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不逊,岳州人,出生于一个书香之家。
身处战乱年代,许多男儿都有着热血英雄梦,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深知,只会打仗动武的莽夫救不了我们的国家,于是,我去了北平,考入北平大学政法科读书,我期待有朝一日能沙场点兵,指挥作战。
民族危机深重,而国内内战却也愈演愈烈。军阀混战,分裂割据,我的祖国满目疮痍。
渐渐地,我萌发了一个新的想法——投笔从戎!唯有此路能痛快燃烧我对祖国的爱和热情,我不想再龟缩于后方了,我也要冲在前线!当然,我打算一毕业就去参军,即如此一来,我也不算做只会打仗冲锋的莽夫。
就在我满怀希望地拿着结业证书离开大学校园,准备去招兵处报名时,邮差大叔送来我老家岳州的急信——我的爹娘过世了。
我很清楚爹的旧疾难遇,但也没想到他会走得这样快。更没想到娘也会随他而去。怀着沉重悲痛的心情,我回了岳州料理了他们的丧事。
我在空荡荡的老宅里浑浑噩噩地待了半个月,却更坚定了要参军的信念。我想,我现在算是无牵无挂,可以尽情地血撒疆场了吧?
只是这天,我明明都出了城,却总觉得忘了见什么人,于是我又双脚不受控制地走了回去。刚走到我家那条街,天上便下起了瓢泼大雨。处于本能地,我低着头跑到离我最近的一座宅院前避雨。
府门突然开了,里面走出了那个我藏在心里一辈子的人——柳穗禾。
柳穗禾这位先生,请问您需要进来避雨吗?
我神使鬼差地就跟她进了门,一番收拾后,我们聊起了天。原来她还不认识我,尽管我以买书的借口故意路过了她的家门许多次,都没能让她记住我。
那晚的雨越下越大,怎么也没有停的预兆,她建议我留下,这虽有不妥,但我不想拒绝她。我们聊了许多,竟然还挺合得来。
第二日,我要走了,她追上来问我今后有何打算。许是她对我印象不错,想多问一句。
我告诉她,我要参军。她眼里有震惊,还有别的情绪,但我不敢确定……
后来,我认识了我的大哥,张高原大帅。他于我有知遇之恩,我便追随他为国效力。我总想着有一天衣锦还乡了,能再找到她,若她没有嫁人,能与她共度余生。后来我知道她是华东军区段大帅的表妹,柳氏大财阀的女儿,名动上海的名媛……我便明白,那希望很渺茫了。
我尽心尽力工作,战友同僚们都说我是个榆木脑袋,从没有女人近身。我默认了,除了她,我怕是不会对别人女人动心了。人呐,年少时就不该遇见太惊艳的人。
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我和庆萍的婚宴上——是的,大哥把他的妹妹嫁给了我,我既然清楚自己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的人,该过更安定的生活。我就当养了个妹妹在身边吧。
果然,只有段大帅那般的人物站在她身处才般配。
后来,大哥和庆萍不知从哪里听信了有长生不老药,就令我去做盗墓的勾当。我内心是抗拒的,但是为了补贴军用,我也不想违背大哥的军令。我至少受过几年西方思想的教育,断然是不会相信世上有长生不老之药的谬论。直到我找到一块像砚一样的诡异石头……
大哥派庆萍来监视我,逼我交出所谓的“长生不死药”,虽然他们都不信我,但我却不能放任他们自寻死路。最终我以身试“药”,死在了底下密室。而庆萍,看到我骇人的死状,都不近我的身。最后还是我的副官,将我放入了棺材。
我好像回到了岳州,走过人声鼎沸的熟悉街道,来到那熟悉的巷口,看到那魂牵梦绕的倩影,
是她。
民国三年,只有那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