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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背弃的双方

万暗

“瑞根·安德烈,有一个即将诞生的弟弟?真不错啊,你是来修炼的?”

瑞根“没错”

  “嗯……末影之眼开了吗?”

瑞根“啊,这个似乎是天生就打开了”

  “那还真是天赋异禀呢,瞳术呢”

瑞根“这个还没有”

  “那就以这个为训练目标吧”

  ……

  弟弟啊……该怎么说好呢,是希望他比我强,还是比我弱呢,比我强的话,就能避免麻烦事,比我弱的话,我就能保护他,无论怎么看都是后者好些。

瑞根弟弟……真是期待呀,就……叫艾斯好了。

“集中精神,仔细冥想,寻找自己所看不到的地方,寻找自己的潜力”

“睁开眼睛,如果眼前暗了,就睁开眼睛,在睁开眼睛的情况下,在黑暗的情况下,睁开眼睛”

瑞根“黑暗的……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我是睁着眼睛的……这种情况……该怎么做好?”

  “睁开内心的眼睛……只要拼命的想象就好了吧?”

  瑞根缓缓睁开双眼,鲜血弥漫到他的脚下,末影城大片大片的崩塌,末影王室从空中坠落,令人厌恶的腐臭直冲脑海。

瑞根“什……什么!这是……终界?!”

  愿永远虚无的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站在尸堆之上的,手持怪异镰刀的,他,缓缓的回过头,熟悉的,却是从未见过的……如星空般深遂的末影之眼。

瑞根“呃呃啊呀呀啊啊啊——”

  瑞根猛然惊醒,从病床上蹦下来,照着镜子看看自己的末影之眼是否有异样。

  “啊,你醒了,在修炼的时候突然晕倒了,身体已经没事了?”

瑞根“……没什么大碍了,应该”

  只是个噩梦吧,就没必要给他人说了。

  “对了,你知道自己的瞳术是什么吗?”

瑞根“诶?”

  “你不知道吗,在你昏睡之前,你成功使用了一次瞳术,虽然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作用,但肯定不弱吧,你知道吗?”

瑞根“……啊……我……我不知道”

  “奇怪,一般来说觉醒了瞳术都能知道名字与作用来着”

瑞根“对了,我昏迷了几天”

  “三天左右吧”

瑞根“不好!今天是我弟弟出生的日子!天呐,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瑞根飞奔向医院的育儿科,暂时将末影之眼的事情放在一边。

  瑞根打开门,他的父母正抱着刚出生的艾斯唱摇篮曲。

  “你看,他的眼睛,真是比星空还要漂亮”

  “啊,瑞根,你来了,要不要抱抱他?”

  他的母亲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艾斯的小手,艾斯大哭起来,瑞根急忙前去安慰他,将他放在怀抱中,艾斯立马就不哭了。

  “真是一对兄弟啊,真有爱,简直比亲生父母还要亲”

瑞根“不至于吧”

  “对了,之前经过医生的鉴定,这孩子也是天生末影之眼”

瑞根“跟我一样……该说是基因强大吗,可是你们一直没有末影之眼诶”

  “他可能比你还有天赋哦,他不仅天生末影之眼,还天生瞳术”

瑞根“啊……是吗?”

  变成了弟弟可能比哥哥强的尴尬局面呢,以后要更加努力才行啊。

  许多年后,艾斯渐渐长大了,很快就如瑞根一般高了。

  艾斯无论是龙翼的觉醒还是末影之眼的掌握都要早于瑞根,被称为百年难遇的天才,不过他们的父母并不偏心,给予他们同样的爱。

  这点小事也阻止不了兄弟二人真挚的感情,他们常常会切磋武艺,一同变强,一同成长。

瑞根“接着”

  艾斯边瞬移边用篮子接住紫颂果,瑞根同样不容小觑,以瞬移的手速摘紫颂果。

  待到二人精疲力尽时,已经摘了整整五十篮子的紫颂果。

瑞根“稍微……摘的有点多了,这么多能吃完吗?”

艾斯“也算是一种修行吧”

  二人躺在紫颂林的空地中,即便是一成不变的天空,似乎此刻也洒满了月光。

艾斯“瑞根……你想当终界管理者吗?”

瑞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艾斯“只是随便问问”

瑞根“……啊,我并不想当,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艾斯“是吗……谢谢你,瑞根”

艾斯“那你希望前往外界吗?终界根本无法满足你吧?”

瑞根“艾斯,你是认为我会离开你吗?我永远会在你身边,相信我”

  艾斯一笑,站起身说。

艾斯“有一段时间没切磋了吧?今天天气这么好,不来切磋一下?”

瑞根“好主意”

  “艾斯真是越来越难缠了,速度已经快到只能勉强追到的程度吗,不过,力量仍然是你的缺点”

瑞根“这里就用瞬移来决定胜负”

  二人都在进行看似杂乱无章的瞬移,事实上都在揣摩对方的移动轨迹,也许艾斯速度比较快,但只要抓住他,就一定能解决他,也许瑞根力量比较大,但只要拖住他,就一定能解决他。

  胜负,往往在一瞬间,艾斯将搭在瑞根脖子上的手刀撤开。

艾斯“这样我就是49负50胜了”

瑞根“啊,艾斯,你真的变强了呢”

艾斯“你也不能落后啊,我们可是约定好一起变强的”

瑞根“嗯……”

