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下摆窄,她动作大,脚下一踉跄撞进个铜墙铁壁的胸膛。
“没事吧?”
今天的应寒时,很不一样,灰色三件套西装,从里到外每一颗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内敛不张扬的颜色,静谧的像一汪湖水,儒雅而绅士。
梁潇傻傻看着他摇摇头,“你……”
应寒时往沐云初站近一点,声音自然,“小初一啊,你准备怎么招待我?”
“你,喝好,吃好,招呼不周。”
院子里人来人往,还有小孩子穿梭嬉闹,应寒时很自然地扶了沐云初一把在她耳边说,“小初一,待没人的时候,我再来收拾你。”
沐云初落荒而逃,寿宴正式开始,应寒时作为策划人自然要上台致词,沐云初得陪着,她是唯一孙字辈,正经的东道主。在外人眼里,沐云初和应寒时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祝寿词念完该是晚辈尽孝,送寿礼环节,其实都是家里人图一热闹。
应寒时大手笔,随便一副古画就上千万。老爷子面上也只是淡淡的,这个年纪什么都看穿了,也实在是不好送礼物。
“我爸妈也从瑞士打了电话过来,让我代他们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爷子点点头,“你爸妈身体还好吧?”
“都挺好。”
轮到沐云初,其实她也真不知道送什么,而且是临时准备,订了个大寿桃,虽然老套毫无新意倒,也勉强能应景。
只是那寿桃推上来的时候居然变成了“三八大盖”,一众人都吓了大跳。不光有三八大盖,还有汉阳造,勃宁朗。
年逾八十的老战友们纷纷起身,颤抖着枯瘦的手拿起一把“三八大盖”。 “一九四五年的时候,我缴了一把‘三八大盖’,就扛了一天,还是崭新的,就上交了。”老人说着眼圈都发红。
沐老爷子也激动了,拿起勃宁朗,“那时候啊,我做梦都想要一把这个,为着这,还闹出不少笑话。”
老人们你一语我一言就这样将回忆的匣子打开,再忆那段峥嵘岁月,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苍老沉寂的心似乎又热血起来。
“初一啊,这枪怎么不称手?太轻了。”老爷子突然问她。
“那是因为……这些都是仿真,不是真的。”沐云初反应快。
“好啊,真好。”老人们纷纷羡慕沐老爷子有这样一个贴心小孙女,果然是将门无犬女。
太阳从垂直一点一点偏西,八角池兜了一池霞光。
晚上,老年组在楼上品茶继续追忆“那些年我们一起打过的敌人、扛过的枪、穿过的裤子”;中年组支起了牌桌,麻将是全民运动。
沐云初避开人群,前院后院都找了一圈,没找着人。
路过花架回廊的时候,突然被强劲力道拉进郁郁葱葱莺萝藤,她反应过来已经被应寒时压在墙壁上。茂盛莺萝藤是天然屏障,这夜色里只要他们不发出声音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在这里。
“你……”沐云初压着嗓音,“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等你。”应寒时手掌贴着她腰线描绘,这旗袍太合身,像是专门给她订做的,掐出的腰线性感妩媚。
沐云初想去抓他的手,手腕被他握着举过头顶,“应先生,你别乱来啊。”
应寒时却笑,“我找了一整天,就找到这么处可以乱来的位置。”
“你……”沐云初真是对他没了言语。
“知道男人送女人衣服有什么意义吗?”应寒时贴着她耳朵,“就是为了给女人脱下来。”
“流氓,无赖!”
沐云初觉得他外表装得再怎么像绅士,骨子里还是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