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升的太阳照在脸上,叶上的露珠在闪闪发光,清凉的微风从耳边拂过,带着一丝淡淡的清香。
立秋在院里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这日她早早便起来了,想着他昨日犯头疾睡得晚,今日便给他做顿饭让他好好歇歇。
在灶台前撸起袖子走来走去,做菜应该不难吧,不就是把生菜炒热变成熟的嘛!做个什么呢?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我还是先生个火吧!煮个粥,炒个萝卜,炒个鸡蛋,再来个鱼汤补身体...
想着便忙活起来,顷刻间厨房油烟四起,快刀乱麻,一阵噼里啪啦像极了刀光剑影硝烟弥漫的战场。
时牧凉听到声音寻到院子里,只见厨房里清秀的小人手忙脚乱,他勾起唇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儿。
“你起来了?饭菜马上做好了,你先去歇息吧,我偷偷告诉你,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做菜,你有口福喽!”
时牧凉无奈的摇了摇头,口福?只希望到时候能下得去口...想着转身洗漱去了。
“第一道菜,爆炒萝卜丁,你看这萝卜,红红的亮亮的像不像红烧肉?可是大清早的不宜吃太油腻的,但是我估计味道也和红烧肉差不多,你尝尝!”立秋夹起块萝卜就往他嘴边凑。
时牧凉眯着眼细细的端详着:“你确定它是红色的而不是黑色的?”
“哎呦,红里透着黑嘛!我不小心手抖了一下酱油倒多了!”立秋说着依然一脸期盼的望着他:“你快尝尝嘛!”
时牧凉尝了一口,勉强压抑舌尖传来的不适。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
“有,点,咸,你不会是又不小心手抖了一下盐放多了吧!”
“不不不,我没有放盐啊!我想着酱油放多了应该挺咸的,而且我听说炒红烧肉要放糖才好吃,所以我就学着放了好多糖。”
“可是我一向不喜欢吃甜的,所以厨房里根本就没有备糖。”时牧凉一阵无语。
“那我放的是盐喽!”
“不然呢?”
“哎呦,我又不是故意的,那我们不吃那个了,来尝尝这个,青椒炒蛋,这个绝对不咸。”立秋笑得一脸得意。
时牧凉缓缓夹起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着,像是咬碎了什么东西一样,一股坚硬的感觉在齿间残存,果然,里面有蛋壳,罢了罢了,她第一次做饭...我就只能委屈一下了。
“还行!”说着艰难的讲口中的物体咽了下去。
“我就说我的手艺不错吧,来来来,看看我的大菜,我给它取名‘白玉汤’,怎么样,听着就很有食欲吧!我炖了一整条鱼,熬了半个时辰呢!”
他将筷子缓缓靠近鱼腹,夹起一块鱼鳞,“这条鱼你杀过吗?”
我们当狐狸的吃东西都吃生的,那用得着这么麻烦。
“没有啊!把它直接扔沸水里,它起初还挺活泼,但是后来扑腾了几下就没气了,我什么调料都没加,保证原汁原味!”
“你真是把原汁原味这个词做到了淋漓尽致啊!”时牧凉苦笑着却不敢尝试,将视线移向了别处:“你那边的是粥吗?我饿了,快替我盛一碗来。”
“好嘞!”
时牧凉勉强的吃完一碗粥:“立秋啊!你昨天不是说要洗衣服吗?快!去吧衣服洗了吧!对了,做饭也怪累的,你以后不用做饭了!”
“不累不累,一点都不累,你别跟我客气,我在你家蹭吃蹭喝的多做点事应该的!”说着起身来准备拿着衣服去河边。
河边有两三个妇人在洗衣服,立秋本想走过去同她们打招呼,不曾想刚走近些却听到了牧牧的名字。
“你说那时牧凉啊看着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不曾想竟是这种人,之前还和苏家姑娘出双入对的,现在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一女子还是什么未过门的媳妇...”
“对啊,人家苏家都要把他当女婿了,他竟然做出这等事,听说人苏家姑娘伤心欲绝都病了呢!”
另一位大娘也应和道:“那个姑娘也是不知廉耻,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先住进去了,这成何体统啊...”
立秋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拿起盆里捣衣服的棒槌就上前去。
“你们说什么呢?我就是不知廉耻怎么了?你们说我可以,凭什么说牧牧啊?还和苏家姑娘出双入对,我怎么看到是人苏雨嫣舔着脸说是和他青梅竹马还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人牧牧都懒得搭理她,只是不忍心讲她赶出去罢了。还苏家女婿呢?苏家还真是会自作多情,满口胡诌,当事人还没表态呢!就敢随便认女婿。再说了,就算苏家看上了牧牧,牧牧也看不上他们家啊!更不会看上他们家那个惺惺作态不知廉耻的女儿了!”
那几个大娘似乎有些心虚,亦或是觉得占不着理,一时没了话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照常洗着衣裳。
“我劝你们啊,话别太多了,嘴也别太欠了,小心话说多了烂嘴巴,管好自己的事吧!”
宋大娘说得最多,自然不服气,马上放下手里的衣裳站起身来:“你敢做还不让别人说了是吧,像你这么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别人,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的你...”
立秋越听越气,哟,讲道理还不听,还骂人!非要吵架是吧!
正想骂回去.。突然响起了深沉稳重的声音:“够了,我们怎么为人处世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教!”
声音沉重而有力量的朝几位大娘传去,透着一股能杀死人的寒气。空气顿时沉寂了,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随即捡起地上的木盆拉着立秋离开了。
走了一路,立秋都没有说话,她没想到牧牧因为自己变成了别人口中的那种人。
快到家的时候立秋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你什么时候过去的啊?你为什么要过去啊?你都听到了什么啊?”
“其实她们要说是她们的事,闭耳不听就行了,没必要同她们理论。”一股清冷的声音从耳边袭来,他才不会告诉她是怕她受累想帮她洗衣服才去的河边,才看到了这一幕幕,才不想看到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