  ……

  瑞根点着灯,摊开一幅古老破旧已经发黄的画卷,其中绘着一个白瞳的人形,以及他所带来的一切恩赐,在画卷的空白处,颂着最原始的未经修改的终末之诗。

  不知为什么,自从开启瞳术后,瑞根头脑中就一直回旋着终末之诗。

  斩杀空间,至今仍未解开的另一个瞳术,或许能从中找到线索吧。

  这样想着,终界崩坏的图景又一次浮现在他脑海中,那份真实感,至今为止仍然清晰的人影,尤其是那双眼睛,跟艾斯一模一样。

  瑞根不敢确定这个想法,他希望这是梦,又渴望知道真相,或者说,是希望这个梦跟自己的瞳术无关。

  瑞根小心翼翼的合上画卷,抬头望向千篇一律的天空。

瑞根“我是否,渴望自由呢……”

  ……

  艾斯推开末影王室的大门,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把镰刀浮在会议桌的中央。

  真美,这是艾斯的第一感觉,他想要伸手触碰那把镰刀,那把镰刀闪着奇异的光芒,尤其是那只充满魅惑的末影之眼。

  末影之镰,首任终界管理者的遗物,唯有被承认的人才能拿起那把镰刀,否则就会被反噬。

  艾斯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姗姗来迟的众群系长。

  “近期将举行终界管理者大赛,请各位群系派遣出智勇双全的战士参加,胜利者将得到末影之镰”

  艾斯举起了手,他早已察觉了末影王室的腐败,想改变末影王室,第一步就是成为终界管理者。

  ……

  大赛如期举行,艾斯一路过关斩将,很快进入了决赛。

  越是晋级,艾斯的心智越是受到磨练,他没有杀人,却断送了对手的未来。

  群系中分布着家族,对这些家族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金钱,而是荣誉,如果没有荣誉,连下一代人也得不到重视,尽管有多么惊人的天赋,多么惊人的能力,永远都只是个底层家庭,永远不会有权力,更无法对这个腐败的末影王室做出任何改变。

  艾斯夺走了他们的荣誉,可悲的是,艾斯也不能失去荣誉,他只能一直晋升下去,直至胜利。

  如果胜利了,就一定能改变这一切,现在的一切都是暂时的,怀着这样的想法,艾斯抛弃了自身的感受。

  决赛,他最后的对手,瑞根站在他的面前。

  瑞根看出了艾斯的疲惫,败者的怨恨压的他喘不过气,这就是他参加的理由。

艾斯“我背负的荣誉、期待、败者的怨恨,它们不允许我停下,我已经输不起了”

瑞根“是吗?艾斯,就让我打醒你!”

  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天,电光火花之间,紫痕瞳光在整个赛场冲撞。

  最终,艾斯以武器破碎的代价击飞他,瑞根的末影双刃,下一瞬将决定胜负。

  瑞根的拳头在离艾斯厘米之遥的时候停下了,末影之镰划破了瑞根脖子的皮肤。

  艾斯的手臂颤抖不止,末影之眼震颤着。

艾斯“我在……做什么?”

  艾斯丢下末影之镰,举起颤抖不止的双手,抬起头看着无神的瑞根。

  在无意识下,自己刚刚差点杀了瑞根,杀了自己的哥哥。

  “胜负已经很明显了!胜者是艾斯·安德烈,在最后关头,末影之镰认他为主人,助他夺得了胜利”

  瑞根仍然无神的望着艾斯,本来十分清晰的图景,现在却变得模糊了。

  瞳术,终末之诗,拥有预知未来与回溯时间的力量,相对的,只能使用三次。

  梦,不,未来给终界带来劫难的,就是艾斯·安德烈,自己的弟弟。

  瑞根捡起末影双刃,瞬移消失了,艾斯没有参加授奖仪式,转而焦急的寻找瑞根的踪迹。

  瑞根暗杀一众腐败的终界高层,也许用和平的方式真的可以改变终界,他也相信艾斯能做到,但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了。

  在预知中,由于某个契机,艾斯会对终界绝望,成为终界的毁灭者。

  他要找到这个契机并抹除,他要反抗这份自己得到的命运,一切可能成为契机的东西,都是瑞根的目标。

  最后,瑞根绝望的意识到,或许根本没有什么契机,如果有的话,契机只可能是艾斯本人。

  深夜,瑞根举起末影双刃,只要向下一刺,艾斯就将命丧此地。

  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终界的崩坏不断在脑中回荡。

  他的家人,他的故乡,他的一切,最后的最后,他的目光只定格在艾斯安静的睡颜中。

  两行晶莹透剔的眼泪滴落在慢慢移开的末影双刃上。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一定还有其他办法,这样的命运,这样的未来……我绝不承认!我要去主世界找到拯救终界……拯救你的方法。

  瑞根消失了,艾斯睁开双眼,泪流满面。

艾斯“为什么……为什么……如果要杀我的话……你为什么不动手……如果你真的要杀我……我一定不会反抗吧……”

艾斯“……瑞根……你到底怎么了?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

  “艾斯·安德烈,你如今即将继任终界管理者,但是,一个风险不除,你就无法服众,无法真正当上终界管理者”

  “瑞根·安德烈,终界的背叛者,请你杀死他,带着他的尸体回到终界,这样才能服众,大家才会认同你”

艾斯“……是的,我明白了”

  ……

艾斯“能够颠覆生死的,仅此一次的瞳术,终末之歌,我会带着尸体回到终界,而你,将会在主世界开启新的生活”

艾斯“等到那时候,快乐的事……悲伤的事……无奈的事……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

  微风的草地上,瑞根抬头凝望着繁星夜空。

  艾斯半躺在树顶上,凝望着皎洁的明月。

瑞根“艾斯,我一定会拯救你,因为……”

艾斯“瑞根,我一定会拯救你,因为……”

  “背道而驰是从另一个方向奔向我”

作者虽然应该不至于有人这么想,但安德烈兄弟是纯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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