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秋痛苦地闭上眼睛,试图用这样的方法,来压制内心的恐惧和那些刻骨铭心的回忆。
姜寒笙将冉清秋抱回病房,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渐渐消失,继而沉睡过去,心里也不禁舒了口气。
他想,她一定是吓坏了才会这么疲惫的吧。
…
…
院长室里。
“小子,那脑瘤怎么样了?”一个面容和善的老人激动道。
“切了。”男人悠悠坐下,端起茶水轻轻抿了抿。
切了!他当然知道是切了!重点是切好了吗好嘛!
像是知道老人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苏逸这才不疾不徐道,“精准度半分之九十九,脑瘤幸存率百分之零。”
“那就是成功了!”老人更加激动,好像是自己完成了手术般高兴地手舞足蹈,那样子看起来好不滑稽。
哈哈哈,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
让那群老头子得瑟!哼,现在看看该谁得瑟!
苏逸没去管老人的暗自得意,起身就走。
“诶!对了,小子。秦长官让我转告你,那边的事已经解决了,你随时可以回去!”
见苏逸已经走出很远,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
冉清秋睁开眼睛,卧室的布局让她恍然一惊。
正想下床离开,身上却传来阵阵疼痛,她掀开被子,只见身体上并无半点伤痕。
她轻轻捏了捏手臂就疼得她直冒冷汗。
呵,没有伤痕,果然是他的作风。
冉清秋咬着牙撑着手臂起身。
“砰!”房门被一脚踹开,只觉房里的气压渐渐变低。
“亲爱的,你这是刚醒就要走嘛?”男人笑着走来,眼中有柔情万千。
可他越是如此,冉清秋越是害怕,像这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人,一旦他摘下面具,就变成了一个暴虐成狂的怪物。
“不过,你是知道的。”他坐在床边,深情地抚摸她的脸庞,像是女孩是他手里的珍宝般。
冉清秋不敢反抗,只能低着头忍耐。
“你逃不掉!”男人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声音狠冽起来,眼中也再无半点柔情。
“姜寒笙……”她喃喃道。
姜寒笙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便收了收手上的力度,好以整暇地看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冉清秋终于忍不住泪水,抽噎着说道。
“呵,问我为什么?”男人松开女孩的脖子,只见即使收了力度,还是留下了红色的掐痕。
“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个好妈妈呢?”姜寒笙抽了张纸擦了擦手。
这样侮辱人的动作,冉清秋已然习惯了,听到他说起妈妈,眸底顿时一暗。
随即大吼道,“凭什么她的错要我来承担!害死你母亲的是她,离间阿离的也是她!凭什么全都推到我身上来!”
“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被你妈妈送到我床上来的!”姜寒笙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道。
她苦涩地笑了笑,她怎么会忘。
就是她故意配合女人算计姜寒笙的,她偷偷看见女人在杯子里下了药,那时她并没有阻止,反而心甘情愿地配合着女人。
因为她真的很喜欢那个温柔的寒笙哥哥,尽管他一直拿她当妹妹,但心中的那份悸动却从不停息。
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他,一颗小芽儿从心底萌发,羁绊了少女懵懂的爱恋,那时她只想到一句话……
君子美如玉,公子世无双。
后来她想,如果能重来的话,她再也不要喜欢上他。
…
…
“阿离!”男人慌忙穿起衣服跑出门去追女孩。
冉清秋躺在床上只觉身体软飘飘的,身体很热,可即便再难受,也没有心里难受。
她清楚地记得男人即使是中了迷药,也仍未对自己做出过分的事,他压在她身上皱了皱眉,“你不是阿离!”
一串泪珠毫无征兆地落下,她觉得自己突然变得不像自己,这样下贱的做法,她怎么能!
寒笙哥哥一定不会想见到这样的自己,他一定会讨厌自己的吧。
对不起!对不起!
她捂着脸无声地哭着,只觉心里揪的难受,对幕离的愧疚也无限地放大。
心中的那份罪恶感也不由得愈来愈重,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黑夜是魔鬼的天堂,罪孽就如同着黑夜般瞬间笼罩一切,让人辨不清方向,最终活活被困在恐惧之中。
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