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顾锦帆光是想想这种可能性，就觉得自己囧的想要钻地砖缝子或者天花板上的排气孔了，

        但又实在不愿意让这种可能性成真——即使这差不多已经是事实了，

　　所以最后听完沈暮亭的解释沉默了好久的顾锦帆，决定再赌一把。他甚至把声音压低有些颤颤巍巍地，缓缓开口问：“……我真的误会了？……那你们刚才是在干什么？”

　　似乎那个电话里的人催了沈暮亭，她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再在这里耗着了，

　　沈暮亭只觉得无聊，烦躁的捏了捏指节，发出一声脆响，

　　主动走上前去，在顾锦帆的犹豫，林若的探究中，把林若搂进怀里，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转头瞥了一眼顾锦帆，

　　顾锦帆此时此刻真的觉得他应该找个地缝了，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通红，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又闭上，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犯蠢，一方面是因为他有些迷惑这两人的关系，

　　所以只能把带着震惊和窘迫的目光，从这对抱着的狗女女（只有沈暮亭一个狗）身上挪开。支吾了半天蹦出来一句“……对、对不起！我不会说出去的！”然后像是后面真的有狗一样以一种令人惊叹的速度跑开了。

　　等他走远，沈暮亭放开林若，退到一个亲近又不至于冒犯的距离，很仔细地看了看林若绯红的脸，

　　微微低头：“对不起，最开始只是开玩笑，后来不想解释了就有些过分地对待你，还有刚才那个人好像误会了，我会尽力找到他说清楚的，对不起。”

　　林若可能也被顾锦帆传染了，脸越来越红，却一句话都挤不出来，最后似乎也不好意思直视沈暮亭，低下头闷闷地说：“……我没生气啊，不需要道歉的，只是好久没有人对我做过这种事情，我，我有点紧张，反而让你被误会了……”

　　沈暮亭也是个极会找台阶下的人，“既然你不生气，那就别绷着个小脸了，抬头看看我嘛。”

（我也不知道一个整天面瘫着放冷气的女主哪来的脸说这话）

　　林若依言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又干净又漂亮，脸上还带着些微红的颜色，

　　沈暮亭看着她，语气温和，半是认真半是调侃的：“这么好看的小美人，被我占了便宜，我可真是赚大发了呢。”

　　不料林若听了这话又低下头，沈暮亭觉得她可能还是生气，所以就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腕，弯腰在她低着的头下面作了个鬼脸，然后二话不说拉着她就抄小路从偏门走出了学校，

　　带着她走进一家人少却干净的奶茶店，给她点了一杯芝士奶盖，给自己要了一杯果汁，然后牵着她坐在角落里，静静地望着还低着头的她问：“怎么了？还生我气？”

　　“没有。”

　　敏感的察觉到这里面有内情的沈暮亭笑了：“想说吗？想说的话告诉我吧，让我来听着你的苦难故事幸灾乐祸一下？”

　　林若抬头瞪了她一眼，沈暮亭报以一个痞气放肆的笑，然后又低头喝了一口奶盖，空气再次安静，

　　然后她突然开口：“……我以前初中的时候学习成绩不怎么好，分进了个差生很多的班，

　　但我在里面认识了我闺蜜，那是个很护着我的好姑娘，

　　那时候班里大部分人都在谈恋爱，我闺蜜也不例外，她男朋友很帅，人也很好，我以前偷偷暗恋过他，但他拒绝过我了，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后来他们在一起了，我就没再打扰。

　　再后来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吵架分了手，又有人把我以前向他表白的事说出来，说他们之所以分手都是我在从中作梗，

　　我闺蜜最开始不信，后来谣言传的越来越厉害，她就开始疏远我了，然后年级上就开始传我是个狐狸精，到处勾引别人男朋友，连闺蜜的都不放过，

　　幸好我家里还比较护着我，校园欺凌不至于，但我被所有人孤立了，因为已经初三了转校又太麻烦，所以我父母只给我转了个班，但谣言这东西全校都在传，我已经，很久没有亲密的朋友了。”

　　“喂，现在我是你朋友，而且我也没有什么男朋友可以给你抢，你要是真的想抢别人男朋友，以我们的林若小美人的颜值，全校起码有一半的女生要失恋？”

　　沈暮亭漫不经心地笑着回答，神色里却透着认真，

　　林若也笑着摇头：

　　“……你尽会开我玩笑，我今天经过你的教育，已经深刻的知道早恋不好了。而且一个人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至少一个人清净可以好好学习。”

　　他们一个说完一个听完后，都在尽量避免谈着过去的事，无论是同情怜悯还是义愤填膺，一个人曾经受到过的伤害都是无法被抚平的，校园欺凌就是这样的事情，无辜的流言蜚语，状似纯洁正义的传谣者，都是歪曲事实的刀。

　　无论过去的真相如何，沈暮亭觉得，都说美人的皮相与内在的品行有关，有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睛的人，不应该是坏人，虽然她自己朋友不多，但林若，她认下来了要护着。

　　于是沈暮亭主动跳过这个话题，趁着去拿果汁的杯子的时候，伸手摸了一把林若捏得紧紧有些泛白的小手，

　　小店虽干净整洁，但要放张大桌子还是很有难度了，正好沈暮亭手长脚长，桌子也小，

　　伸手调戏个美人还是不在话下的，沈暮亭的动作之自然，神态之轻浮放肆，简直使林若目瞪口呆。

　　但林若也只是脸红了红没挪开手，沈暮亭恰好脸皮厚擅长得寸进尺，把林若的手拢进自己手心，温柔地捏了捏，

　　林若的脸更红了，声音很小：“别调戏我了。”

　　沈暮亭笑着摇头：“美人在侧，不轻薄无礼一下，我可不是柳下惠啊。”

　　林若也知道这是在安慰自己，所以还是没有把自己手手挣脱，反而抬头看着沈暮亭说：

　　“……你要是个男的，我肯定做你女朋友，跟你一辈子，你怎么那么会撩妹啊？”

　　“姑娘们大部分都很可爱，尤其你是那少部分特别可爱的。”

　　林若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今天新认识的朋友又撩又帅， 虽然是个女的，但比男生更令人心动，平时似乎不常笑，但在自己面前一直笑还特别好看，而且好像特别喜欢调戏自己，对这那笑容她拒绝不了啊，再继续下去，自己可能要弯……

　　于是这次换林若主动改话题，学生嘛，最要紧的事情当然是学习啦，

　　所以林若主动问：“暮暮啊，我初三的时候父母拼命的给我找补习老师来应付中考，才勉强把成绩提高到一中入学分数线以上。虽然老师给我补习补的挺有用，但对于上什么好班我几乎一点信心都没有，你之前说能稳上火箭班，是真的吗？学霸求补习啊！”

　　沈暮亭对这个暮暮的昵称有些意见，但还是没说出口，愣了一下回答：“还好，我一直和别人一起互相辅导的，我文科好，理科都差。

　　恰好他是个理科学霸，文科不及格的那种，

　　所以我俩临近考试一直都互相补习，这次题挺简单，他都讲到了，所以我还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