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飞奔到襄平洞府,将桥桑的状况一五一十地告知她,襄平听了二话不说赶到了流逍宫。
“桥桑!”
听到好姐妹的声音,桥桑总算回神,将襄平紧紧抱住。
她的身子忽然贴上来,襄平也有许些意外。她只感觉到桥桑的肩膀抽动着,自己肩上的衣裳有些许湿意。
襄平轻轻安抚着好友,柔声道:“怎么了?”
桥桑抬起头来,白嫩的小脸布满了泪痕,哽咽着道:“襄平!他就是罗刹子……怎么办……”
桥桑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她去过勾云境的事,是故襄平十分不解。
“他……?今天破境的那个魔族之主?你们认识?”
桥桑没有了下话,只是无声低泣。
数日的相处,她本以为他只是犯了错被囚禁的小仙,可他竟然就是那个所谓心狠手辣的恶魔!
可是他那么温柔……怎么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从勾云境离开,她总是会梦到他的笑脸,总是会迫不及待地想再次见到他。
他为她幻化了一片花海,将她从恶境中解救出来,怎么可能是恶魔?
她本来想着等他放出来,就带他去游览所有九重天宫中的美景,带他去柳市。
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是罗刹子?
桥桑始终不肯相信,可是这便是事实。
襄平安抚了许久,她总算了平静了些。她说她倦了想睡会儿,襄平也从了她,待她上榻就离开了。
襄平离开后不久,突然出现了一卷黑烟,缠绕着睡梦中的桥桑,接着,她便被带走,消失不见!
几个时辰之后,池鱼估摸着公主也该醒来用膳了,朝她房喊了几声却没有反应,她无奈,推开了门,就床上空荡荡的哪来公主的身影?
“公主不见了!”
阿鼻殿
楼望执笔坐于案前,挥毫点墨在描画着什么,空阔的房中,除了这几案便只剩下一张床,床上躺着的正是仍在熟睡中的桥桑!
男人在描画之余,不时抬头看看睡梦中的娇娘,常怀笑意。
半晌,榻上的桥桑总算是睡饱了,揉揉眼睛看到的却不是她的流逍宫。
桥桑微微蹙眉,环视一周,即是瞥到了捏着毫笔的楼望。
她先是愣了愣,随即立马缩到了床角,环抱着双膝,眼里充满了恐惧。
他察觉到娇娘已醒,抬头看去却发觉她好似很是害怕。搁下了手中的笔走向了她。
看到男子走向自己,桥桑抖得越发厉害了。
“当初在勾云境看到我胆子大得很,如今怎么开始惧怕了?”他笑说。
桥桑没有说话,只是一股劲儿地盯着他。
这个人就是千万年来臭名昭著的魔鬼!保不齐会杀了她以祭魔族的亡灵。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他走到床边,伸手示意她拉着他的手起身,“我说了,我会回去找你的。”
桥桑犹豫了好久,终于肯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起身。
“这是哪?你是怎么做到毫无声息地把我带来的?”
“这是阿鼻殿,魔族的宫殿。”他扶着她下了床,“早在你们都跑来勾云境恐惧我出来的时候,左戕早已在九重天宫各个角落都布下了魔息。”
桥桑听了,许些意外。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连布下魔息的秘密都能告诉她。
“你就不怕我回到九重天告密?”
楼望不以为意,“你以为,在我完成大业之前,我会放你离开?”
被噎了一下,桥桑不再说话。楼望自将她拐来,待她一如当初在勾云境,她也渐渐地抛下了惧意。
松开了他的手,此时,桥桑放松了许多。她看着了他案上的画,跑去瞧却发现上面画的人赫然是自己。
看着自己从未知晓的熟睡的样子,她小脸微红,抓起那张画忙将它揉皱。
楼望看着她这番幼稚作为,只是无奈看着她,泛着笑意。
“一张画而已,我们来日方长,还怕缺画像?”
“你!”桥桑吃气,扔了那团纸,撇撇嘴道:“无赖!”
楼望摇摇头,靠在那几案上,挑眉道:“我无赖?”他微微一顿,沉下了声音,靠近她的耳朵,说,“我要是无赖,你现在便不会站在这儿了。”
“楼望!”她气急败坏。
“在呢。”他应道,“好了好了,走,我带你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