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小歇之后,双成冲仁铮挥舞着大刀,做出一个挑衅的姿势。
“我靠!你怕不是吃激素了!这么有活力!”仁铮用刀倚着自己的身子,半跪在地上,气喘吁吁,不能自已,“这都一天了,一直从早上不间断的练到黄昏,你就不想多休息一会儿吗?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仁铮含着泪恳求双成。
“不行!”双成一口回绝,“你也不看看自己胖成个什么样子了!明明之前是个挺帅的小伙,现在呢?都快滚起来了!还不好好锻炼?!”这下,仁铮算是见识过河东狮吼的威力了。没办法,仁铮只好颤颤微微地举起刀,继续与双成切磋。
这样魔鬼式的锻炼已经持续了快一周了,为了使仁铮得到充分的锻炼,寨子里听取了白棠的意见,推举双成作为仁铮的教练,这本来没什么问题,只要他们按照白棠的规划一步一步来,就能赶在出发前达到预期的标准。但谁又成想到双成却欲求不满,整天加练,全然不顾仁铮死活和白棠的劝阻,整天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以至于仁铮这几天腿抖得都快站不起来了。这不,月亮都已经悬在西边了,他俩还在练。
“啊~!”仁铮绝望地哀嚎着,赌气地将刀扔在一边,像个小孩子一样躺在地上满地打滚,“我不要练了!我不要练了!我要休息!我要休息!”你绝对想象不到一个自称活了成百上千年的糟老头竟恬不知耻地耍起了孩子气。
“瞧你那样儿。”双成鄙夷地看着他,提刀向前,步步紧逼,满脸杀气,“快起来!不然……”
“你不要过来呀!”仁铮绝望地恳求道,“您大人有大量,今儿就放了我吧!”说着仁铮赶紧后撤了身子。
“嘁。”双成不屑地撇了撇嘴,极不情愿地将刀收回刀鞘,狠狠地瞪了仁铮一眼,“哼!男人。”随后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吓得半死老头坐在原地不知所措。
“呼!”仁铮长舒一口气,“终于,终于结束了。”他拂袖擦汗,将刀小心翼翼地收回剑鞘内,暗暗地骂道:“这个疯婆娘!这是要榨干我呀!真要命!”随后,他缓缓起身,一只手抵着腰部,另一只手用刀撑着地面,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这要是再来点儿风,他准儿倒下了。
“我为什么要受这罪啊!”仁铮无力地抱怨道。
“不是你要去那个森林的么?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白棠从阴影中踱步走出,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累的半死的老头。
“呵呵,”仁铮表示不想和她言语,抛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不是说是呼吸训练么?怎么这几天全是奉陪这个疯婆娘?你说的呼吸训练呢?”
“你在和她比试的过程中没有呼吸?”白棠标志性的微笑好像粘在脸上一样,始终不变。
“你这般说话好似放屁!”仁铮学着白棠文绉绉地腔调反讽她,“我他娘要想活着就得呼吸,跟你说的训练有关系么?”
“非也非也,”白棠故弄玄虚地摇着头,对着眼前这个火冒三丈的糟老头解释道,“在进行剧烈运动的过程中,调整好呼吸会使自己事半功倍的,而且还不会感觉到累。所以,在这几天的训练中我是想要你掌握一种调节自己的呼吸方法,看来,我是高估你了。”
“哎哎哎,”仁铮冲着因失望而摇头的白棠辩解道,“哎,怎么就叫高估我了啊?有节奏的呼吸我又不是不会,但谁他娘的能陪那个疯婆娘搞一天?你用这种呼吸方法呼吸一天试试?别他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既然你这么说,我希望是真的,因为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白棠突然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
“哈?”仁铮不解,“怎么就没时间了?这不……”
“那里在发生暴动,”白棠打断了仁铮,补充说,“趁你特训这几天,我的线人发来了消息,因为他们的主子对枪械管制和粮食分配不合理,导致了大规模的暴民游行。虽然不会致死,但还是严重影响了当地的发展,导致本地民众苦不堪言,森林秩序严重混乱,要是不赶快行动,他们那的主子就要闭关了。”
“喂,等等等等等等,”仁铮急忙打住了白棠,因为他脑子现在有点闷,“首先,他们那有枪?真的假的?是那种无烟**枪吗?其次,他们游行不怕被劈?我可是深有体会的,成王的时候那雷就够狠了,造反岂不是得劈得六亲不认?最后,为啥要闭关啊?这内部暴动关外教什么事儿?”
