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夕瑶还没遇胡八一时,她是孤零零的野鬼一个,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目的是什么,胡八一告诉她,“每个人活着,都是有希望的,你不能这么自甘堕落,我带你出去,带你看看风景秀丽的北京城。”
只不过还没兑现诺言,慕夕瑶就已经为了保护他们,飞灰湮灭
她是孤魂野鬼,孤独了那么久,胡八一是她唯一的阳光
她亲手把她自己的阳光,送走了
刚开始遇到的时候,胡八一根本没怀疑过她,可是最后他只能吐露心声
告诉了他,“胡八一,我是这里的守护神,我生生世世都不能离开这里,你们快走,我来给你们赎罪好了。”
胡八一回家之后,一直念叨着慕夕瑶
那么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儿,怎么就一辈子困在哪儿了呢
慕夕瑶祖祖辈辈,都是守护撒哈拉沙漠的女巫,自古以来没有人离开过这里
或许,他们真的就是有缘无分吧
慕夕瑶孤零零的生活了五千年,她出生的时候,还是上古时期
现在,整个撒哈拉沙漠,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女巫族已经消失殆尽,唯独慕夕瑶还苦苦的守护者撒哈拉
传说,等到有缘人到来,女巫就可以再次复兴,也许胡八一就是那个有缘人
那个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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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八一站起身来一个立正,学着班长的口音回答他道:“不中,不中,咋又是俺咧?轮也该轮到拉木措那个尕娃子说一回咧,人人平等才是社会主义的原则咧。”
二班长说:“小胡同志,咋就你怪话多咧?俺让你不要学俺说话,俺是班长,俺让你说你就说咧,不要谈啥绝对平均主义中不中咧?”
胡八一看了看周围的几个战友,他们一个个都一本正经的坐着等我发言,尕娃趁班长不主意,还冲我吐了吐舌头,这几块料,太不仗义了。现在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了:“报告班长,今天咱们讨论什么内容?你还没说呢,你不说让我们怎么发言?”
这时指导员走了过来,指导员李健三十多岁,中等身材,是很斯文的一个人,是十多年的老兵,他对待官兵很好,没什么架子,走过来对大家说:“同志们在开会呢?我也来听一听。”
二班长赶紧给指导员敬了个礼,指导员摆摆手说你们继续,别因为我别影响了你们的讨论。
二班长水平很低,见指导员在旁边就显得特别紧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可能觉得唱歌比较简单,于是就对士兵们说:“同志们,俺们一起唱个革命的歌子来鼓舞斗志,中不中咧?”
战士们异口同声的答道:“肿”。指导员听得在旁边差点乐出声来,赶紧假装咳嗽两声进行掩饰。
二班长却没听出来有什么可笑的,一脸严肃的把双手举起来,做出音乐指挥的动作:“同志们,我先起个头啊,二呀嘛二郎山,预备,唱。”
“二呀嘛二郎山,哪怕你高万丈,解放军铁打的汉,下决心要闯一闯,不怕那风来吹,不怕那雪来飘,要把那公路,修到那西藏。”天空的雪越下越大,十几名战士的合唱声回荡在昆仑山漫天飘飞的白雪之中,也不知道是苍茫的群山飞雪衬托了军歌的雄壮,还是军人们的歌声点缀了昆仑山的苍凉寂寞,一时间就连另外一座帐篷中的几名工程师也都被歌声吸引,忘记了高原反应,在歌声中望着远处无尽的山峰思潮起伏。
最后指导员给大家讲了几句话:“我和你们大家一样,也是第一次到昆仑山,这里的条件确实是非常艰苦,环境非常恶劣,我们面临的是最严峻的考验。但是我的同志哥,咱们不是普通的部队啊,咱们连的称号是“拼刺英雄连”,这个荣誉是六连的前辈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给这面旗帜摸黑,现在党中央***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咱们,是对咱们六连巨大的信任,我们一定要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军人作风圆满完成这次任务。同志们,大家有没有决心?”
胡八一队友一齐答道:“有”
指导员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今天早点休息,咱们小分队明天就要过大冰川了,大家要提前做好准备,好了,解散。”
进山的第三天早晨,小分队抵达了大冰川,传说这附近有一个极低洼的小型盆地,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处盆地。由于是机密任务,所以不能找当地的向导带路(其实也没有人认识路),只能凭着制作粗糙的军用地图,在乱草一样的等高线中寻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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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坐着火车回家都能做梦,这回脸可丢光了。胡八一尴尬的对大伙笑了笑,这可能是胡八一这辈子笑得最难看的一次,还好没有镜子,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脸。
乘务员见胡八一醒了,就告诉胡八一马上就要到终点站了,准备准备下车吧。胡八一点点头,拎着自己的行李挤到了两节车厢连接的地方,做在行李包上,点了支烟猛吸几口,脑子里还牵挂着那些在前线的战友们。
穿着没有领章帽徽的军装就别提有多变扭了,走路也不会走了。回去之后怎么跟胡八一爹交代呢?老头子要是知道他让部队给撵了回来,还不得拿皮带抽死他。
十几分钟之后就到了站,胡八一走到家门口转了一圈,没敢进门,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走,心里盘算着怎么编个瞎话,把老头子那关蒙混过去。
天色渐晚,暮色黄昏,胡八一进了一家饭馆想吃点东西,一看菜单吓了一跳,这些年根本没在外边吃过饭了,现在的菜怎么这么贵?一盘鱼香肉丝竟然要六块钱,看来胡八一这三千多块钱的复员费,也就刚够吃五百份鱼香肉丝的。
胡八一点了两碗米饭和一盘宫爆鸡丁,还要了一瓶啤酒,年轻的女服务员非要推荐给我什么油闷大虾,我死活不要,她小声骂了一句,翻着白眼气哼哼的转身去给我端菜。
胡八一不愿意跟她一般见识,胡八一当了整整十年兵,流过汗流过血,出生入死,就值五百份鱼香肉丝,想到这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不过随即一想,跟那些牺牲在战场上雪山中的战友们相比,胡八一还能有什么不知足的资格呢?
那人推了推鼻梁上架的大蛤蟆镜开口对胡八一说道:“天王盖地虎。”
胡八一心说这词怎么这么熟啊,于是顺口答道:“宝塔镇河妖。”
对方又问:“脸怎么红了?”
胡八一一竖大姆指答道:“找不着媳妇给急的。”
“那怎么又白了?”
“娶了只母老虎给吓的。”
他们俩同时抱住了对方,胡八一对他说:“小胖,你没想到中央红军又回来了吧?”
胖子激动的快哭了:“老胡啊,咱们各方面红军终于又在陕北会师了。”
前些年我们也通过不少次信件,但是远隔万里,始终没见过面。想不到一回城就在饭馆里遇到了,这可真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