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荷！把水给我放下！”小白扑过去，自己被许清荷的脚绊了一下，本能地拽了一下许清荷，把许清荷推倒了，自己则是以脸着地的方式趴在许清荷旁边。
陈死狗当时来不及拦着这个脑残，暗暗扶额。
“嘶——”许清荷拿着的水因为小白撒在了衣服和地板上。
“白晏琛，我给团团递个水怎么了？你跟疯子一样就过来了！”许清荷站起来抖了抖湿了的衣服，“我的衣服都被水弄湿了！”
小白语气更冲：“你这是报应！”
“你有毛病？我什么时候做过遭报应的事儿了？”
“前几年天天缠着死狗你敢说这事儿是假的？”
许清荷身子僵了一下。
团团听着两个人吵特别尴尬，又不知道该怎么和解，看到许清荷脸色惨白，赶紧拉住她。
“清荷，你怎么了？”
“没事，病了。”
陈死狗想起在机场的那句“我嗓子不舒服”，去拿感冒药了。
小白呼吸都不平稳了：“你还装病？是被我戳穿了没脸见人了吧？”
团团瞪了他一眼：“你少说话！”
团团把许清荷扶到沙发上。
“白晏琛，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我已经知道了！”
团团握住她的手：“别说话了。”
许清荷反握住她，示意她别担心。
“可是你能补给念航什么呢？之前天天烦着他，你能让他回到那年你消失吗？”
许清荷不说话。
“你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说，还有理了……”
许清荷打断他：“对不起。”
她又站起欠身，却仍然握着团团的手：“对不起。”
小白被许清荷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为了面子，只能嘴硬：“那，那就这样吧！”
陈死狗拿着药和温水出来：“吃完药睡沙发上。”
“谢谢。”
许清荷乖顺地吃完，没有一丝困意。
“我不想睡觉。”
末了，她又开口：“我想跟你们说说话。”
小白走到门口：“你们聊吧，我要走了。”难得的严肃。
团团追上来，手放在搭着门把手的小白的手上，眼睛直视他：“别走。”
“留下来。”
“把至少清荷的话听完。”
此时陈死狗的脸色很不好看。
“……行。”又一次为了面子加上了一句，“我看她怎么狡辩。”
“我在意大利的时候，有一个男生追求我。”等到小白坐下，即使是坐在离她最远的沙发边上的地板上，她才缓缓开口。“但是我不喜欢他。有一个喜欢他的女生看到他对我示好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不礼貌的事。
“她强迫我离他远些，强迫我把男生给我的东西扔掉，强迫我换座位的时候——
“我想起白晏琛和陈念航了。
“我就是这么对追求陈念航的女生的，白晏琛就是指责我的行为的。因为白晏琛，我才知道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当女生也像我一样这么做的时候，我想起自己有多么可恨。”
团团心疼她：“别这么说，你是因为太喜欢了，也知道不对了，你不可恨。陈死狗也不会怪你的——”
看向陈死狗：“陈死狗，对不对？”
陈死狗心里叹了口气：“再说吧。”
“没关系。”许清荷苦笑，“我也没打算让他们原谅我。本来就做了不能被原谅的事，能让他们恨，我也挺高兴的。能被恨一辈子，记住我一辈子——也挺好的。
“我现在不喜欢任何一个男生，团团，你也不用因为之前的事顾及我。你特别好，好好待在陈念航身边。”她笑了，眼中带泪。“好了，想走的就走吧，我睡了，谢谢你们愿意听，谢谢团团，还有，陈念航，白晏琛，对不起。”
白晏琛久久没有起身。
许清荷闭上眼，像是默契一般，谁也没有说话。
寂静无声。
许清荷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也只告诉了他们。
多年以后，这成为他们心照不宣共同在心中封存的秘密。
许久，白晏琛起身——
“哎哎！快来扶我一把！腿麻了！”
团团和陈死狗对视一秒，笑了，谁都没有管戏精又帅不过十分钟的小白，抬脚向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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