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逸听着白无忌的话抿了抿嘴,抬手擦去了白无忌脸上的泪珠,说道:“无忌,我无事,别哭,你哭,我心里不是滋味。”
白无忌收了眼泪,说话声里满是哭腔:“逸逸,你实话告诉我,你挨了多少次戒鞭,每次多少下。”
“ …… ”琴逸看了看白无忌脸上满是坚定,然后开口说道:“不记得了,前三年一直挨戒鞭,还去思过了几次,一次大概一百左右,后九年,没怎么挨过,基本都在外面,叔父不知道。”
“那,那你背上的伤可是好全了?给我看看。”白无忌的眼眶又是红了一圈。
“都好全了。”
白无忌听着琴逸平静的语气,心里满是愧疚,为什么自己不早点儿醒过来 害得他吃了这么多苦……
“无忌,想吃你做的糕点了 。”琴逸看着伤身的白无忌,不禁开口转移话题。
“好。” 白无忌胡乱在脸上擦了擦,然后拉着琴逸的手出了这个秘密小花园。
一路上一直叨叨个不停。
“逸逸,你在和我讲讲这十二年发生的事儿呗?”
琴逸看着白无忌一脸恳求的模样,也是不忍他失落,就讲了些趣事儿同他听。
“在第四年的时候,我去了勃齐山,那里几乎是寸草不生,我本着碰运气的心里去探寻,结果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地方,那里似乎是勃齐山,又好像不是勃齐山,
那里长着一棵参天古书,奇怪的是,树上有东西落下,落下了我手上一个,落在了地下一个,还有一个,浮在我的身边。”
“哦?”白无忌来了兴致,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神奇!”
“那落在地下的,瞬间就长成了一个小树,那参天古树就在那个东西变成小树苗的时候,便凋零了,最后完全枯萎,直到变成了一个木桩。”说着,琴逸看着白无忌很是有兴致的听着,也继续说了下去,脚步也不禁放慢了一些。
“那小树,落了片叶子在那木桩上,不一会儿,那木桩就成了齑粉,那叶子飘到了那小树正下方,成了养分,那小树便成了一棵大树。”那小树成了大树后,便对他发动了攻击,险些丧了命,幸好有之前疑似树种的东西替他挡了致命一击。
当然,这后面的话,琴逸可能这辈子也不会说出来半分了。
“那,那个种子呢?还在你身边吗?”
琴逸摇了摇头,说道:“在,有一颗还在,有一颗貌似进了我体内。”
“这样啊,那倒是怪神奇的,那你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琴逸摇了摇。
见琴逸摇头,白无忌继续说道: “那我们改天再去一次?”
琴逸听着白无忌的提议,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不可。”
“行吧,既然你说不行,就不行吧,那你得在和我讲讲之前的事儿。”
琴逸见白无忌这么快就妥协了,有些惊讶,但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的 。
还没等二人在屋内坐上一刻钟,就有白氏子弟来了。
“二师兄,你在吗?”
“进了说话。”白无忌放下手中的杯子,心中有些疑惑。
“吱吖~”那白氏子弟推门进来后,对着白无忌和琴逸拱了拱手。
然后说道:“二师兄,家主叫你过去呢,说是什么勃齐山有什么东西出来。”
“哦?”白无忌听着他说的话,白无忌瞬间提起了兴趣儿,因为琴逸刚刚和他说完勃齐山,这会儿就能去勃齐山了,他怎么能没兴趣呢?
倒是琴逸听着勃齐山三个字,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勃齐山古树随有妖,但他也不是当成那个灵力微弱的小子了,又想了想,这次去,应该不成问题。
白无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琴逸,想要征求他的意见,毕竟刚刚答应了他,也是很快就收敛了喜色。
琴逸看见白无忌的目光,微微点头,表示可以。
见琴逸点头,白无忌便从椅子上起来了,问道:“那勃齐山有什么异样啊?”
“这个,”那弟子挠了挠头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看家主那样子,有点儿严肃,应该不是小事吧?”
“行,那我们边走边说。”二话不说,白无忌拉着琴逸就往白任那里去。
那弟子也是晓得白无忌的脾气,一边喊,一边飞奔,
“二师兄,家主在书房呢!你等等我啊!”也是可怜了那弟子,为了跟上白无忌和琴逸,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
“大哥,你叫我啊。”说着,白无忌关上了房门,然后拉着琴逸坐下。
白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勃齐山出事儿了,听说,整座山峰都没了,像是被平了。”
“真的假的!”白无忌一听,立马跳了起来。
就连琴逸眼神里也有些许震惊,或许那不是震惊,是有些可惜。
白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听守台的子弟说的,不过我觉得山头不是没了,而是像山头的那颗古树没了。”
这时候琴逸开口问道:“大哥也知道那棵树?”
“是啊,之前无意间闯进去的,那棵树那么危险,我差点儿有去无回了。”
听着白任的话,白无忌眼球一缩,几乎是下意识的往琴逸的方向看去,
琴逸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避开了白无忌的视线。
白任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那棵树很是古怪,怎么会轻易没了,怕是此行很是艰险。”
“大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去过勃齐山。”此时,白无忌的神情有些奇怪。
“哦,这个啊,是那昏迷的时候,那时候是第三年,无意间闯进去的,怕你担心,就没和你说,我这不也没事儿吗。”说着,白任走过去捶了一下白无忌的肩。
“……”白无忌闭口不言,心里不免苦笑,是啊,我昏迷了十二年,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瞒着我什么,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
没等白无忌在继续乱想,琴逸便开口说道:“无忌,等从勃齐山回来了,十二年间之事,不在隐瞒一点,全盘托出。”琴逸很是认真的对白无忌保证道。
白无忌看着满脸坚决之色的琴逸,又想到他为自己受了十二年的苦,眼眶又是微红起来……
“大哥,我明天就和逸逸去勃齐山,我先去告知阿娘一声,细节,你和逸逸说也是一样。”说完,白无忌不等白任回话,就冲了出去。
琴逸看着白无忌的模样,想要跟出去,却被白任拦了下来。
琴逸看着白任,白任却对他摇了摇头。
“你不必去,既然说去找阿娘,他就是去找阿娘的,他不想你看见他这脆弱的一面。”说着,以示安慰的拍了拍琴逸的肩。
琴逸皱着眉头看着门外,摆明了是一定要出去的态度。
二人僵持不下,最终白任说道:“也罢,你去吧。”
白任话音未落,琴逸的身影俨然已经消失在了书房……
白任看着琴逸消失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没迈出这一步,还在纠结那不在的十二年……”
……——……
琴逸追上白无忌后,就悄悄的跟在白无忌身后,直到白无忌进了魏夫人的房间,琴逸才现身,飞身跃到了屋顶上偷听。
“阿娘,我明日去勃齐山溜溜腿儿,你好生在家呆着——”
“少来,说吧,找阿娘什么事儿?关于羽尘的?恒之的?还是谦儿的,还是都有。”说完,魏晓书喝了口茶。
“嘿嘿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阿娘啊。”
“自然,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说着,魏晓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阿娘,你最好了,给我讲讲呗。”说着,白无忌对着魏晓书一阵撒娇,听的屋顶上的琴逸,心里跟猫儿挠似的。
“行行行,真是受不了你这样子。”说者,点了点白无忌的脑袋,也是笑了出声来