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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空夜澪

万暗

紫影死亡两年后,空夜澪16岁。

  黑祭街。

  空夜澪已经做了两年杀手,实力进步了不少,她的决定是无论身心都要成为紫影。

  空夜澪在杀手中算是异类,但即便是这样的她也找到了两位同伴。

  分别是大自己一岁的男杀手达赛和跟自己同龄的女杀手珀木木。

  三个人组建了罕见的杀手队伍,并集体出资在郊外建了一栋大别墅,三个大房间分别对应着空夜澪,达赛和珀木木。

  “达赛,跟我来一下”

  珀木木叫住达赛,把他带去了后院,见珀木木神神秘秘的,达赛不禁起了疑惑。

  “干吗?珀木木?”

  “达赛,你是不是……暗恋……紫影?”

  达赛听到这话愣了两秒,迟到的脸红了。

  “笨……笨蛋,那怎么可能呢?!”

  达赛有些慌张的反驳道,但表情随即失落起来。

  “有没有可能双向暗恋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

  “你就这样放弃了?”

  “啊,爱情这个东西一定要两情相悦,否则是无法长久的,这种残缺的爱情,我宁愿不要”

  达赛肯定的说道,从空夜澪的视角看来,二人是在唧唧我我。

  “没想到,你们怎么都发展成这种关系了”

  直到空夜澪出声,二人才发现她的存在。

  “不!是你误会了啊!!”

  二人在奇怪的方面达成共识,空夜澪则惊讶于他们关系已经好到异口同声。

  ……

  “呐,紫影,我听说紫影这个名字曾属于杀手之王,而你使用的妖刀西邪,也是他的武器,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

  “……”

  空夜澪稍稍有些难过,但还是回答了达赛和珀木木。

  “我把他当做父亲”

  “当做?”

  “他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我的”

  空夜澪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项链和西邪。

  “那你的亲生父亲和家人呢?”

  珀木木说道,似乎带有一丝焦虑。

  “我没有家人了”

  “……是这样”

  珀木木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显然对提出这个问题后悔了。

  ……

  “我是为了家人,他是为了自由”

  珀木木指向达赛说道,随后将问题抛给空夜澪。

  “你呢,你为什么要当杀手?”

  “……”

  “我啊,羡慕一个人,羡慕他的力量与才智,我也想变成他那样的人,有了力量,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有了才智,才能让自己从黑暗中存活下来”

  ……

  达赛倒在一片血泊中,空夜澪呆呆的望着这一切发生,不知道该说什么,思绪似乎停止了。

  麻木地挥着手中的西邪,将偷袭达赛的人砍成两半,她没有时间悲伤,因为还有更多的人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和珀木木。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幻想,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这些人的话。

  空夜澪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从一开始,不应该将这些杀手跟紫影放在一起思考和对比。

  保留初心的永远只是少数人,在恶意的浪潮中,自我永远是一棵大树,在攀爬的过程中,稍一脚滑,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正是紫影在内的一切杀手的生存方式,空夜澪直至今日才明白,残酷的代价是刻骨铭心的。

  ……

  “呐,珀木木,如果我不接受那个以善意为名的委托,结果会不会跟现在不一样?”

  空夜澪将一束花放在达赛的墓前。

  “以达赛的性格,是无法在杀手界中存活下来,他更适合去当旅行者”

  “他的死,我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有些不习惯”

  “真的只是,不习惯而已”

  空夜澪曾亲眼看见珀木木夜深人静之时在达赛的墓前哭泣,真的,只是不习惯吗……看起来很坚强的珀木木,事实上比一般人都更脆弱。

  ……

  “杀了紫影和珀木木”

来自狂世帝国的雇主向一个杀手说道,身旁的单子上说明他是排行第四位的杀手。

  “黑祭街禁止内斗,我想你不会不知道”

  “但我也同样知道,若是一方以死为目地,另一方也可以以死为目的还击”

  “而且三天后还会迎来杀手排行战,是允许杀人的”

  “那要看你出多少了”

  “我当然不会问你埋由”

  “理由嘛,我习惯说出来”

“紫影真名空夜澪,空夜瞳之女,空夜瞳,我要折磨他,报七年战争中的丧子之仇,至于珀木木,她曾被我儿子追求,惨遭拒绝,我要她付出代价”

  “那要怎么做?”

  “激怒她们”

  “真是个好主意”

  ……

  “珀木木!你去哪!”

