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曾说,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曲折地接近自己。
“瞳孔照射无反应”
“出血量过大,补充血袋。”
“血压下降……”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闪烁的手术中才暗下来。
医生走出来报了平安后,让我到前台交手术费用。
我摸了摸空无一物的口袋,脸庞的喜悦化作窘迫。
行至墙壁旁,我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
简短压缩了话语,借了钱拿着单子到前台付费。
匆匆忙忙转头跑回病房,门口走廊的医生用韩语和我交代几句该注意的事项。
裤兜里的电话铃声在静谧的环境响起,我定睛一看,是警察厅的。
我抬眸隔着窗户注视躺在病床上的女生。她眉目清秀,脸部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只肖一眼弯似钩月的眉形,正在不安地眨动着。
我会回来的。
暗暗许下承诺,我出了医院驱车到警察厅。
警察轮番用韩语问我发生的经过,我揣紧摆在大腿外围的拳头,手背不知觉用力泛着根根脉络清晰的青筋,呼出喉咙间的气体才道出我看见的事。
后来警察告诉我那个男人是惯犯,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明星,只是一直没有足够的证据让他入狱。
这次他跑不了了。
挂在白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警察不停地确认着我的个人信息,于是我又耐着性子端正坐在椅子上。
…………
我心不在焉走在街道,漆黑的天际线已漂浮起一层层雾蒙蒙的鱼肚白。街道两边林立的商铺陆续从暗夜里清醒过来,人们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喧嚣。
她已经离开了。
转院到不能让我知道的地方。
她的家人第一时间就帮她办理转院手续,主治医生对她的行踪缄口不言。
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我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安慰理由,如果她没有事,那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可心里怎么有些失落?
那天,我丢失了一朵白玫瑰也弄乱了我平静十八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