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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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犀文从浴室出来后，拿着毛巾轻轻揉搓着正在滴水的头发，家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之前虽然也是空无一人，现在却是真正的空无一人。

灵魂的空虚远无空间的空虚来得直观。

她的母亲被她的父亲在公园杀害，她的父亲今天进了监狱。

她掏出手机找到从电影里剪辑出女生哭泣的音频，点击播放后，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开始写作业。手机开的外放，女主悄悄地哭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为了避免露馅，季犀文采用的是不同的音频随机播放，她昨天弄了一晚上就是为了伪装得更成功。

音频播放了大概一个小时，季犀文也写完了今天布置的作业，她收好书本，刚想要去睡觉，就听到门口一阵敲门声。

她脱下了拖鞋，轻手轻脚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向来人——是隔壁的林奶奶，林奶奶担忧地转来转去，看着门里的人还不开门有些着急。

季犀文关掉手中的音频，穿上拖鞋慢慢地回到门前，步伐故意放慢显得虚弱，面部表情却彰显着势在必得的信心。

她就知道，她一定会来。林奶奶平日对季犀文很不错，林司和季川吵架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林奶奶都会心疼地接过季犀文去她家吃饭。

前几次去林奶奶家里吃饭，季犀文故作伤心地掉了几串眼泪珠子，后来在林奶奶家就变得沉默不爱说话——这也是她本来的样子。

她知道这样更能博得他人的同情心，对自己的计划也会更有益，她最擅长的便是洞察人心。

现在她的鱼儿上钩了，她很抱歉利用林奶奶的善良，可光是善良是不能在社会上立足的，你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能力。

“物竞天择”一直是社会生存的法则。

“林奶奶，你先回去吧，我没事。”季犀文一边翁声地说着一边抹着不存在的眼泪。

她没有打开房门也只是为了暴露。

“犀文啊，奶奶知道你很伤心，要不要在奶奶怀里哭一会?奶奶知道你没有亲人了，但奶奶会一直是犀文的奶奶……”老人的声音也染上了焦急。

“奶奶，我真的没事。”季犀文的泪腺总是在适当的时候打开，比如她母亲的葬礼，比如法官宣布她爸爸被判无期徒刑时，再比如现在。

女孩的哭泣总是梨花带雨的，让人忍不住怜惜，她装作无意地打开门，在看到林奶奶的时候惊慌地想要关上门，下一秒，她就被老人抱住。

“可怜的犀文呦，想哭就大声地哭吧，”老人的眼泪也忍不住掉落，季犀文的眼泪则来得更为汹涌，打湿了老人的衣衫。

季犀文满意地看着一个男人离开的背影，在外人眼中她是一个为母亲的离开，父亲的入狱而痛苦的形象，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等了这一天有多久。

从她第一次看见金硕珍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所以她特地演了这出戏给他看，季犀文知道金硕珍要么会派人要么会自己来，在暗处监视她。

如果是金硕珍自己来，那么他完全没有必要在法庭结束审判后跟踪自己，所以只可能是有他人在执行这项任务，她就是要不断降低自己的嫌疑，逼着那个人离开。

很显然，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