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允说了那番绝情的话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平日里吃饭都是刘管家单独端进袭容的卧室里。
而张允似乎是有公事缠身,常常早出晚归。
约莫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
袭容整个人窝在被窝里,往日里邪肆媚色的凤眼紧紧闭着,脸上冷汗泠泠,嘴唇泛着苍白,甚至不安的抖动着。嘴里不住的呢喃着:“别打了...不要打我...求求你们...别打了...啊...”
梦中一片漆黑昏暗,袭容只觉得有一个人对自己拳打脚踢,甚至揪住自己微微泛长的头发往桌子上撞。
身上都是乌青痕迹,额头上的血迹顺着脸流下来,落在地上。那人打了很久,久到袭容视线开始模糊才离开。袭容蜷缩在昏暗潮湿的屋子里,小小的身子不住的发抖。
袭容猛的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往日里总是含笑带情的双眸泛着血色,惊恐的睁大,瞳孔因为恐惧而收缩,用力的粗喘着气。紧紧抓住被子的手用力收缩,薄薄的皮肉仿佛要被里面的骨头撑破一般。
这梦...太真实了...袭容犹自想着。那看不清脸的人只觉得有些熟悉,他落在身上的拳打脚踢如有实质一般,让袭容现在都觉得身上一阵说不出的疼痛。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袭容一下子呆愣住了,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踉跄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打开了灯,颤抖着移到梳妆镜旁,怔然地盯着镜子里的人。
那镜子里的人因为做噩梦而苍白着脸色,却带着一股子我见犹怜的神色,让人看了就起了浓浓的怜惜。但在这张清秀的脸上...
袭容伸手撩起了额前的头发,另一只手带着颤栗,轻轻的抚上了一块淡淡的痕迹。
那处...
赫然是一道疤痕!!
由于时间久远,痕迹已经淡下去了,但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来,甚至伸手去抚摸,还能摸出凹凸不平的感觉来。
袭容震惊了,这伤疤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好似自有记忆以来便存在着。袭容问过班主,班主只打着哈哈,说这伤是袭容年幼贪玩自己撞的。
而现在...
袭容沉着黑眸,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现在想来...那老匹夫当时左顾而言其他...说的时候也神色古怪...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经过这事,袭容也无心睡觉了,只坐在椅子上,不断回想着这些年来有无古怪的事。任谁也觉得不对劲,消失的儿时记忆...与自己容貌相似的陈温如...张允陈温如不对劲儿的语气...以及...这稀奇古怪却很真实的梦境...
沉思着,不知不觉,天亮了。
刘管敲响了袭容的门,没有如往常一样端着早餐进来,而是语气恭敬却又不容拒绝的语气对着袭容说道。
“袭先生,少爷让你下去一趟。”
袭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刘管家,神色不明,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兀自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