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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12星座的完美世界是什么样的?

惊人院

前情提要:

蛋壳等四人在上河市采取了行动,试图赶在白羊座星绣师一鸵完成他的计划之前出手阻止他。但是最终抢到星盘的蛋壳,竟然被一群无知群众所阻拦,不忍心对无辜人下手的蛋壳,最终被人群压制,一鸵趁机夺回了星盘。完美人类计划启动,纯纯打算把这个世界的时间逆转回去,却被王某告知她的能力真相。知道了一切的纯纯在这个“完美”的世界中独自一人踏上了征途……

1.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世界,都是一个完美的世界。

早上6:30,蛋壳准时起床,拉开窗帘,让清晨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扫清夜晚留下的黑暗,为即将开始的一天提供了一个优雅的开端。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表,迅速洗漱穿好衣服,披上外套的时候,衣服拂掉了桌子上的白色玩偶,他看了一眼,捡起来端端正正地摆回桌上。

一小时后,他推门离开自己居住的公寓,走出大门的时候,离他最近的陌生人向他微微点头致意,说了一句“早上好”。蛋壳礼貌地回礼,然后汇入人群中,涌向工作的地点。

生活如同往常一样。

如果不是那个人出现的话。

当那个长发披肩的女孩,面露忧郁地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时,蛋壳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她,但他突然听到了来自人流的另一端,她甜美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蛋壳!”

他扭过头去,看着陌生的女孩奋力拨开人群向他的方向走来。

“那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蛋壳的心里充满疑惑,但他只停下了一秒,不断前进着的人流让他试图停在原地的行为受到了很大的阻碍,身边不时撞到他的行人都会留下一句“对不起”,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赶路。

蛋壳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也毅然决然地汇入到人流当中,不再理会那个闯入人海的女孩。

2.

坐在他那个不到两平米的小小工位上,蛋壳忙完了一天的工作,靠在椅子上稍作休息。他又想起了今天上班路上看到的那个披肩发女孩,在记忆里仔细搜索着她的样子,可是却毫无所得。

蛋壳本以为这件事就是他平静生活中的小小波澜,所以并没有放到心里去,只是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结束这忙碌而又充实的一天。

月亮已经升起来,按照他平时的习惯,只要回到家里,便会早早睡觉休息,为明天的工作做好充足的准备。可是今天他刚要回到自己的公寓,却听到大楼旁的小巷子里传来微弱的呼喊声。

“蛋壳……是你吗?”

他分辨出了那个女孩的声音。

蛋壳拐进小巷,看到垃圾箱旁边,那个长发披肩的女孩正虚弱地靠在墙上,听到脚步声靠近,她无力地抬起头,像是看到什么希望一般眼前一亮,尽管遍体鳞伤,嘴上却挂起一抹微笑。

“你受伤了。”蛋壳说道,“我帮你叫救护车。”

女孩却摇了摇头:“这点伤……不算什么。比你们的伤可轻得多……”

“我们的伤?”蛋壳挠了挠头,似乎并不明白女孩所说的话有什么含义。

“我叫纯纯。”女孩惨然一笑,“已经不记得,这是我第几次向你自我介绍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强撑着身体试图站起来,但是摇晃了几下,还是轰然倒下,蛋壳急忙上前一步,堪堪扶住了她即将倾倒的身体。

那一瞬间,蛋壳注意到她的小腿上,有十几处触目惊心的伤口,星星点点的全部都是蛇的齿痕。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这样问着,怀里的女孩却没有任何回应。

不知何时,她已经晕了过去。

3.

纯纯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她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你醒了?”蛋壳正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她,“这里是我家。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一天多了。”

纯纯掀开被子,看到了腿上缠着的绷带。

“我叫医生给你看过了,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了。”蛋壳语气平和地说,“女孩子在外面,以后要小心一点,别去招惹那种危险的野生动物……”

蛋壳说着说着,却突然感受到她的热切目光,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他询问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她突然如梦初醒一般,挣扎着就要下床,“现在蛇夫座长生和鲸鱼座深蓝已经掌握权力,如果不尽快阻止他们扭转局面,等到一切稳定下来就更难处理了,而且现在白羊座还不知道在哪里,如果他们——”

她的话说到一半,眼神便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惊讶到无法动弹。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吗?”一鸵刚从门外走进来,靠着墙站在纯纯面前。

蛋壳露出了笑容,正要上前一步,却被纯纯拦在了身前,她一边用身体把他们隔在两边,一边对着蛋壳喊着:“快走,我在这里拦住他!”

可是她又分明看到眼前的一鸵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蛋壳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那个,一鸵是我的朋友,你让我快走……是什么意思?”

