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办公室里面除了朴灿烈以外,再无他人。
我有些疑惑这样的情况,院长并没有跟我说过交替人的消息,而且我前几天刚与他联系过。
寺矢你就是院长的儿子吧。
我看着有些怯弱的坐在沙发上的朴灿烈,他长得很好看,眼睛单纯的像是孩子一样干净,整个人缩在沙发上,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朴灿烈啊……我是的。
他点点头,手有些局促不安地搓着衣角。
我意外了于一个二十几岁的人还这样的像孩子一样,而且他还是朴院长的儿子,我知道他是个好强的老头,对很多事情都要求严苛,这样的儿子……
寺矢你看着没有什么变化。
他确实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内向怯弱,没有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刚才接触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一些颤抖。
朴灿烈……你可以不要和我说话吗。
朴灿烈有些害怕的往沙发里缩了缩,我对他来说还是一个陌生的外人,他这样子的情况,想必,也并不是什么正常之人。
为什么朴院长的儿子这样子待在他的办公室里,这么多年了,以他的实力,有病也早该治好了才对。
寺矢院长去哪了。
我放软了语气尽量显得亲和一些,试图接近朴灿烈,向他询问院长的信息。
我来此行可不是跟一个孩子似的人聊天的。
朴灿烈我……不知道……
朴灿烈你别过来……
朴灿烈害怕的后退,声音里带着颤音。此时窗外还大亮,我可以看见他眼里有朦胧的水雾。
寺矢好的,我不靠近你。
我打消了向朴灿烈询问的念头,就他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走出办公室,下楼,经过二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走过去看了看。出于医者的本能,看着病人痛苦的样子,我还是有一些于心不忍。
寺矢镇定剂没有了吗。
护士寺医生,您说的倒是轻巧。
护士有些鄙视似的看了看我,一种嫉妒和恨意,讨厌明显的展露在空气里。
护士这些病人的家属都跑了。
护士哪个愿意带着这样的累赘?
护士语气里的嫌弃十分明显,看着病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厌恶,恨不得他们就直接在病房里死去,撒了手一了百了,反正他们可能也出不去这个地方了。
一些深陷泥潭的人,还要拉着别人看他死掉。
对别人来说多折磨啊。
我沉默地站在病房前,看着像牢房一样的病房,里面发狂的人,正捡着玻璃片往自己的手臂里扎。
寺矢你应该阻止他。
护士我可拦不住,这个病人是这一层里最难搞的。
护士几个医生差点都被他弄进医院。
护士要我说他还不如死了算了,留在这害人做什么呢。
护士说到这里眼睛都红起来,也许是这个病人对他的家属做了些什么吧,这个医院里面很多职工都是亲属关系。
我愣了愣,转眼看了看病人,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流了不少血,这么把他放着可不好,想着,我伸出手想要接过她手里的托盘。
寺矢我来吧。
护士哎?你可别后悔了。
护士听了这话,赶紧把托盘像烫手山芋一样塞到我手里,后退几步就想要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寺矢他叫什么名字。
我看着病房里垂着头的男人,他很瘦,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有些明显的宽松,皮肤在光照下看着有些惨白了,茂密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打理,乱糟糟的遮住了半张脸。
护士鹿晗。你进去之后小心点。
护士说完就跑,生怕我拉着她要陪我一起进去一样。
寺矢真是有意思。
这样一个瘦弱的男人怎叫这些人这样的害怕,像是看见什么会吃人的猛兽一样,敬而远之,却又讨厌之际。
我用钥匙打开门,然后将门带上,鹿晗看见我的动静抬起头来,他长得也很好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如果不是我看见护士落荒而逃的样子,我倒还真的相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鹿晗怎么……
鹿晗来送死吗?
鹿晗看着我的眼神完全超过了普通人,他想杀了我。
我的脸上依然挂着淡定的神色,看他的眼神也没有变过,从始至终的平淡,冷漠,疏离。
寺矢单纯的医者之心而已。
我把托盘放在地上,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示意让他自己动手,我现在想要,脱离这个地方。
鹿晗你在害怕吗。
鹿晗见我这样子有些诡异的笑了起来,他撇眼看我,心里打着玩味的算盘,看着我说。
鹿晗我不会处理伤口。
寺矢你在骗人。
鹿晗身上的伤口很多,绑法专业,但是方向不对,病房角落里用空了的酒精和碘伏,还有很多沾着血的棉签棉球。
医务人员不会把这些东西留在病房里的,尤其是这样子随意的扔在地上。
我转身出门,重新把门锁好。
鹿晗的眼光并没有从我身上挪走过,他看着我出门,锁门。却不做出任何举动。
寺矢你不打算杀了我吗?
鹿晗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鹿晗下次再来找我玩。
鹿晗用镊子熟练地把自己手臂里的玻璃渣夹出来,然后消毒,包扎,一套下来熟练自然。
寺矢我要不来呢。
鹿晗我出去找你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人倚在门框上,听了他这话,便从包里翻出一张自己的名片,从门的缝隙里飞进去。
寺矢我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