挣脱开她的手,然后轻轻拂去露娜的眼泪,抚摸着她的脸庞。

伊格法“快别哭了,笑一笑吧,还是笑着的你最好看”

露娜勉强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露娜“所以”

伊格法“露娜,或许你早隐约察觉到了我的真相吧……即便如此,你也依然用你的善良、你的温柔、治愈着我”

露娜“伊格法……”

伊格法“露娜,我对你只是单纯的,不求回报的爱”

露娜“为什么这种时候才说这种话……明明……”

伊格法“口渴了啊,能帮我找点水喝吗?”

露娜撑起身体走向不远的小河,没有装水的容器,只能尽可能一滴不漏地用手端起水。

伊格法“就让这百年轮回,随着我一同消失吧,但是……果然还不想”

露娜没有听清后续,端着水回到伊格法身边。

那水只不断从伊格法口中涌出,他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变得涣散无神,只有尚存的右手还握着黯淡无光的浮游剑,大概这把剑再也不会苏醒了。

露娜“明明拜托了别人……不带这样的啊……伊格法……我其实……也爱着你啊……”

露娜背起比以前轻很多的伊格法,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被夷平的山丘上。

……

露娜“伯克利亚,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伯克利亚“正常一点,当个人类,普通一点,当个农民,自由一点,当个赏金猎人”

露娜“无论怎么样,都很适合你”

露娜的笑容背后,伯克利亚看见了数不尽的心酸,难以想象这些心酸曾被伊格法看的一清二楚。

伯克利亚“露娜,其实……我对你的爱并非异性之爱,我从一开始就把你当做完美无缺的类似母亲的形象……我从未真正理解过你,但是,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露娜“谢谢你”

露娜转过身蹲在一块墓碑前,上面写着五个大字是一个伊格法之墓。

露娜“这里埋着两个人,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我恨的人”

伯克利亚“可是墓碑只有一个”

露娜“是啊……”

找不到,找不到。

找不到勇气来忘了你。

找不到,找不到。

找不到方法挽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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