纯纯一愣,随即不可置信地看着一鸵。他冲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跟着他出去,于是便扭头离开了房间。纯纯回头看了看蛋壳,看他满脸疑惑的表情,便长长地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紧跟着一鸵走出房间。

他一直走出大楼,时不时回头注意纯纯有没有跟上他的脚步。待转到巷子里,他便突然翻脸,把纯纯逼到墙边。

“怎么,你……恢复成本来的人格了?”一鸵向她确定了一次。

纯纯思考了几秒,便坚定地点了点头。

“怎么做到的?”

“是你启动星盘,操控人类性格的那个瞬间之后,通过惊人院的设备恢复的。”纯纯感到一鸵的行为有些奇怪,但依然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怎么会跟蛋壳在一起?”她紧接着问道,“你有什么企图?”

“事到如今,我哪还有什么企图?”一鸵自嘲地笑笑,“我的计划……已经全部完成了。”

一鸵似乎并不着急,徐徐把一切都告诉了纯纯,包括一切事件的始末,和计划施行后蛇夫座夺走所有权力的过程。

“……使用我的能力窥视未来时,我看到人类心里只想着满足私欲和短暂的欢愉,在无尽的肤浅娱乐中停下了进化的脚步,在一场浩劫中夭折。把人类改造成完美性格之后,果然能以更高的效率投入到工作和研究当中……我相信,这样的人类一定可以战胜天灾,然后……引导世界走向完美。”他停顿了一秒,抬头看着纯纯,眼神坚定地说,“这就是,我所能想到的完美世界了……”

“蛋壳知道吗?”纯纯问他。

“曾经知道。”一鸵回答。

“现在也该知道,才算公平。”

然后纯纯举起了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与蛋壳的通话界面。

一鸵冷静地看着,嘴角竟然泛起了一丝微笑,然后转身,消失在了黑暗小巷的尽头。

4.

纯纯回到房间里的时候,蛋壳正看着面前的手机发呆。

“你都听到了吧?”她走到他的身边,“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很大的冲击,也许你不相信,不过……”

“我相信。”蛋壳打断了她的话,“其实……我隐隐约约能猜到一点,这个世界有一些不正常,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一模一样,就像……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不喜欢这样的世界。”

“走吧。”纯纯满意地点点头。

“去哪里?”

“去高塔。”纯纯推开门,“那个能把世界恢复原样的地方。”

人潮拥挤的上河市,在那座高塔附近反而没有了行人。蛋壳和纯纯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塔下身穿制服巡逻的人,悄悄潜入进去。高塔的内部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光线,走廊里的每间屋子都是黑漆漆的,地面上四处布满灰尘,天花板上有不少破旧的蜘蛛网。

“这里到底废弃了多久?”蛋壳捂着自己的口鼻。

纯纯则十分警惕地四处看着,高塔中虽然没有人迹,但是时不时会从某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蛋壳有些紧张。

“黑蛇。”纯纯则有些见怪不怪,顺手捡起了走廊里的灭火器,并递给了蛋壳一只,“我们很快就要到他们的地盘了。”

渐渐地,有一些黑色的蛇跟在他们身后,蛋壳警惕地看着它们,但似乎它们只是默默跟随,并没有要攻击的意思。他很快意识到,他们已经失去了退路,这些蛇只是将他们逼向自己的巢穴。

在最终的那个大厅里,地板上黑压压的全是这种长长的爬行生物,鳞片摩擦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大厅中央,星盘安静地躺在一个支架上。

“你终于还是找到这里了。”

一条巨蟒从破碎的窗户爬入,在它的蛇头上,端坐着一个头发花白、手持短杖的男人。

“蛋壳,我一直在找机会除掉你,毕竟你是唯一的隐患……但一鸵一直妨碍着我,可我想到,如果有一天你来取星盘,跟在你身边的人,一定不是一鸵,所以,我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巨蟒不耐烦地吐着信子,眼睛紧紧地盯着蛋壳,随着蛇夫座一声令下,便朝两人袭来,一时之间,地上的黑蛇也活动起来,如同潮水一般涌向蛋壳。

“快走!你的目标是星盘!”

纯纯用力地推了他一把,然后打开了手中的灭火器,把高压气体喷向了围上来的黑蛇。蛋壳也有样学样地用灭火器打开了一条存在时间短暂的通路,然后飞身扑向了星盘。巨蟒冲上前来,一口咬住了他的小腿,他怒吼一声,勉强抓住了星盘的支架,指尖离星盘,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放弃这一切,在完美的世界里好好生存下去,难道不好吗?”