  空夜澪将愤怒的珀木木拉住,珀木木却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他杀了我的家人!你竟然还想要阻止我!”

  “你会丧命!”

  “那又如何!我为什么会愿意做杀手这个工作!那就是为了家人,为了赚钱养活自己的家人!”

  “我有四个弟弟,三个姐姐!还有病重的父母,姐姐们和父母为我受了很多苦,我年幼的弟弟们为了我甘愿受这个年龄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现在他们都死了!你让我怎么办!我还有生存下去的意义吗!紫影!”

  “你真好,没有家人,无怨无故,没有压力!”

  “我现在除了一颗即将燃烧殆尽的复仇之心,我还剩下什么?!你告诉我啊,紫影!”

  空夜澪无法反驳,将手搭在西邪上。

  “不要阻止我”

  二人使用刀背战斗,这场战斗二人都留手了。

  空夜澪挡开珀木木的攻击,一拳将其打倒在地,珀木木倒地后一个扫踢被躲过,珀木木迅速站起身,一个直拳击飞还在空中的空夜澪。

  “紫影,你曾说紫影就像你的父亲,在他死的时候,你难道就一点复仇之心没有吗!”

  “怎么可能会没有”

  二人缠斗起来,刀光剑影震下树叶。

  “只是放下了,因为我无法作出选择”

  “呀!!”

  珀木木一下打空,空夜澪抓住机会,一击将珀木木打倒,随后伸出手打算拉起珀木木。

  “珀木木,我只是不愿意,再次独自一人而已”

  空夜澪放下手,转过身。

  “所以我不应该阻止你”

  空夜澪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有人将自己挡住,弓箭离弦而出的破空声及身后传来的血腥味。

  空夜澪慢慢转过头,珀木木摊在自己身上,慢慢的滑下去,身中数箭,一滩血溅到了空夜澪的脸上。

  “啊,啊……啊!!”

  第四杀手站在山头上,扭曲的笑起来,随后冲向空夜澪

  空夜澪因体力不支而落于下风,见此,第四杀手疯狂的嘲讽空夜澪。

  “你真是个蠢货,就凭你那点幻想和美好的认知,就敢来当杀手”

  “杀手是什么,所谓杀手,就是背叛无情邪恶的集合体,就是能毫不犹豫杀人的人,像你这种还为同伴的死而悲伤的人,不适合当杀手,更适合当被杀的人”

  “你背负着紫影之名,不管是怎样的杀手,杀手就是杀手,不承认这一点的你简直可悲又愚蠢,不承认这一点的你,还敢跟我战斗?”

西邪被打飞,空夜澪则受冲击力撞在树上,第四杀手走向空夜澪,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抓住了第四杀手的脚,珀木木抬起头,似乎要说些什么,可惜下一秒就被第四杀手了结,等第四杀手再次看向空夜澪时,空夜澪已经消失。

  三天后,杀手排行战,第四杀手坐在椅子,静候空夜澪的到来,他知道,空夜澪是绝不会不来的,复仇是最强大的驱动力。

  “我的名字是紫影,我要挑战第四杀手”

  听见的杀手皆震惊于她的决定,一个杀手新人,竟然挑战排行第四的老杀手。

  “这是一场死斗”

  死战在杀手排行战是很罕见的,经验丰富的杀手都看出了这是一场私人恩怨,明智的没有去阻止。

  ……

  第一回合在转瞬之间结束,二人都受了伤。

  “你说的对,杀手就是杀手,哪里来的善恶之分,善恶是他人所决定的,不是自我能干涉的”

  “我认为紫影是好人,所以才以他为目标当杀手,能毫不犹豫杀人的人,就真的是世人所认为的好人吗?”

  “我不是世人眼里所认为的好人,也不是自我认为的坏人”

  “我是一个叫紫影的人”

  第四杀手第一次感到了害怕,第一次知道了可怕是何物。

  “天生的危险之人”

  尊严迫使第四杀手再次面对紫影,紫影只是默默的收鞘,以迎战姿态面对冲来的第四杀手。

  杀手的对决,往往都在一瞬间。

“西邪 拔刀术”

  一瞬的银光,第四杀手在离紫影一步之遥时倒下。

  紫影横放西邪,在空中甩了几下,收鞘落幕。

  ……

  在自我这棵大树上,紫影停止了攀爬,但双手仍紧紧的抓住,不愿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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