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入青云,雅乐迷人醉。
舞姬的衣袖旋出飞花漫天,琴师的玉弦弹出靡靡之音。
金樽中佳酿甘美,玉盘中珍馐美味。
可怀中的女子却睡成了只懒猪,没进到半分身为祸国妖姬的职责。
他伸手从侍婢那里取了玉帛,擦尽她无意中流出
的口水。
啧啧,真蠢,可也是真的可爱。
他摆手停了歌舞,侍婢舞姬们都脸色苍白冷汗沉沉
他这才记起他是个暴君。
暴君与妖妃的相遇是在一个巷口。
他一身玄青色锦衣,身后跟着两个小厮。
他刚从花楼出来,一身的脂粉味难以隐藏。
她一身黄衣娇俏,桃目温软,柳眉弯弯。莽莽撞撞的撞在了他怀中。她发如鸦羽,在空中扬起优美的弧度。
他低头看他,清晰的看见了他眼底暗藏的恨意
她的衣衫里一定藏着锋刃,他想着。
于是他暗了暗眼眸,不动声色的伸手推开了她。
商斐姑娘,何事如此着急?
附近花楼传出的丝竹之音轻柔勾结。
她听到笛音愣了一下。悄悄的摸了摸袖中藏着的刀刃,垂下了眼
珠泪一滴一滴悄然涌出。她低头看着脚尖的摩挲,柔夷拽紧了衣角,再不说话。
他递上一张锦巾
商斐(轻声喊)姑娘。
真蠢,他突然有些好奇,是谁家逆臣手法如此拙劣,情节如此老套。
所以他带她回了宫,封为才人。
前面都说了,他是个暴君。
所以他带他回了宫后,很快就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他看到她跳舞。
他先前只知道她一身黄衣娇俏。未曾想,红衣更适合她。
起舞,摇铃,渺落空寂的小小平地,硬生生舞出一种惊天动地。
红衣热烈,她雪肤玉貌,容颜昳丽。
她极黑的发和渺落的雪,相映成一种艳色。
不是宫中舞姬,柔媚无骨的舞。
不是塞外胡姬,热辣奔放的舞。
仿佛她舞出的,不是舞,是血。
那是一种大气,一种锐利磅礴。
不是梅的孤芳自赏,不是雪的冷漠无情。
她自成风骨,绝色的舞姿只与山河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