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错过见你的润玉殿下了。”李慕雪一脸疑惑的望着李兮容,“听闻北越要派使臣来我南越互通文化,交流贸易。但你离京,所以无缘见你的润玉殿下了。”李慕雪抱着李兮容的肩狂摇“啊啊啊,你干嘛要告诉我,这个心塞的消息,我要被我那些闺中密友嘲笑了,哼。”“停,我有办法,别摇了,我想吐。”李慕雪听她说有办法,狐疑道“你有什么馊主意?”
“北越出使铁定会走咱们这个地方过。”“你怎么知道?”“咱们这地儿地处交界,北接大漠南接北越,而且,咱们与北越接壤的其他地方皆是山脉连绵,不适宜使团这种大队人马,而且两边的小镇皆有重兵把守,此路最安全也最显眼路程也是最短的,况且此次北越出使本就是为了警示大漠各族,让其明白我南北越已结为盟友,挑起边疆战火也要看看自己够不够格,这份安定怕是一路走来不易啊。”
李兮容慢慢喝了口茶,对着妹妹挑了挑眉,转了话头“等使团到了,肯定会在咱这儿住上一晚,休息整顿,递交文书。这使团入城,我必然是要护住这使团安全的,到时候带了你悄悄看几眼,你不就有了和闺中密友聊天的资本了。”
“谢谢兮容,兮容你最好。”李慕雪嘴角都要翘上了天,“好了,好好休息,我回屋了,别看太久,灯点亮点,小心眼睛。”“知道了,你好像老妈子。”李慕雪含着笑却好似嫌弃的说。“行,你不识好人心,我走了。”
一脸傲娇的往屋外走,李慕雪看着突然小傲娇的李兮容,闷笑了几声,李兮容转过身来,听见李慕雪哄小孩一样的说“好了,你不是老妈子,你是帅气且油腻的纨绔小公子。”说完调皮的眨了眨眼,关上了房间的门,只留下院子里的李兮容无奈的笑了笑,轻叹了一声,翻墙入院,洗漱一番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兮容吃了早饭就匆匆出了家门,先去军营校场督促操练,等到将军务完成,已是落霞漫天,余晖映照了,骑马踏霞而归,匆匆沐浴更衣。
便悄悄走到偏门,溜了出去,边陲贸易小镇,此时正是烟火人间时,没有闭户冷清的青石街道,满街丝竹乱耳,霓裳飘飘,嬉笑怒骂化成几分喧嚣热闹,李兮容提着自己拐来的老酒,找到了东来客栈,抬腿跨过门槛来到掌柜桌前,“劳烦,掌柜,店里可有一夏殿玉在此投宿?”“阁下是?”“你去禀他一声,说一个姓李的找他,有劳了。”说完微拱手施一礼,掌柜让小二去传了一声,不过片刻,小二便以下来,“公子说,请您入屋坐坐。”
便在李兮容前为她带路,“公子,这间儿就是,您请。”小二说完为李兮容推开房门,只见夜风轻拂那飘逸的纱,那抹白青色像是植根入心的种子,藏入心的沟壑之中,等待破土而出(嗯,就是见色起意)。
润玉本就着一身白青色的衣服,风姿俊朗,仿佛随时准备羽化登仙的神袛。
看着有些愣住的小将军,润玉轻唤几声李公子,李兮容知自己失礼了,忙红着脸赔礼道“玉兄,对不住,我刚…失礼了。”润玉对自我清晰认知,自知自小容貌似是还算出众,生于皇家又有一副不错的皮囊,他从小不知被多少虚伪的奉承的恶心的眼神盯着,却极少有这样干净如同琥珀的眼睛盯着,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只是显得有些痴罢了,当然也不排除这人城府太深心思深沉,但润玉觉得这个小李将军必是第一种,脸上并无不耐烦的厌恶依旧挂着温和笑道“李兄,不必挂怀。”
听闻润玉并无反感,李兮容笑的和个憨憨似的,抱拳道“玉兄,不在意就好,我是个粗人,若有什么礼数不周全之处还请玉兄不必与我计较。”润玉轻轻托起李兮容的双臂,“李兄,豁达洒脱,不拘小节,还要请李兄莫嫌我是一届书生呢。”“怎会…”李兮容满眼皆为真诚,润玉本来就虚扶着她的手腕,猝不及防被那双明媚的眼撞上了心墙,留下细小的起伏跌宕。
刚巧这时,童谦听小二说李公子来找润玉也来凑个热闹,一开门就看见两人对拜的样子,“我去,二位这是要拜堂啊?”原本气氛略带了些旖旎,两人立马退开站正,李兮容的耳廓染了朱红,润玉不太自然的咳了咳,“童谦,你什么事?”
