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宾客,没有高堂,连喜案和洞房都在同一间,元仲辛是打心里觉得太委屈了自家郡主娘子。
赵简却不以为然,循着记忆里在邠州学的礼仪,手执扇面,任元仲辛拿着牵巾的另一头,引着自己去了供桌前,便再没了动静。
大红的喜扇后,不明所以的赵简低了低扇沿,看见对着红烛愣了神,心中莫名生出燥意来。
“元仲辛,你傻愣着干嘛?”
“我……”元仲辛迟疑着,目光仍没离开那跳跃的烛火,“赵简,你真的想好了,要嫁给我这么个一无所成的泼皮吗?”
“这有什么,好歹我也是个郡主,养你一个泼皮还是可以的。你不会是怕被人说你吃软饭吧!”
“我这种人哪有什么名声用来在乎。”
“那不就得了。”
“我是担心你爹那里……”
又来了,赵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些想不明白,不过是进了个游戏,这家伙怎就变个人似的,多了这瞻前顾后的性子。
“你是娶我还是娶我爹啊!少废话,我告诉你元仲辛,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快点行礼,我手酸了。”
“好!”
不管是听懂了赵简话里的心意也好,还是心疼还带着伤的她也好,总之,元仲辛没打算再矫情了。深吸一口气,暂时放下所有的顾虑,顺着牵巾握住了那头的手,歪头挑了挑嘴角。
“来吧!娘子!”
窗外的月已升了老高,伴着风动,不知不觉又东移了些。
竹屋里,元仲辛拿了把剪刀,小心的剪下了赵简的一绺头发,又剪了自己的,用红纸封了腰,炫耀似的冲床边坐着的赵简摇了摇,幼稚得像终于拿到最喜欢的糖果孩童得意的给小伙伴炫耀。
“元仲辛,过来!”
“我们可是换了庚帖,行了周礼的,娘子可该唤我一声‘官人'。”
娘子?官人?赵简不动声色的抖了抖鸡皮疙瘩,瘪嘴道,“那么难听,不要!”
“为什么不要!不叫官人你想叫什么?”
赵简勾了勾手,看着乖乖随着动作凑过来的元仲辛,转了转眼珠,脑内闪过一道灵光,“这样,你叫我老婆,和娘子是一个意思。”
“哈??那你叫我什么?”
“嗯……”一抹绯红悄悄爬上赵简的脸,“老公。”
“叫什么?”
元仲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女人在洞房花烛夜叫自己官人老公,她不知道这称呼是什么意思吗?不对,若是寻常深闺小姐,不知道这个还说得过去,她赵简可是皇族,这就是赤裸裸的挑逗了。
“老公。啊!”
赵简惊呼一声,哪怕已经被元仲辛压在身下封了薄唇,赵简都没反应过来这个称呼出了什么问题。还以为他是因为这个称呼的叫得动了情,唇上那熟悉的柔软触感逐渐野蛮,慢慢迷了她的心智。
“等等,七斋其他人呢?怎么醒来到现在没看见他们?”
突然被推开的元仲辛有些发懵,这都什么时候了!
“我把他们全打发走了,这几天都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见赵简点了点头,放下了撑着自己胸膛的手,元仲辛再度覆了上去,还未触到那片粉红,猝不及防又被推开了,
“我们什么时候出来的,密文的事怎么样了?你猜……”
“我不猜……”强行断了她的话,元仲辛有些哭笑不得,“赵斋长,我们干正事呢,先歇一歇脑子行吗?”
“好的!”
瞥了一眼胸膛上再次松开的柔荑,元仲辛总觉得不放心,干脆捉了她的双手按过头顶固定好,俯身又一次发起了攻击。
就在赵简意乱情迷之际,突然感觉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睁开眼,上方的俊脸面露忧色。
“等等,你的伤……”
赵简懂了他的意思,不过,苏醒这半日,她算是理解了陈工说的帮她开挂是什么意思。一日内,她的伤口以超出常人想象的速度愈合,如今已没什么大碍。只要不是太过追求刺激,她躺在下方那啥应该是没问题的。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事的,来吧!”
说着伸手搂住身上人的脖子,把人按回他该出现的位置。
“别逞强,你的伤口我才见过,哪里是好的差不多的样子。听话,我们已经成了亲,要不然等你养好伤再……”
“闭嘴!”
这一声吼,元仲辛果然闭了嘴,哪怕是被人用了蛮力勾下,强行堵了嘴。
过程重要吗,方法重要吗,结果对了,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