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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来自蓝锦衾的刁难

取予有节

宴会是由兰苑的舞女开幕的,兰苑里皆是才艺精通的女孩,有的善琴,有的善舞,女孩可以选择卖身或是不卖身,全凭自身意愿,在兰苑的女子也比寻常青楼要清高的多,是司韶京都最为风雅之地,刚开始是因为一曲霓裳羽衣曲而闻名于世。兰苑是男子追崇的地方,同时也是京都贵女们厌弃的地方,或是嫉妒,亦或是鄙夷。舞女们随乐曲甩开衣袖,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螾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正是那曲霓裳羽衣,舞出了神韵,舞出了惊世之美,在座诸位皆是目瞪眼睛,先不说司韶法规有云,官者,不可召妓,不可前往烟花之地,有违者,停职查办,纵使有那么些皇亲国戚前往的,也很少能看得到,这一舞,便是上百万两银子。很少会有人因为看一支舞,而去花上百万两银子。

艾翕使者看完,连连惊叹道:“乍见惊心目,谛听犹未足。妙哉妙哉,司韶不愧为泱泱大国,便是这舞女也如同天仙下凡。”

司韶皇笑道:“哈哈,使者谬赞了。来人啊,赏!”

兰苑的舞女纷纷上前叩恩。蓝锦衾不一会儿就坐不住了,死盯着温予初的方向,待舞女一退下,便起身,走到庭中央:“皇帝陛下,前几日多有冒犯,锦衾愿在此奏一曲,聊表歉意,还望皇帝陛下允许。”

司韶皇点了点头:“郡主有心了,遥闻郡主精通音律,此番想来是有耳福了,郡主自便。”

蓝锦衾拿出了随身的玉箫开始吹奏,清风吹歌入空去,歌曲自绕度行云飞。不得不说,蓝锦衾的音律是真的挺好的,京都中能及得上的贵女们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一曲闭,掌声响起,人们皆低声赞叹,或许温予初是真的饿了,从宴席开始就在吃,到了现在也未曾停下嘴,鼓鼓攘攘的。

蓝锦衾瞥了一眼温予初,向司韶皇说道:“锦衾献丑了,听闻温家五小姐是个妙人,精通司韶法律,年仅五岁便能把自己的国家律法研究的如此精透,想来文才定是不凡。可否作诗一首?”

温予初在刚刚蓝锦衾看过来时便有预感,连忙喝了口水,把吃食吞了下去,清了清嗓子。果不其然,蓝锦衾在前面坐了那么多铺垫后,终是提到了自己。温予初先是向高座上的几位居于一礼,才说道:“郡主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在座的没有不知晓温家五小姐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而且,郡主刚自个儿也说了我是个五岁孩童。不过是家教严,从小就习读律法,严于律己,就算不能为自己的国家做贡献,也不至于为自己国家添乱吧?”

蓝锦衾也没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倒是牙尖嘴利的,说道:“既如此,那是本郡主听信了谣传,原以为温五小姐从小没了爹娘,会······,没想到温五小姐这般明理,是本郡主多虑了。”那迟疑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座的诸位皆知晓蓝锦衾的意思,不就是想说她温五没爹娘,没教养吗?

温宇庭气急了,却也是面不改色地站起来,抬手作揖:“陛下,吾妹年幼,说话有失分寸,做兄长的给诸位赔个不是。郡主既然想看,那宇庭便在此给诸位舞剑,望陛下允许。”

司韶皇点了点头:“准。”温宇庭在温予初耳边低语了一句:“有哥哥在,谁都不能欺辱小五,纵使是郡主,也不行。”说罢,便提剑上台,因着温家满门忠烈,所以被允许带刀入宫。一剑舞的是刚柔并济,一个个剑花势如破竹,虚虚实实,险象环生,骨力挺健,气吞山河。快要收尾时,温宇庭吟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随着一个剑花收尾。

司韶皇带头鼓掌,大喝一声:“好。”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恍过神来鼓掌,那是属于将士们的雄心壮志,是属于战场的残酷激烈,被温宇庭演绎的淋漓尽致,有多少贵公子愿意从军,皆是因为温宇庭这一支剑舞,这一首诗。掌声雷鸣,艾翕使者也被这声势浩荡吓到了。良久,掌声慢慢落地。司韶皇赞道:“千里边防固若金汤,许身军队好儿郎,身在朝堂,心在边疆。朕看到了,司韶终将无人可欺,只因有温家,有边防的士兵将领。好,好,好,赏!”

温宇庭单膝下跪领赏谢恩。司韶皇的一席话,不仅是给艾翕的震慑,同时也抬高了温家在京中的地位,温家会风光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人敢欺辱温予初,这便是温宇庭想要的,纵使如此会备受针对,一言一行也会受到监视,温宇庭也不在乎,只要温予初好,他如何也没关系。

温宇庭看向了蓝锦衾,问道:“不知郡主觉得如何?”

蓝锦衾早被温宇庭的一支剑舞迷了神,不知归途,看到他看向自己,同自己说话,蓦地红了脸:“将军英姿飒爽,力拔山河兮,气盖世。锦衾佩服。”

温宇庭抬手一句,不敢。便回了位子。温予初猛然抱住了温宇庭,吸溜着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温宇庭拍着温予初的背,安慰道:“好啦好啦,没事儿的。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温予初深知此番作为会让温宇庭在京中倍受牵制,没有哪个官员是希望有人在陛下那里得到重用,都会想着,既然我得不到的,那么旁人也别想的到。特别是些位高权重的,会觉得温宇庭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哥哥他明知会如此,但是他还是愿意为了我而出头,只因蓝锦衾一句我生而无爹娘。好一会儿,才从温宇庭怀里出来,已经平静了许多,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唯有温予初知晓,内心波涛汹涌。

顾书白在宴席后,立于温予初院子墙头,温予初在下面抬着头看顾书白,问道:“顾公子是想提醒我该加高墙头了吗?”

顾书白微微笑,留下一句:“你无事便好。”就踏着轻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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