在骨肉分离的剧烈疼痛中,蛋壳依然努力地向着星盘的方向挣扎,指尖一点点接近着它。在他听到自己腿骨断裂的声音同时,指尖勉强触碰到了星盘。

5.

世界陷入混沌当中,周遭一片漆黑。蛋壳的意识被卷入星盘当中,这种感觉对如今的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他就像一个在大海中游泳的人,被无情的漩涡吞噬。

他闭上眼睛,感受到从星盘中源源不断流入脑海中的东西,那是他过去的记忆。所有经历瞬间涌入他的脑海,让他感觉到一阵恍惚,渐渐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一片发光的大地中央,一个缓缓旋转的圆盘上。

“蛋壳?”不知道谁的声音在呼唤着他,他慢慢抬起头,看到周围的十二个小圆盘上,正分别站着12个像他一样的人,但是只有模糊的虚影。

“你们是……”

“星绣师力量的化身,”其中一个人回答,“自从白羊座运行了星盘之后,我们的力量便被囚禁在这里,所有星绣师都失去了能力。”

“所以蛇夫座和鲸鱼座才趁虚而入。”另一个不屑的声音说道,“这才是他们的目的,一鸵只是被他们利用罢了。”

蛋壳转过头,看着白羊座位置上的那个虚影。那个虚影低下头,良久都没有说话。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只是……我也看到了,想要建立完美世界,就非要借助他们两个人的力量不可。我别无选择。”他说着,转身看向蛋壳,“实际上,现在拥有选择权力的人,就只诞生在星盘中的你了,你可以催动星盘的力量,把一切恢复原状……但你要相信我的选择,只有改造全人类,才能让这个世界长久存在下去。”

随着一鸵话音刚落,蛋壳看到他的身边,一个虚影慢慢浮现出来——那是他自己,蛋壳的模样。

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只有你的力量可以扭转这一切,但同时……你会被星盘释放出来的能量毁灭。一切选择,都在你的手中了。”

蛋壳看着周围的十二星座,又看向了最中央的自己。

“一鸵,我相信你的预言,”过了良久,他终于开口,“但是,这个世界只对你来说是完美世界,但对我们其他人,对十二星座来说,还远远算不上完美。”

“假如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没有办法做自己,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蛋壳伸出手,触碰了自己的虚影。一道光芒从两人的指尖中绽放。

6.

一股无形、无声的能量,以上河市的高塔为中心,呈水波纹一般扩散开来,从上河市传播到全国、全世界各地。那些在工厂机械重复的人、在格子间沉默工作的人、在课堂上一脸木然的人,突然在那一瞬间放空,再苏醒过来的时候,就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一般。

所有人的记忆都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他们记起了自己曾拥有过的温暖,拥抱着自己心爱之人。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随后赶来的星绣师们救走了纯纯,把蛇夫座束缚起来,带回了星界。蛋壳在那场爆炸之后,恢复成了玩偶的样子,躺在纯纯怀中一动不动。

尘埃落定之后,纯纯去见了惊人院的众人。王某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挺能干的嘛,我差点就以为自己真的要永远变成那种无趣的‘完美’人了呢。”

石习生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之后,你有什么打算?”院长问纯纯。

“带着所有星绣师,回到星界去。”纯纯低垂着眼帘,看着自己怀中一动不动的白色玩偶——它正是蛋壳身为星绣师的模样,“以后,我们也会用星座的力量,默默守护着人类世界。”

纯纯向每个人道谢告别,最后在星盘的光芒之中于众人面前消失。随后,星盘也在耀眼的光芒之下,变成了无数缥缈的尘埃。

回归星界。

一片黑暗之中,纯纯从属于她的位置走出,稳稳地踩在发着微光的大地上。这里是星盘内部的世界,十二星座的符号回转着,环绕着中心的圆盘。

她抬手,把蛋壳的玩偶放回到了中心的圆盘上,它慢慢地旋转着,就像永远睡着了一般。

纯纯在他身边,盯着看了许久。关于蛋壳,关于无数次轮回的记忆默默爬上她的心头,化作一滴眼泪。在哭泣声中,她慢慢伏在圆盘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长而又长的梦。

梦的尽头,那个白色的玩偶在一片混沌的意识中慢慢睁开了眼睛,疑惑地看着她,似乎在试图理解她的表情与动作。她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惊醒,看到眼前的圆盘上空空如也。

纯纯扭过头,看到不远处星盘的边缘,蛋壳站在那里,好奇的眼神跨越夜空,凝视着每一颗星星,过了许久,他才懵懂地开口。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你的家。”纯纯张了张嘴,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你叫蛋壳。是一名星绣师。”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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