看着气氛突然有些尴尬的两人,童谦粗的像毛竹的神经完全没有get到此时微妙的气氛,一拍脑袋“啊,忘了告你,醉仙居已经订好了,今儿满座,废了老大劲儿订到的,去吗?殿…殿玉爷。”
童谦暗庆自个精明嘴利索,润玉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充满了些些嘲讽,仿佛在控诉要没你还漏不了嘴呢,随后依旧温和如风的与李兮容讲话,这魔鬼速度般的变脸,戏班子都赶不上,难过抱住胖胖的自己,童谦内心泪流满面对未来的职业规划充满了挑战。
“醉仙居,可是这南越国最出名的酒楼,虽费用高,但这内里的姑娘才艺双绝,厨子也是汇天下之顶优,请来了东西南北各式名厨,更难得的是,如今名动天下的舞姬姜柳儿,也在此楼。”李兮容有些兴致勃勃的看着童谦说“想不到童兄和玉兄如此的豪阔,在下先谢谢二位了…”
看着“李兄,这就客气了,不过是问询了客栈老板得知这醉仙居的名气,我也不过是借童兄的光,借花献佛罢了,要说感谢不如你我二人,谢谢童兄。”
几人说说笑笑来到了边陲商城的最大酒楼,恢宏霸气的醉仙居三字,勾勒与木匾上,四周轻纱漫舞,边塞狂风仿佛路过这儿都温柔的扬起那抹红白轻纱,还未过小桥,内里人生鼎沸,丝竹声声,热闹非凡。
小二看见几位衣着不凡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着人去叫老板娘,立马迎上,满脸堆笑“几位爷,里面请,可要姑娘做伴,唱唱曲儿,跳跳舞,给几位爷解解闷儿。”
摇曳身姿的老板娘快步走来,扑鼻而来的花香掀起了一阵香风,润玉不做声色的错开了老板娘还未升来的手,依旧谦和的笑着说道“今儿,是这位童小爷请客,老板娘您问他就好,我们不过是客随主便罢了。”
老板娘也是人精了,立马一把扶上童谦,“公子,可需要咱家伙计刚刚所说的。”童谦其实陪着润玉长大,家里又有老父亲镇宅,童老太傅出了名的古板老头,自然是不会让自己子孙去什么勾栏瓦舍这类的地方厮混。
老板娘热情招待,倒是让这童小爷有些脸红,老板娘暗笑这人怕是个纯情少男,脸皮也忒薄了,如今是满脸通红,支支吾吾。
本在一边的李兮容看着羞红了脸,说不出一二三的童谦,开口道“姐姐,雅间,一桌好菜,其他的麻烦老板娘您挑几个好看的琴姬来弹些曲儿,不过我听说您楼里的舞姬姜柳儿名动南越,无数人千金求见一面,今日不知我们能否有缘见美人一面?”
老板娘才细细打量起一旁的这位小少爷,十四五岁的年纪,细胳膊细腿的,还以为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没想到逛这酒楼还挺老练,堆着笑说“赶巧了,几位,今日我们姜柳儿刚好要在这大厅舞上一曲呢,几位公子不知订的哪个房?”
童谦震惊与这小李将军如此熟练,莫不是个好色之徒,润玉也略带着些疑惑,不过很快藏在温文尔雅之后,听着老板娘问话,才回神从怀里掏出一张木牌,“啊啊啊,那个松月间。”
“呀,原来定了松月间的几位贵客啊,那几位今天便能与我们姜柳儿对酒诗歌,抚琴闲谈了。”老板娘的笑意更是挡不住了,她这松月间千金难买,基本都是些熟客才能订到,这三人面孔并不熟,新客这宰的更狠,今个儿是真来了三个财神爷,连忙喊来店里的小二为这三位领路,传菜,忙开了。
待三人坐下,老板娘殷勤询问是否需要姑娘陪着喝上几杯,被三人异口同声的拒绝了,老板娘识趣的退出了雅间。
童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这种勾栏,现下老板娘刚踏出房门,童谦就迫不及待的四处溜达,童谦撩起珠帘,放眼望了望大厅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不乏有“姜柳儿姑娘,是这当世不可多得的美人,那身姿曼妙灵动,那双眼勾魂摄魄。”“还有,还有姜柳儿姑娘,明艳南越,看上一眼都觉得是这世上难能可贵的奢望。”之类的彩虹屁。
刚刚被小李将军勾起了好奇心的童谦,看四下无外人,溜到李兮容旁,哥俩好一样挎住她的肩,“诶,小李将军,传闻您可是用兵如神,你李家军可是军纪严明,您这刚刚可太熟练了吧。”
“童兄,我治军严明虽严查做风,可这酒楼喝酒听曲儿在非当值期间我可不管呀。”李兮容提起刚上的酒壶,为这个自来熟的童兄到了杯酒,“而且我们南越酒楼和花楼可不同,酒楼喝酒吃饭听曲儿看舞,花楼才是醉卧花丛中。而且我其实早就想来一睹美人芳容了。童兄放心,我只是爱欣赏美人,并不是行些龌龊之事。”
“哇哦,看来咱俩为同道中人,我每每一说爱看美人,世家公子们皆笑得暧昧,我知他们与我不同,我不过爱美人却只是欣赏,并无恶意和龌龊之意,但无人信我。”两杯烈酒下肚,童谦有些微醺,更是因为没遇见过兴趣如此与他相同,不经满含热情和激动的看着小李将军,“亲人啊,小李你懂我,呜呜呜,这么多年除少爷外只有你懂我。”
润玉看着有些微微醉酒的童谦,默默捂脸,这厮可能要去拜位戏曲的师傅。
看着就要真情实感的童谦,李兮容决定转个话题,“这姜柳儿姑娘,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舞姿更是勾魂摄魄,轻盈曼妙。”果然同好才知同好的点在哪儿,果然“这姜柳儿姑娘,当真是让人想一睹芳容呢。”
“那可不,还得谢谢童兄今日的相邀呢?不然我何时何年才能一睹美人的芳容呢?”说完李兮容便抬起酒杯又敬了他一杯,童谦听着李兮容的话摆了摆手“能遇见小李将军这样的知我者,我甚是高兴,为美人掷千金又何妨?”
润玉轻摇纸扇,倒也没说什么就是够杀人诛心的“倒也没什么,只是不知道老师傅的板子你受不受的住?”
原本已经飘起来的童谦,一下坠下云端,酒醒了一半。尴尬一笑“哈哈,那什么,这美人咋还不来。”拉着小李将军站在楼台上,看着楼下的议论,讨论南北越的美人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