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呆着,我去取吧。”谢舒望拦下了她,没有多说什么变向桥底探去。
虽说这并无什么艰险,可是这桥底泥泞太滑,即是让她摔了一跤他也是不肯的。而他自己亲自去取,倒是他的私心了。
取个镯子并不难,不过片刻谢舒望便取了上来,顺手便还给了万紫珏。
“既然万小姐的镯子已经找到了,我二人便先行离开了。”谢舒望撂下一句话,便领着靳桑朝裴府的大门走去。
万紫珏怔在原地,手里紧捏着那个镯子,愣了许久之后她猛然朝谢舒望离去的方向望去,却不见人影,只是眸中的悸动不减。
出了裴府已然是深夜,她二人本应该回府去,可半途中有部下急匆匆地赶来,附在谢舒望耳边低语了几句。
“夫人先回府吧,我有许些事要处理。”谢舒望看起来许些凝重,同靳桑说罢,便跟着那人一起匆匆离开。
不用同他一道,靳桑自然是乐意的,看着谢舒望走远,靳桑便对下人吩咐说:“你们先回府吧,我一个人走走。”
既是夫人的吩咐,谢舒望也没有什么嘱托,他们便只能听从。几个随从领了命,便就朝谢府走去,靳桑看着都消失不见,随即转头朝另一处走去。
茶馆。
靳桑寻着一处坐下,不时朝门外看去。
这是她和俞津桓相约的再见之地,当日他们约定搜寻谢舒望的罪证,这几天俞津桓应当就在到处探访。
不过等了许久始终不见俞津桓的身影,她忽然联想到方才谢舒望的话,不禁紧张起来。
莫非……他出事了……?
藏在宽大的袖口下的手渐渐捏紧了起来,观望着门口的眼睛也越来越焦灼。
桌上的茶渐渐凉却,靳桑的心始终提着。
“小桑。”
终于!心心念念的身影还是到来了。看着迈入门的高大身影,靳桑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现在才来?”她问。
俞津桓歉意地笑笑,说:“遇到点事耽搁了。”说着,他摸摸靳桑的头,安抚道,“小事,不用担心。”
靳桑也没有多加追问,拉着俞津桓坐下,问道:“可有什么新发现?”
“有。”俞津桓恢复了肃色,说,“我追着那姓谢的手下,居然发现他们在兹州东郊私设了一个银矿。”
靳桑的瞳仁微微放大,也惊状,说:“原来如此。我在裴节度使府中发现了账簿,裴府出入银两相差巨大,裴谢交好,想必其中油水便是来自这口银矿了!”
“私设银矿可是大罪,连坐九族。这罪名一旦成立,那姓谢的想活都难。”俞津桓说。
“对!”靳桑微微激动地说,“等我找个时机将那账本偷出来,再加着银矿的铁证,谢党便跑不了了。”
俞津桓的眉头却是紧锁,“可你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夫人,这番必定会……”
还未等俞津桓说完,靳桑便截住了他的话头,说:“不必管我,谢舒望为祸百姓让兹州民不聊生,他一倒台便是天下痛快,我也一样。现在兹州还处于灾祸,谢党多存一日,百姓的苦难就多磨一日,到时候定会危及于我们的家人了!只有谢舒望等受到惩治,有更清廉的官吏,兹州的灾祸才能早日缓和。”
“但是……”
“没什么但是了,你只管去搜集铁证,我找时机去拿账簿。”
俞津桓深深地看着她。
她从前明明只是个深闺不出的小姐。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