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医生,她怎么还不醒?
医生身体其他状况都没有太大的问题,至于为什么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可能……
马嘉祺可能什么?
医生我想,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在她自己。
是的,如果不是一心求死,我早该醒来了。
安静的病房里那人极轻的叹息也显得突兀。
马嘉祺同光,同光。
他拉着我的手轻声唤我。
我睁开眼去看守在床边的男人,黑亮的头发衬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连续几个晚上没有合眼的缘故,眼下也有了淡淡的青黑色阴影,他比之前更高了些,也更瘦了。
季同光马嘉祺
几天没有开口,声音自然是沙哑难听
季同光我想喝水
马嘉祺同光!?
马嘉祺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马嘉祺那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水。
他试了试水温才把杯子递给我,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
马嘉祺我再去给你接点水来。
我坐在床上,一杯水刚下肚,张真源便带着阮愫进来了。
张真源季同光小姐
张真源带着疏离礼貌性的微笑,继而向我们表明了来意,
张真源这件案子五日后开庭审理,如果季小姐没有律师的话,我们这边是可以为你派一个律师的。
马嘉祺不用了
出去接水回来的马嘉祺把热水瓶放在床头,向张真源伸出了手
马嘉祺我就是她的律师,张警官,你好。
张真源马律师,久仰!只不过这次是什么风啊,倒把你从旧金山吹回来了?
马嘉祺私事罢了,碰巧的是季小姐是我朋友,所以这次我帮她打完这场官司再走也不迟。
张真源原来是这样!
张真源一脸了然但却夸张地给了反应,留给我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继续道
张真源既然话我已经带到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张真源走后马嘉祺在床沿坐下来,握住我的手,我微微皱了下眉头
季同光我男朋友会不高兴的。
我感觉到他的手僵了僵,慢慢的放开,脸上也是阴晴不定
马嘉祺男朋友?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宋亚轩?
我握着杯子的手止不住发抖
季同光对!
我气急了抬手就把杯子朝他扔过去
季同光他是死了!还是被我杀死的!我杀的!你是想听这个回答吗!
我想到宋亚轩的死,又是一阵心悸,眼前发黑,脱了力紧紧靠在床头。
马嘉祺微红了眼眶,重新坐下来抱住我,轻拍我的背
马嘉祺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们不要再想了。
我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语气不善
季同光怎么能不想?我现在一闭上眼就是他满身是血的样子,我倒是希望你那天晚上再狠一点直接把我撞死。
闻言,马嘉祺的脸色终于柔和下来
马嘉祺我们先别说这个了好吗?其实这次回来我也有件事情想问你。
看着他的神情,我隐约猜出他想问的是什么,不由得缩进被子里。
马嘉祺季同光,我订婚那天你到底有没有来过旧金山?
旧金山,旧金山,那是我所有噩梦都开始,魔鬼的种子就是在那个时候埋下的。
我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明明是热浪翻滚的夏天,我却如坠冰窟
季同光我不知道!
马嘉祺把被子扯开,盯着我的眼睛
马嘉祺季同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什么叫做不知道?
季同光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回来难道只是这么简单?就为了我这一个问题?你回来是看我笑话是吧!你凭什么认定我一定会去旧金山?你给我滚啊!
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被子,重新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马嘉祺同光……
马嘉祺还想伸手来夺被子
我终于哭出声来
季同光别碰我……我求你别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我怕极了,赤脚跳下床就往门外跑
季同光宋亚轩!
我得去找宋亚轩呀
季同光亚轩救我!
马嘉祺眼疾手快的拉住我
马嘉祺你要去哪儿?
季同光放开我!
我挣扎着,可他力气比我想象中大得多
季同光放手!我……我要去找亚轩!我怕,一个人……晚上……特别怕……我求求你了,你放我走……
马嘉祺同光,你病了,你哪都不能去。
马嘉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冷眼看我。
季同光凭什么!
我叫出声来,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怕了,我是去找我的男朋友呀!
季同光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我要走!我要去找他!他才能救我!你放手……
护士先生,这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护士从门口跑进来询问,看见病房里的状况后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
糟了,一定是刚才动静太大了。
我冲出口的叫喊尖锐得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
季同光你们都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宋亚轩呢?……别过来……走开啊
直到一管药水见空病房里才又安静下来。
我沉沉睡去,耳边是马嘉祺的叹息在无限重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