“你?!唉~”白棠无奈,“真就什么都不知道呗?唉~,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他们那儿由于矿石丰富,加之地下有巨量的燃料资源,所以工业化进程很快,武器比较先进;其次,金属会怕雷劈?你别忘了,那儿还有许多天然避雷针伫立在大地上;最后,你忘了王位更替的规则了么?”
“哦~”仁铮心里的疙瘩突然就打开了,“原来如此。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仁铮收了傻劲儿,眼神犀利地盯着白棠,“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我们那个世界的专有名词呢?”
“额……”白棠一时语塞,“那个,额,就是……我……”
“你?你就是獬豸吧?”
“……”白棠沉默不语,仿佛默认了一样。
“看来,一切都与我之前所见所想一样,”仁铮心平气和地说,“说吧,至尊为啥要监督我?不是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么?还干这么龌蹉的事儿?莫非是……”
“别瞎猜!”白棠赶忙打断了仁铮的话,生怕他坏了自己的好事,“你只要相信我我是来帮你的就行了,别的不用管!”焦虑的神情罕见地出现在白棠脸上。
“呵,”仁铮轻蔑一笑,“你都骗过我一次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么?”
“呼~”白棠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奇迹般地回复了往常的平静,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继续说:“我既然会帮你,那么就证明我们之间存在着共同利益,因此你大可放心,在你达到你的目标前,我会一直安分地做你的左膀右臂的。所以,请你尽可能不要瞎猜或逼我,毕竟,难看的结局不是大家想要的。”说着,一阵浓重杀意扑面而来,就像猎人死死盯着自己的猎物准备动手一样,吓得仁铮不知所措。
“尼玛!”仁铮心里嘀咕着,“怎么我身边都是些这玩意儿?真他娘的心累。”此时,为了平息眼前这个即将暴走的“柔弱女子”,他必须转移话题,不然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咳,”仁铮毫无水平的干咳了一声,“那啥,你来这肯定不是为了和我吵架的吧?所以,你又有了什么新发现么?”
“哦,差点忘了,”白棠被一语点醒,“狮虎族长老与兔人族代表找你有事,准确的说是想拜见一下你。”
“拜见我?”仁铮又表示不解,“给我来献殷勤来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能不接见么?”
“不能。”白棠一口回绝。
“唉~”仁铮长叹一口气,“那行,走吧。”然后,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尾随着白棠前往接客厅。“快走吧,他们已经来了。”白棠催促道。
“让,让我缓一会儿……”仁老头拄着他的“拐棍儿”,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然后,过了半个时辰,仁铮终于爬到了门口。
“看来你还需要锻炼锻炼。”白棠转身对趴在地上瘫软无力的仁铮说道。
“你可放了我吧。”仁铮少气无力地回应,“跟那个疯婆娘搞一天就够我受的了,还……”
“是吾主吗?”接待厅的门顺势而开,一位面色祥和的老狮子和一位身材完美的女兔人站在仁铮面前,“看来您这几天调养的很不错,明显比之前刚见面的时候圆润了许多。”
“靠!我要减肥!”仁铮暗下决心。“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就直说吧,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他躺在地上,仰视着这两来客。
“哈哈哈,”狮虎族长老爽朗地笑道,“看来今天吾主修炼累了啊,精神不振的话,估计老朽的话吾主肯定是听不进去的,不如今天先做修整,明天再在此一聚,正好也让我们这俩个外人趁此机会参观一下府上,您看如何?”
“哇,这老者不一般,得重视。”仁铮心里嘀咕着。“行吧,就依你,正好我也累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说着,仁铮起身准备离开。
“寒月,还不快送吾主回房。”
“是。”兔人应声而前,想要搀扶着仁铮。
“停!”仁铮急忙阻拦,顺手堵住了鼻子,“我自己可以的。还有,多穿件衣服,只有俩薄片裹在自己的身上,你不冷么?”说完,仁铮便挥手转身,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棍儿”走了。
“呵,还挺会关心人。”寒月呢喃道,“只不过脑子有坑。”
“哈哈哈,”长老发言,“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今后我们的日子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吧。”
“二位,”白棠温柔地说,“天色已晚,不如今天早些休息吧,我已经为二位布置好客房了。”
“好,那今晚就劳烦你了。”狮虎族长老表达了自己的谢意,抬头望月,不禁有感而发,“桃花源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